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放映的是战争片《英雄儿女》。
“快看！要开始了！”李晓慧兴奋地拉着李向阳的袖子，指着开始亮起的幕布。
几个半大小子举着木头枪在人群里窜来窜去，嘴里“哒哒哒”地学着机枪声。
棒梗冲在最前面，回头对后面跟着的小当和另一个孩子喊：“快冲啊！像王成叔叔那样，占领那个高地！”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堆。
“哥，等等我！”小当跑得小脸通红。
旁边一位大妈赶紧拉住自己差点被撞到的孙子，扬声喊道：
“棒梗！看着点人！别乱跑，小心磕着！”
许大茂正在放映机旁忙着对焦，听见喧闹声，起身喊道：
“喂！喂！前头那几个小的，都回自家大人身边坐好！电影马上开始，再乱跑我可关机器了啊！”
孩子们这才稍微收敛，嘻嘻哈哈地跑回各自家人身边。
电影散场，人群如潮水般退去。
李向阳领着依旧兴奋的妹妹李晓慧，和一大爷易中海一边讨论着电影情节，一边随着人流回到了四合院。
第二天，腊月二十九。
一大早，李向阳就带着李秀芝，又招呼了妹妹和一大爷老两口。
“秀芝，慢点，门槛。”李向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
“哥，咱们今天去哪儿逛啊？”李晓慧蹦蹦跳跳地问，脸上满是期待。
一大爷易中海笑呵呵地说：
“今儿个天儿不错，咱们去街上转转，买点零碎年货，也带秀芝透透气。”
一大妈也点头：“对，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一行人出了四合院，来到了街上。临近春节，街上比平日更加热闹，置办年货的人们摩肩接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悦。
他们先来到了副食店。柜台里摆着些花生、瓜子、水果糖，还有核桃和红枣。
李向阳对售货员说：“同志，麻烦称二斤瓜子，一斤水果糖，再来半斤核桃。”
售货员手脚麻利地称重、包装：“瓜子一块二，糖八毛，核桃一块五，一共三块五，还要票。”
李向阳一边付钱票一边问：“有奶糖吗？”
售货员摇摇头：“奶糖早没了，就这些水果糖还是刚来的货呢。”
李晓慧稍微有点小失望，但很快又被那包水果糖吸引了。
接着他们又去了百货商场，李向阳给李秀芝挑了一条红色羊毛围巾，李秀芝摸着围巾，嗔怪道：“花这钱干啥，我都有围巾。”
李向阳笑着说：“过年嘛，图个喜庆，红色吉利。”
一大妈也帮腔：“秀芝戴着肯定好看！”
李晓慧则看中了一个漂亮的头花，李向阳也爽快地给她买了。
逛了一上午，大家都有些累了。
李向阳看到路边新开的一家国营饭店“胜利饭店”，便提议：
“一大爷，一大妈，秀芝，咱们就在外边吃吧，省得回去再做了。”
易中海看了看饭店，有些犹豫：“这……外面吃多贵啊……”
一大妈也说：“是啊，回家我随便做点就行。”
李秀芝也拉着李向阳的衣袖，小声说：
“向阳，算了吧，回家吃。”
李向阳态度坚决：
“一年到头，难得在外面吃一次，今天我请客！都别跟我争！咱们也尝尝这饭店的手艺。”
说着，就扶着李秀芝往里走。
进了饭店，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一个穿着工作服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几位吃点什么？看一下墙上的菜单。”
墙上挂着个小黑板，用粉笔写着今日供应：红烧肉、溜肝尖、白菜豆腐、米饭、馒头。
李向阳看了看，对服务员说：
“同志，要一份红烧肉，一份溜肝尖，一个白菜豆腐，再来四碗米饭，两个馒头。”
服务员记下，又问：“有粮票肉票吗？”
“有。”李向阳掏出相应的票证和钱递过去。
服务员收了钱票，喊了一嗓子：
“红烧肉一份，溜肝尖一份，白菜豆腐一份！”然后就转身走了。
等待上菜的功夫，李晓慧好奇地东张西望。一大爷易中海感慨道：“这饭店看着是比以前的饭铺干净敞亮多了。”
