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界界运勃发,万灵突破,气运如虹,冲霄贯斗。这股因道祖定鼎、位面归一而引发的能量狂潮,不仅局限于永恒界内部,其影响力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涟漪以永恒界为核心,通过新建立的统一时空脉络,迅速扩散至整个永恒位面的每一个角落,引发了更为深远、复杂的连锁反应。
首当其冲感受到这变化的,是那些刚刚被纳入永恒位面体系、尚在观望或适应中的诸多世界。当永恒界那磅礴浩瀚、仿佛蕴含无穷造化与伟力的气运波动,顺着时空脉络“流淌”而至时,这些世界的天道意志(或世界本源)以及本土的顶尖强者,无不为之震撼、颤栗,继而涌起难以言喻的渴望与敬畏。
这并非侵略性的压迫,而是一种更高层次、更本源力量的“自然辐射”与“道韵分享”。对于那些本就亲近永恒界道法、或世界属性与之相合的世界而言,这股波动如同久旱甘霖。其界内灵气开始自发活跃,一些卡在瓶颈的修士豁然开朗,连世界本身的生机与法则运转都似乎顺畅了一丝。这让他们对“永恒位面核心”的向心力大增,许多原本还存有疑虑的势力,开始真心实意地派出最顶尖的使团,携带重礼,意图前往永恒界朝圣、学习,甚至寻求更深层次的“道法接引”。
而对于一些道法与永恒界迥异、或内部存在顽固抗拒势力的世界,这辐射而来的气运波动,则成了一种强大的“同化”压力。它们自身的法则在与永恒界道韵的“碰撞”中,显得滞涩而“落后”,世界本源甚至隐隐传来渴望“升级”的悸动。这种来自世界本能的“向往”,与其内部统治阶层或既得利益者的“抗拒”产生了尖锐矛盾,引发了不少世界的内部动荡与权力更迭。一些有远见的本土强者或新兴势力,开始主动研究永恒界道法,寻求变革之道,并积极与永恒界派出的“巡界使”接触。
一时间,以永恒界为中心,整个位面呈现出“万法朝宗”的初步气象。无数流光溢彩的仙舟、飞辇、奇兽,载着各世界的使者、求道者、商队,沿着时空道宫公布的官方航道,络绎不绝地驶向永恒界。永恒界周边星域,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新建的“迎宾星港”、“万界坊市”、“道法交流殿”等地,终日人流如织,仙气氤氲。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朝圣潮”与交流需求,永稀与诸圣早有预案。在“万界法殿”紧锣密鼓制定基本法的同时,永恒界迅速成立了“外事司”(由长于交际、通晓万族语言的仙神负责)、“传道院”(由诸圣门下弟子及永恒界各大道统学者组成)、“万宝阁”(统筹贸易与资源兑换),有条不紊地接待、引导、管理着来自万界的访客,既展现了永恒界作为位面核心的开放胸襟与强大组织能力,也借此机会潜移默化地传播永恒界的价值观与道法体系。
这一日,时空道宫外的“万法云台”之上,正在举行一场规模盛大的“万界初晤法会”。永稀代表时辰道祖与永恒界,接待数批来自不同星域、实力较强或颇具特色的世界使团。
云台广阔,仙云为毯,霞光织锦。永稀端坐主位云台,万法源衣流淌着包容万象的玄光,气息渊深如海。两侧云席,老子、元始、女娲、通天等诸圣分身或门徒代表列座,气度各具,道韵天成。下方,来自数十个强大世界的使团首领,皆气息不凡,至少也是准圣修为,此刻却都收敛气势,神态恭谨。
首先上前觐见的,是来自“九霄清微天”的使团。此界以修行清灵仙气、擅长符箓阵法着称,其使者是一位白发长髯、仙风道骨的老道,自称“清微子”,已有准圣巅峰修为。他献上一部镌刻在先天玉简上的《清微万符真解》拓本,以及九朵蕴含纯净清灵本源的“九天清莲”,言辞恳切,表达了对永恒界时空大道的向往,并请求允许其界选派弟子入“传道院”进修,同时希望能在符箓之道上与永恒界相关流派进行深入交流。
永稀温和接纳,对《清微万符真解》表示赞赏,允诺其交流请求,并回赠一部永恒界基础时空道法入门典籍《时空初窥》及一瓶“混沌净魂丹”,令清微子大喜过望,连连称谢。
