告别了充满烟火气的陋居,塞西莉亚站在宁静的乡村小路上,深吸了一口气。
下一个目的地的气氛将截然不同——女贞路4号,萨里郡小惠金区。哈利·波特暑假的“家”。
轻微的晕眩感过后,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确实如想象中那般规整的街道拐角处。
此时已是下午,阳光斜照,将每栋房子方方正正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安静得能听到远处公路上隐约传来的车声。
她探出头,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女贞路4号,它看起来和邻居们没什么不同,红砖房,修剪得过于整齐的草坪,一辆看起来崭新的轿车停在车道上。所有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仿佛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怎么见到哈利呢?”塞西莉亚躲在一棵修剪成球状的灌木后面,咬着嘴唇思考。
直接敲门?风险太大,万一开门的是佩妮姨妈或者弗农姨父,她很可能被当成推销员或者更糟的人赶走,甚至给哈利带来麻烦。
她用了一个简单的忽略咒和轻身咒,让自己不那么引人注目,然后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女贞路4号的栅栏外,借着月桂树丛的掩护蹲了下来。
她竖起耳朵,努力倾听房子里的动静。
起初一片寂静。然后,她听到了一阵沉闷的、重复的敲击声,好像有人在用力剁东西。还有一个女人尖细的、似乎在抱怨什么。但没有听到哈利的声音。
难道哈利出去了?或者被关在楼上那个据说有栅栏的小房间里?
就在她想要展开神识捕捉哈利的位置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咔哒”声从二楼一扇窗户传来。
那扇窗户的窗帘动了一下,似乎被掀开了一条小缝。
几秒钟后,窗户被小心翼翼地向上推开了一点。一个瘦小的、戴着眼镜、有着乱糟糟黑发的脑袋探了出来,似乎在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是哈利!
他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眼镜下的绿眼睛望着远处的天空,显得有些空洞和无聊。
机会来了!
塞西莉亚立刻从藏身之处微微探出身子,小心地挥了挥手,同时用气声喊道:“哈利!嘿!哈利!下面!”
哈利吓了一跳,猛地低头,当他看到树丛里那个熟悉的黑头发和正在对他做噤声手势的塞西莉亚时,他的表情从惊讶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的狂喜,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
“西——?”他差点喊出声,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然后才再次探出头,用极低极低的声音,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西亚?!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梅林啊!等等!我马上下来!别走开!”
他的脑袋缩了回去,窗户也被轻轻关上了,窗帘恢复了原样。
大约两分钟后,房子的侧门——那扇看起来像是通往厨房的门——被极其缓慢地、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
哈利的身影挤了出来,他动作轻巧得像一只猫,迅速而无声地关上门,然后像箭一样冲过短短的车道,一头扎进塞西莉亚藏身的树丛里。
“西亚!”他喘着气,脸上因为激动和奔跑泛着红晕,眼镜都歪了,“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怎么来的?罗恩和赫敏呢?他们来了吗?为什么我给你们写信都没人回应我?”他连珠炮似的问道,绿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神奇的奇迹。
“慢点,慢点,”塞西莉亚忍不住笑起来,帮他扶正眼镜,“就我一个人。我用了一点……魔法的小技巧过来的。”她压低声音,“罗恩和赫敏都很好,我刚从陋居过来。你呢?你怎么样?他们……”
她指了指房子,“他们对你好吗?”
哈利的笑容黯淡了一些,他耸了耸肩,习惯性地摸了摸额上的伤疤:“老样子。不能提魔法,不能有奇怪的事发生,待在房间里不发出声音……就像坐牢一样。”
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好奇和兴奋压过了不快,“别说这个了!快告诉我,外面怎么样了?霍格沃茨有什么消息吗?你们怎么过的暑假?”
两个朋友就这样挤在狭小的树丛里,躲在女贞路4号的阴影下,迫不及待地交换着信息。
塞西莉亚小声地讲述着她在赫敏家、塞德里克家和陋居的见闻,省略了马尔福家的不愉快。
哈利听得津津有味,眼中充满了向往,尤其是在听到陋居的热闹和韦斯莱夫人的肉馅饼时,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羡慕你们,”他小声说,“这里除了达力的鼾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嘿,”塞西莉亚突然想起什么,从她的伸缩钱包里摸索着,“给你带了好东西。”
她掏出几块用油纸包好的、还带着温度的韦斯莱夫人牌肉馅饼,一大把滋滋蜜蜂糖,还有几本赫敏推荐但哈利肯定没机会看到的麻瓜科幻小说。
哈利接过这些“违禁品”,像是接到了什么稀世珍宝,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太谢谢了,西亚……这真是太棒了……”
就在这时,房子里传来佩妮姨妈尖利的声音:“哈利!哈利·波特!死到哪里去了?快来摆餐具!”
哈利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扫兴又无奈的表情。“我得回去了。”
他懊恼地说,“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偷偷跑出来见朋友,还是女……他们就完了。”他差点说漏嘴。
“快去吧,”塞西莉亚理解地拍拍他的胳膊,“记得把东西藏好。我会再想办法来看你的,或者让海德薇给你送信。”
哈利用力点点头,迅速而无声地把零食和书塞进他t恤里,然后再次像幽灵一样溜回侧门,在关门之前,他对塞西莉亚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无比感激的笑容,用口型说了句“谢谢!”。
门轻轻关上了。女贞路4号再次恢复了它刻板平静的外表。
塞西莉亚松了一口气,心里为哈利感到一丝酸楚,但更多的是为他高兴了一会儿。她成功地见到了他,还给他带来了一点快乐和外面的气息。
她悄悄离开女贞路,在一个无人的公园里现出身形。
接下来去哪里?算了,出来大半个月了,还是回马尔福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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