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磊没接话，径直往办公楼走。厂区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空厂房的呜呜声，跟哭丧似的。以前这时候，锻工车间的锤子声能震碎玻璃，现在连麻雀扑棱翅膀都听得清清楚楚，透着股子阴森。
刚上二楼，就听厂长办公室
一声 —— 这是今天第四个牺牲的茶杯。紧接着王建军的怒吼震得楼板颤：李怀德！你侄子把采购科搅成一锅粥，账上亏空那么多，你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工人堵门要吃饭，你让我跳楼谢罪？有本事把钱磊请回来，没本事就滚蛋！
李怀德的声音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厂长，我骂过解放了，他...... 他不是故意的...... 还小，不懂事......
他快三十了！比你懂事多了！ 王建军打断他，骂能当饭吃？现在只有钱磊能弄到原材料，你去把他请回来！不然这厂长你当！
钱磊站门口差点笑出声，真是想啥来啥。他清了清嗓子，咚咚咚 敲门，声音不大却跟敲在两人心坎上。
滚进来！ 王建军的吼声震得门板掉灰，跟下冰雹似的。
钱磊推开门，办公室跟刚被炮轰过似的。王建军头发跟鸡窝，眼角血丝跟蜘蛛网似的；李怀德耷拉着脑袋，衬衫领口的油点子亮得晃眼，不知道是哪顿的菜汤，看着跟块陈年膏药。俩人见钱磊跟见了鬼似的，直愣愣杵着。
钱磊？你咋来了？ 王建军先反应过来，脸上怒气秒变尴尬，手忙脚乱往桌下扒拉碎瓷片，跟收拾地雷似的，坐，快坐，我给你倒水 —— 虽然杯子碎完了，但搪瓷缸还能用。
李怀德脸
地红透，跟被抽了耳光似的梗着脖子：你来干啥？军工厂的金窝待不惯，想回咱这穷庙了？告诉你，红星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你们军工厂强！
李主任还是这么会说相声。 钱磊把帆布包往桌上一墩， 一声跟敲警钟似的，来办离职，工业部调令早批了，就差你们盖个章 —— 咋，舍不得我走？想留我继续当冤大头？
离职？ 李怀德眼睛突然亮得跟抓住救命稻草，猛地蹦起来跟装了弹簧，你档案有问题！当年入职少个签名，不能转！我已经让人封起来了，谁敢动就是违反规定！
钱磊差点被气笑，这老东西没招了，拿三年前的陈芝麻说事 —— 当他是金鱼记忆啊？李主任记性真好，三年前的签名都记得。 他慢悠悠掏出个小本子拍桌上，当年咋不找我麻烦？现在想补账？不过我这儿有好东西，您瞅瞅？
本子上是采购科交接清单，明明白白写着 李奋斗接收所有手续，档案齐全，下面还有李奋斗那跟蚯蚓爬似的签名 —— 谁看都认得。上个月我走的时候，你侄子签的字，日期清清楚楚。需要我念给你听，还是你老花镜忘带了？
李怀德脸瞬间变成猪肝色，手指哆嗦着指钱磊，跟触电似的：你...... 你早有预谋！故意的！
预谋被你这种小人刁难？ 钱磊收起本子拍掉灰，我来办手续，不是来吵架的。识相就赶紧盖章，大家省事。不然我去找工业部评理，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王建军赶紧打圆场，往桌下扒拉碎瓷片跟扫雷似的：小钱啊，你看厂里这情况......
......
苗青山领着南易来到食堂门口，没有看到许大茂脚步停顿了一下。
“南师傅，这就是我们红星厂的食堂了，我们食堂有六个窗口！”苗青山一边带路一边介绍着。
“嗯！看着环境还不错！”南易对食堂的环境还是挺满意的。
“马华！胖子！谁让你们动用小仓库的物资了？”
“你们有用这些食材的资格吗？还不快停手，好东西都让你们糟蹋了！”
苗青山进入后厨就看见马华和胖子两个人正在切肉，开口就斥责两人并让他们停手还要将二人给撵出去。
“呦...！这是谁啊，这么大的威风，不知道还以为你当上厂长了！”傻柱听见外面的动静端着茶缸子走了出来。
“傻柱...！谁让你进来的，你已经不是红星厂食堂的人了，保卫科这帮子人越来越散漫了，什么阿猫阿狗都给放进来！”
苗青山看见傻柱还是挺惊讶的，但是一想傻柱现在可不属于红星厂的工人了，对着傻柱就是冷嘲热讽。
“苗青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可是杨副厂长请来的，你官太小可管不了我！”
傻柱仗着有人撑腰，可不鸟他一个采购科的科长。
“你...苗青山气的说不出话。
傻柱挑衅的看着苗青山，这时傻柱才注意到苗青山不是一个人来的。
“呵...！还真是蛇鼠是一窝，什么玩意找什么东西！”傻柱定睛一看那人不就是前天他暴揍的那个臭流氓吗。
南易刚开始还没有认出来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是谁，听他在指桑骂槐这才想了起来，这个家伙就是前天他去找梁拉弟的时候遇见的那个莽夫。
“呵...！这世界还真是小，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今天晚上咱俩找个地方比划比划！”
苗青山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来，看见南易和傻柱两人有梁子，“南师傅，他就是我和你说的何雨柱，你们两人认识？这可是个好事！”
“傻柱，这位是从南京来的七级厨师！李主任专门为今天晚宴请来的，正好缺个帮厨你就给打下手吧，你可要好好的跟人家学习学习！”
苗青山在旁边给两人不断地拱火，生怕俩人打不起来。
“我给他打下手？”
“呵呵...！今天我是主场，他还不配给我打下手！苗青山，他打哪来的打哪回去，我这庙小伺候不了这位大神。”
傻柱哪会示弱，直接宣示主权。
南易被傻柱说话给激怒了，两人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许大茂非常不凑巧的掀开了窗帘，走了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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