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刚想细看，就被柳如烟拽了拽胳膊：“那边有卖烤章鱼小丸子的！”
“走吧。”林雨收回目光，握紧她的手，心里那点被窥视的感觉却没散去，像根细小的刺，扎得人不太舒服。
两人挤到章鱼小丸子摊位前，老板正用铁板压着丸子，滋滋的油花溅起来，混着木鱼花的香，馋得柳如烟直跺脚。林雨笑着掏钱：“要六颗，多放海苔碎！”
捧着热乎乎的小丸子找了张遮阳伞下的桌子坐下，柳如烟咬了一口，烫得直呼气，却舍不得松口：“烫烫烫……但好吃！”
林雨替她扇着风，自己也拿起一颗咬了半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刚才秦朗说要送东西过来，不过得等几天，说是路上耽误了。”
柳如烟含着丸子点头，含糊不清地应：“没事呀，反正我们还能在这待好几天呢。”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亮晶晶的，“等他送来了，我们一起去礁石滩捡贝壳好不好？听说退潮后能捡到带荧光的那种！”
林雨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那点不安忽然就散了。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啊，捡到最大的那颗给你串成项链。”
海风卷着椰香和烤丸子的热气飘过来，柳如烟的笑声脆生生的，像串在风里的银铃。
海风卷着椰香和烤丸子的热气飘过来，柳如烟的笑声脆生生的，像串在风里的银铃。
她忽然指着不远处的沙滩，拉着林雨往那边跑：“你看！有人在放风筝！”
沙滩上，一只彩色的蝴蝶风筝正往天上飞，线轴在小孩手里转得飞快，风筝尾巴在风里飘成一道虹。
柳如烟看得眼热，拉着林雨找租风筝的摊位，挑了只蓝白相间的鲸鱼风筝。
“我来放！”她抢过线轴，迎着风往前跑，鲸鱼风筝晃悠了两下，却总也飞不高，线还缠成了一团。
林雨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线轴，指尖灵巧地解开缠在一起的线：“要顺着风势跑，手臂抬高些。”
他示范着往前迈了两步，风筝果然颤颤巍巍地往上飘，渐渐挣脱地心引力，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向天空。
柳如烟凑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握着线轴，看鲸鱼风筝越飞越远，几乎要融进蓝天白云里。“好像真的在海里游一样。”
她仰着头笑，阳光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风筝线在两人手里轻轻颤动，像牵着一团流动的风。
林雨侧头看她，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有风筝在天上飞，有海浪在脚边涌，身边有她，连风里都带着甜。
玩到风筝线快放尽时，柳如烟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林雨收起风筝，牵着她往海鲜排档走：“中午想吃什么？刚才看到有卖椒盐皮皮虾的，还挺新鲜的。”
“要吃！还要昨天那家的蒜蓉生蚝，再要一份清炒四角豆。”
柳如烟掰着手指头数，“对了，还要两碗海鲜面，多加虾！”
排档老板笑着应下来，铁锅里的油“滋啦”一声响，皮皮虾下锅时溅起金黄的油花。
柳如烟趴在桌边看老板颠勺，鼻尖凑得近，被油烟呛得打了个喷嚏，逗得林雨直笑。
“坐远点，小心烫。”他把她拉回椅子上，递过一杯柠檬水，“刚才跑太多，先喝点水。”
海鲜面端上来时，热气腾腾的汤里浮着几只红虾，虾壳都剥得干干净净，虾肉在汤里泛着粉白。
柳如烟知道是林雨提前跟老板说的，心里暖烘烘的，低头吃面时，嘴角总也压不下去。
午后的阳光变得柔和些，两人沿着沙滩往回走，赤脚踩在被晒得温热的沙里，脚印一深一浅地并排着。
柳如烟捡了许多贝壳，用海藻串成项链，挂在林雨脖子上：“加勒比海盗同款。”
林雨低头看了看，贝壳在阳光下闪着光，笑着把她搂进怀里：“那我的海盗船主呢？该起航了。”
“起航去看珊瑚礁！”柳如烟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像给船长盖了个印章。
退潮后的礁石滩果然藏着惊喜。海水退去后，礁石缝里留下一个个小水洼，里面有巴掌大的螃蟹横着走，还有半透明的小鱼窜来窜去。
柳如烟蹲在水洼边，屏住呼吸看一条蓝紫色的鱼摆尾巴，忽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伸手摸出来，是块心形的珊瑚石，粉白相间，像块凝固的浪花。
“林雨你看！”她举着珊瑚石朝他跑，脚下的礁石有点滑，林雨快步上前扶住她，指尖触到她被海水打湿的裤脚，凉丝丝的。
“慢点跑，石头滑。”他替她擦掉手上的沙，目光落在那块珊瑚石上，“真好看，收起来当纪念。”
柳如烟把珊瑚石放进随身的小布袋里，又小心翼翼地捡了几颗圆润的贝壳，打算回去串成风铃。
林雨则在礁石上发现了几只小海螺，凑到耳边能听到呜呜的风声，像大海在说话。
夕阳西下时，两人坐在礁石上看海。远处的渔船开始返航，桅杆在暮色里描出细长的影子。
柳如烟靠在林雨肩上，听着他讲小时候第一次放风筝的糗事——线没抓好，风筝飞进了邻居家的菜园，还压坏了一畦青菜。
“后来呢？”她好奇地问。
“后来被我妈罚着给邻居浇水，浇了整整一个星期。”
林雨笑着揉她的头发，“不过那只风筝最后找回来了，翅膀断了一根，我还是把它挂在房间里，挂了好几年。”
柳如烟想象着他小时候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肯定特别可爱。”
暮色渐浓，海风带着凉意。林雨脱下外套裹住她，两人往酒店走。
沙滩上的风筝早就收了，只有海浪还在不知疲倦地拍打着礁石，像在重复一首古老的歌。
柳如烟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他：“林雨，我们以后每年都来一次海边好不好？”
“好。”林雨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每年都陪你放风筝，捡贝壳，看珊瑚礁。”
月光悄悄爬上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一直延伸到海的尽头。
柳如烟低头看着交握的手，忽然觉得，那些藏在礁石缝里的小鱼，天上飞的风筝，还有此刻身边的人，都是大海送给她的礼物，珍贵得让人想永远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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