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陈家庄子静得出奇,连虫鸣都歇了声。三更天的月色透着股凉意,虎子领着三个弟兄,猫着腰,借着树影的掩护,正偷偷往陈澄家摸去。
“大哥,咱……咱这么做真的妥当?”身后的小弟忍不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忐忑。
“废什么话!”虎子低喝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决,“咱这是为了救全村人的命,有什么不妥?”
那小弟被他一呛,不敢再吱声,只是攥紧了拳头,脚步又放轻了几分。
一行人借着土墙的掩护,轻手轻脚翻过墙头,落在后院的泥地上,连半点声响都没惊动。
“狗剩,你跟树哥去抱陈关保,我和石头去抱一秤金。”虎子对着两人打了个手势,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分工已定,四人立刻分头行动。虎子和石头贴着墙根挪到西厢房门口,房门虚掩着,透着一丝微弱的天光。
虎子缓缓推开门,二人就这么溜了进去,随后一股淡淡的奶香混着被褥的气息扑面而来。
炕上,陈澄的儿子儿媳睡得正沉,呼吸均匀,而那粉雕玉琢的一秤金,正蜷缩在两人中间,小脸红扑扑的,睡得香甜。
虎子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脚步放得极轻,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一点点朝着炕边挪去。
就在虎子的手快要碰到一秤金襁褓时,炕那头的儿媳忽然嘤咛一声,翻了个身,胳膊差点搭到孩子身上。
虎子瞬间僵在原地,后背唰地冒出汗来,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旁边的石头也吓得大气不敢出,手紧紧按在腰间的短刀上,眼神里满是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见那儿媳只是咂了咂嘴,并未醒来,虎子才缓缓松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刚触到柔软的襁褓,一秤金忽然小嘴一瘪,像是要哭的模样。
“坏了!”虎子心里咯噔一下,忙用袖口轻轻蹭了蹭孩子的脸颊,动作轻得像怕惊碎了琉璃。许是这触感安抚了小家伙,她哼唧两声,又沉沉睡了过去。
虎子和石头不敢耽搁,迅速抱起襁褓,动作轻得像托着一团云,随后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轻轻的走了出去。
四人疾步冲到墙根下,就见狗剩和树哥早已抱着陈关保候在那儿,小家伙被裹在襁褓里,一动不动。虎子见状,低喝一声“走”,四人手脚麻利地再次翻过土墙,稳稳落在村外的荒草地上。
“还是大哥厉害!计划得滴水不漏,这事儿办得也太顺了!”树哥压着声音,语气里满是讨好的笑意,拍起了马屁。
虎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下巴微抬:“那是自然,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等把两个孩子交给灵感大王,少不了咱们的重赏!”
一听到“重赏”二字,三个小弟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兴奋藏都藏不住,差点忍不住欢呼出声。
“闭嘴!”虎子眉头一皱,立刻低喝制止,“声音小点!别吵醒了孩子,招来麻烦!”
三人吓得一哆嗦,连忙捂住嘴,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就在这时,抱着陈关保的狗剩忽然僵了一下,声音发颤地说道:“大、大哥……陈关保好像醒了……”
虎子心里一紧,连忙凑过去。微弱的月光洒在孩子脸上,只见陈关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格外灵动,正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几人,竟没有半点哭闹的意思。
“这小子怎么不哭也不闹啊。”树哥纳闷道。
四人不敢耽搁,抱着两个孩子一路疾奔。夜风吹得衣袂猎猎作响,脚下的荒草被踩得沙沙作响,不多时便抵达了通天河畔。
河面泛着冷冽的水光,夜风卷着水汽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虎子深吸一口气,对着漆黑的河面压低声音喊道:“灵感大王!我们如约来献祭童男童女了!”
喊了几声,河面依旧平静无波,连半点回应都没有。虎子眉头一皱,正要抬高音量再喊,忽然听到“哗啦”几声水响。
几道黑影猛地从河里蹿出,“啪嗒”一声落在岸边。月光下,几人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个个青面獠牙,尖牙在夜色里闪着森冷的寒光,身后还拖着一条覆盖着鳞片的鱼尾,湿漉漉的水珠顺着鳞片往下滴落。
虎子心头一凛,连忙将怀里的一称金放在地上,狗剩也跟着放下陈关保。两人“扑通”一声齐齐跪倒,虎子低着头,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谄媚:“大王麾下恕罪,这是陈家庄今年供奉的童男童女,品相端正,还请灵感大王笑纳!”
领头的鱼兵往前挪了两步,忽然张开嘴,吐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巨大泡泡。泡泡悬浮在半空,足能容下四人。“你们随我等入水,面见大王领赏。”鱼兵的声音沙哑干涩,像两块石头在摩擦。
虎子喜出望外,连忙磕头应道:“谢大王恩典!”说罢起身抱起两名孩子,带着三个小弟先后钻进了大泡泡里。
几名鱼兵见状,伸出布满鳞片的手掌,推着泡泡缓缓向河水中央移动。泡泡就这么稳稳地载着四人,缓缓向河底沉去。
不多时,那座通体晶莹的水晶宫再次出现在虎子的眼中,看着身边三名小弟不住地赞叹,虎子笑骂道:“瞧你们这没出息的样子,灵感大王这宫殿都是由水晶打造而成,上面但凡掉下点儿渣来,都跟咱们兄弟逍遥快活一辈子了。”
听到虎子这么说,三名小弟的眼睛更亮了几分,就连身旁的几名青面獠牙的鱼精都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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