一大妈小声说：“就是这服务员，脸够冷的。”
李向阳笑了笑：“国营单位嘛，都这样。”
菜很快上来了。红烧肉色泽红亮，肥而不腻；溜肝尖嫩滑爽口；白菜豆腐清淡解腻。
虽然味道比不上何雨柱的手艺，但在外面能吃上这么一顿，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了。大家吃得都很满意。
吃饱喝足，一行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到了四合院。
刚进前院，就看到三大爷阎埠贵正摆着一张方桌，桌上铺着红纸，放着笔墨，正在给邻居写春联。
周围还围着几个人等着。
“哎呦，向阳回来了！”阎埠贵一抬头看见李向阳，立刻放下笔，从桌子底下拿出两副早就写好的春联。
“看看，三大爷早就给你们家准备好了！‘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横批‘万象更新’！怎么样，这字，这寓意！”
李向阳接过春联，连忙道谢：
“谢谢三大爷！让您费心了！多少钱？”说着就要掏钱。
阎埠贵连忙摆手：
“哎！提什么钱！你可是咱们院的市级劳模！给你写副对子，三大爷我高兴！这钱绝对不能要！”
李向阳知道阎埠贵的性子，能让他主动免费可不容易。
他坚持了一下，见阎埠贵是真不肯收，便从刚买的零食包里抓了几把水果糖和瓜子，塞到阎埠贵手里：
“三大爷，钱您不收，这点糖和瓜子您务必拿着！给几个孩子甜甜嘴！您要是不收，这春联我可不敢要了！”
阎埠贵推辞了两下，终究还是笑眯眯地收下了：
“你看你这孩子……行行行，那三大爷就沾你的光了！谢谢啊向阳！”
回到中院自己家，李向阳把买的东西归置好。
李秀芝有些乏了，被一大妈扶着在里屋炕上歇下。
李向阳看着时间还早，便系上围裙，准备把厂里发的那条鱼和那只鸡提前处理出来。
他把鱼拿到院子里的水龙头下清洗，李晓慧好奇地跟在旁边看。
“哥，这鱼晚上吃吗？”
“不，先炸出来，过年的时候吃方便，也能放住。”
李向阳一边熟练地刮鳞去内脏，一边解释。
“炸鱼？肯定很香！”李晓慧咽了咽口水。
处理好鱼，又把鸡剁成均匀的小块。回到屋里，李向阳起锅烧油。
李秀芝在里屋闻到香味，忍不住问道：“向阳，这就开始炸了？”
“嗯，早点炸出来，省得三十那天手忙脚乱。”李向阳回应着，将裹了薄薄一层淀粉的鸡块滑入热油中。
“刺啦——”一声，油花翻滚，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李晓慧趴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锅里渐渐变得金黄的鸡块，小声说：
“哥，我能先尝一小块吗？就一小块！”
李向阳被她那馋样逗笑了，用筷子夹起一块刚炸好的鸡块递给她：“小心烫。”
李晓慧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唔！太好吃了！哥，你手艺真棒！比饭店的还好吃！”
李秀芝也笑了：“看你那馋猫样儿！”
炸完鸡块，又炸鱼块。等全部炸好，金灿灿的堆了满满一大盆。
傍晚时分，一大妈开始和面调馅，准备包饺子。
李向阳洗了手也过来帮忙。李秀芝坐在旁边帮着擀饺子皮。
李晓慧也嚷嚷着要学。
一大爷易中海坐在一旁，喝着茶，脸上满是笑容。
“秀芝，你这饺子皮擀得是越来越圆了。”一大妈夸赞道。
李秀芝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跟您学的。”
李向阳一边熟练地捏着饺子，一边说：“今年这馅儿调得香，肯定好吃。”
“那当然，我放了点小磨香油呢！”一大妈颇为得意。
李晓慧包了几个奇形怪状的“作品”，自己都乐了：“我包的怎么像小老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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