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那句意有所指的问话,像颗小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沈熹微握着杯子的指尖微微发紧,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瞥向陆北辰。
陆北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慢条斯理地又给自己倒了一点点酒,指尖摩挲着杯壁,没看顾衍,反而侧头看向沈熹微,声音不高不低:“礼物的意义,在于送的人。”
他没直接回答顾衍,这话却比任何肯定的回答都更有分量。
顾衍夸张地“嗷”了一嗓子,被周叙笑着按回了座位。话题总算被引向了别处,聊起了最近的金融市场和一些圈内趣闻。
沈熹微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那根被拨动的弦,余颤未消。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聚会持续到深夜。离开时,陆北辰脚步比平时略沉,虽然依旧挺拔,但眼神里染了些许酒意,少了平日的锐利,多了点难以捉摸的深沉。
陈默开车,沈熹微和陆北辰并排坐在后座。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映在陆北辰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他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眉心却微微蹙着。
沈熹微收回目光,也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响着顾衍的起哄,周叙温和的“嫂子”,还有陆北辰那句“礼物的意义,在于送的人”。
车子平稳地驶入别墅车库。沈熹微先下车,陆北辰也跟着下来,脚步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沈熹微下意识伸手虚扶了一下他的手臂。
“没事。”他声音有些低哑,站直了身体,但那只手臂却没有立刻收回。
两人沉默地走进客厅,佣人已经休息了,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他们。玄关暖黄的灯光洒下来,将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沈熹微正想道声晚安上楼,陆北辰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酒后特有的沙哑和一点点…迷茫?
“沈熹微。”
连名带姓,很少听他这样叫。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他还站在玄关那片光晕里,没继续往前走,只是看着她,眼神比刚才在车上时更专注,也更…直接。那层平日里隔绝一切的冰冷外壳,似乎被酒精融化了些许,露出了底下一点真实的、未经掩饰的情绪。
“嗯?”她轻声应道。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酒意上头思维有些迟缓。然后,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些,带着淡淡酒气的温热呼吸几乎拂过她的额发。
“你和我以为的,”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却很清晰,“很不一样。”
这句话,没有任何铺垫,就这么直白地砸了过来。
沈熹微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又疯狂地鼓噪起来,撞击着耳膜。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升高。
不一样?
他以为的她是什么样?一个因为荒唐契约而不得不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刻板无趣的女法官?一个需要在他家人朋友面前配合演出的临时搭档?
可现在,他说她不一样。
是因为那支笔?是因为她在朋友面前的应对?还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那些连她自己都没太在意,却悄然发生的细微改变?
灯光下,他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她有些无措的样子。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那样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又仿佛只是酒后无意识地吐露真言。
沈熹微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小悬念:这句突如其来的“不一样”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久久不散。这究竟是酒精作用下的错觉,还是他清醒认知的流露?而沈熹微的沉默,又会被他如何解读?两人之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似乎被这句话捅开了一个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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