紧接着,是来自“焚天炎域”的代表。此界环境酷烈,生灵多为火属精怪或修炼火系大道的种族,其使者是一位身高丈二、浑身燃烧着暗金色火焰的炎魔领主,气息暴烈,已有半步混元的威势。他声如洪钟,献上一块巨大的“永恒炎晶”核心,直言敬佩永恒界实力(尤其是听闻孙悟空战迹与道祖神通),愿率焚天炎域各部,加入“永恒护界军”,为位面戍边,换取功勋与更高级的火系修炼法门,尤其是与时空结合的火法。
永稀尚未表态,一旁云席上的通天教主分身眼中剑意一闪,淡淡道:“护界军纳新,自有章程考核。汝族悍勇,可自荐参与。至于道法,火系与时空结合,确有前人探索,可于‘万法碑林’中自行参悟机缘。”炎魔领主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兴奋低吼,表示立刻回去整军备战,参与考核。
随后,又有来自“玄冥真水界”、“庚金剑域”、“乙木长生林”等各具特色、实力不俗的世界使团陆续觐见,或献宝求法,或请求结盟,或商议贸易。永稀与诸圣应对得体,既展现了核心的气度与实力,给予适当的认可与利益,又牢牢把握着主导权与法度底线,令各方皆感服膺,又不敢稍有逾越。
法会气氛热烈而有序。然而,并非所有来者皆怀善意。
当一支来自“幽影诡漠”的使团上前时,云台上的气氛为之一凝。此界使者形如一团不断变幻的灰色烟雾,气息阴冷诡谲,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窃窃私语”感。他们献上的礼物是一枚“噬魂幽钻”,据说能吞噬魂魄增强神念,却带着明显的阴邪诅咒气息。
“永恒上界统御位面,威德无边。”灰色烟雾中传出嘶哑重叠的声音,“吾界愿奉上秘宝,只求一隅之地自治,并……允许吾等‘阴影道’在此位面自由传衍。”其言辞看似恭顺,却隐隐带着一种试探与桀骜,尤其是“阴影道”三字,让在场诸圣眉头微蹙。
永稀尚未开口,坐于较下首云席、刚晋升混元中期、正觉手痒的孙悟空,火眼金睛猛地金光大盛,如同两轮小太阳般刺向那团灰雾,嗤笑一声:“阴影道?俺老孙看是见不得光的鼠道!带着股腌臜味儿,跟之前那些偷袭俺的深渊崽子倒有几分像!想来俺永恒位面传道?先接俺老孙一棒,看看你这阴影够不够结实!”
说罢,竟真个跃跃欲试,暗金色气血微微升腾。他如今修为大进,威势更盛,哪怕只是稍微流露战意,也令那灰雾剧烈翻滚,发出惊恐的嘶嘶声。
“悟空,不得无礼。”永稀轻喝一声,止住孙悟空,但目光却陡然变得深邃锐利,看向那灰雾使者,“‘幽影诡漠’之道,确与位面主流道法有异。永恒位面包容并蓄,然亦有底线。凡传播之道,不得违背基本法度,不得有害位面安定,不得与‘暗蚀’等混沌邪祟有染。尔等所求,需经‘万界法殿’详查评估,再作决议。此物,”他瞥了一眼那“噬魂幽钻”,“心意领了,宝物请收回。永恒界库藏丰盈,不取此等有伤天和之物。”
永稀话语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清晰的界限。那灰雾使者似有不甘,但在诸圣目光与孙悟空毫不掩饰的威胁下,终究不敢造次,悻悻然收回礼物,退了下去。经此一事,法会上某些怀有类似小心思的使团,顿时收敛了许多,态度愈发恭谨。
万界初晤法会,不仅是展示永恒界风采、接纳四方来朝的盛会,更是一次无形的立威与筛选。永恒界以开放而自信的姿态,迎接万界交流,同时也清晰划定了红线,震慑了心怀叵测者。
随着法会进行,永恒界海纳百川、却又法度森严的形象,逐渐深入人心。越来越多的世界,开始真心实意地考虑如何更好地融入这个以永恒界为核心的崭新体系,从中获取发展机遇。
而就在这“万法朝宗”的繁华表象之下,永稀与诸圣心中明镜也似。那“幽影诡漠”使团的异常,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暗蚀深渊的威胁并未消失,位面之内也定然还潜藏着各种不服或敌视的势力。永恒界的峥嵘初露,吸引的不仅是朋友与追随者,也必然包括暗中窥伺的毒蛇与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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