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呼雷其实也没打算搞的动静太大,在他的设想中,他应该率领着前来救他的那些族人一同离去,潜伏在罗浮最终把罗浮搅的天翻地覆,让他们对于步离人的恐惧再次扎根于这片土壤。
但他前脚刚迈出那关押他许多年的牢笼,呼雷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扎根于他内心深处的那种寒意。
镜流就在这里。
一个尖啸的声音在他的大脑中恐惧的重复着这句话。
呼雷:“……”
他放下了手里被他提溜着的红毛狐狸,决定无论发出多大动静,先干脆利落的逃出去再说。
那个狐狸的同伴不知道去了哪里,呼雷警惕他们通风报信,但按照小辈诚惶诚恐的解释,镜流目前也是被关押在幽囚狱的犯人。
但这不代表呼雷能笃定那家伙不会再冲出来把他砍了。
“我们走。”他当机立断,硕大的狼头瞅准总是悬挂在幽囚狱里面的那些锁链,自己手中的长刀一伸,勾着那些跨越楼层的链条攀附而上,顺便警惕的把周围能走动的楼梯劈成了碎屑。
也正因为呼雷在幽囚狱开始大拆迁,白珩那边的楼质结构凄惨的遭到波及,乌黑的天花板在承重柱被呼雷一刀削了的情况下直接掉了下来。
白珩反应还算快的,踹开牢门将吓傻的藿藿眼疾手快捞进还算坚固的牢房里面,拉弓,一箭将大块的天花板击碎。
但一块大块的天花板掉下来后还有另外的天花板,白珩走的不是速射流,急的头顶冒汗,最终被寒鸦一同拽进牢房。
“要是让我知道他在幽囚狱越狱的哪里搞大拆迁……”白珩恨恨的磨牙,耳朵不满的竖起,尾巴毛都炸了:“我非把呼雷打成筛子!”
“寒鸦,现在情况怎么样?”
“信号断了。”寒鸦疲惫,手用力的掐住自己的鼻梁捏了捏:“也不知道雪衣……还有那几位曜青来客以及丹枫的情况如何。”
“他们不会有事的。”白珩坚定道:“别把事情想的太悲观。”
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休眠舱,发现腾骁当时采购的粉色舱体已经被砸出一个大坑,里面的液体滴滴答答的漏在地上。
她赶忙撬开失灵的弹出盖,把湿漉漉的景元捞了出来。
还好,他没受伤。
白珩松了口气。
那些液体设计时就是一旦脱出休眠舱,液体会自动变干,从休眠舱醒来的人也就不会因为湿漉漉黏糊糊的苏醒体验而感到难受。
所以白珩手里的景元出来后,没过多久身上就干燥不少,白珩将七百多年前给他扎的麻花辫悄悄拆了,心虚的将别在他后脑勺的红色蝴蝶结发卡也摘了。
目睹她全部小动作的寒鸦:“……”
她没说什么,轻轻拍拍边上害怕到就差一口啃在自己尾巴上的藿藿,把骂骂咧咧的尾巴大爷一把拽了过来。
尾巴大爷本来还在试图确认这个白毛究竟是谁,被寒鸦一拽立刻不乐意了,火焰似的身体“腾”的变大:“喊什么干什么!”
“尾巴。”寒鸦喊的真情实感:“劳烦你钻出去看看外面的状况,倘若楼梯没有坏,我便将这些挡路的废墟击碎。”
虽然并不喜欢被人支使,但嘴硬心软的尾巴大爷还是高傲的“哼”了一声,慢慢悠悠的变小钻了出去。
片刻后,他在外边嚷嚷:“楼梯被炸了!”
这真的是拆迁大队来了是吗。
寒鸦扶额。
他们这里没有会飞的物种,白珩是狐人,能飞,但她只会坐在星槎里飞,毕竟狐人是不会长翅膀的……
越想她思绪越乱,随后迷迷糊糊的开始纠结尾巴大爷能不能带着藿藿飞,白珩察觉出不对劲,但她腾不出手,只能用下巴努力够够边上抱着头缩在地上的藿藿,眼睛亮晶晶的:“藿藿,藿藿?”
“我……我在。”藿藿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怎……怎么了?”
“去看眼寒鸦姐姐的情况。”白珩一向嘴甜:“她似乎有点晕乎,但我这边放不开手,所以只能麻烦你啦!”
藿藿胆怯的低声“嗯”了一句,小步快跑到寒鸦身边,轻轻搀扶住寒鸦的胳膊肘,忧心忡忡:“寒鸦……大人?”
“那个液体是不是有催眠功效?”寒鸦面无表情的转过头,见白珩呆呆的点了点头,她才叹了口气,认命般道:“……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景元没醒了。”
她只是刚才帮白珩忙的时候稍微沾到一些这个液体就困了,景元不醒很合乎常理。
尾巴大爷慢悠悠钻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三人傻傻站在一块的样子,低头看了眼休眠舱。
他也算听到了几人的部分对话,于是诚实道:“所以这么久过去了你们就没想过把人放出来才会醒吗?”
寒鸦:“……因为关心则乱吧。”
要不是她正好三天没睡,这东西对她的效果也不会这么强烈——毕竟按照和这个液体接触最多的白珩活蹦乱跳的样子,她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
白珩沉默,心虚的挠挠头:“我……我不小心忘记了。”
寒鸦:“……算了,先出去再说吧。”
——
这是镜流:“……”
这是丹枫:“……”
“你来干什么?”她声音清冷:“我在坐牢,从我的牢房滚出去。”
“巧了。”丹枫眯起眼,眼角的那一抹红色越发显眼:“我只是来看看呼雷的。”
“那就去看他。”镜流不耐:“我长的很像呼雷吗?”
“不,是因为你和他半差不差,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丹枫悠然道。
眼看这位前任剑首要拔出自己冰晶凝结的长剑后,许久没出声的貊泽紧急开口:“呼雷越狱了。”
镜流冷淡的瞥了眼这个自己不认识的紫色小人:“与我无关。”
“与你有关。”丹枫抱臂:“白珩和景元都在牢里,一个打不过,一个没醒没法打,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医师而已……”
他朝镜流伸手,淡淡道:“所以,这不是来请我们的前任剑首帮帮忙了吗?”
镜流:“……”
镜流:“他们在哪里?”
丹枫毫不犹豫:“解决了呼雷我就告诉你。”
暂时忽略为什么白珩能够复活的问题,也暂时忽略景元目前到底怎么了,镜流面无表情的举起手里的冰剑:“别妨碍我。”
“那是自然。”丹枫摊手:“上面左拐,那家伙似乎是察觉到你的气息了,跑的比兔子还快,恨不得变成工造司的特制钻头把幽囚狱钻破了出去。”
“而我——”他淡然道:“我还有同伴困在下面,所以不和你一起了。”
“告诉我他们的位置。”镜流重复。
“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丹枫无辜耸肩:“所以我赌你们一定能遇上。”
貊泽眼睁睁看着这位前任剑首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多问,挑着剑就飞了出去,丹枫悠哉悠哉的在她后面挥挥手,看向貊泽:
“你跟着她,免得椒丘还是被他们带走了……他们打起来不会顾得上边上的人,救下椒丘就与我汇合。当然要是椒丘没有被他们带走,就赶紧离开镜流边上,他们打架的动静太大。”
貊泽:“……你很了解她。”
“当然。”
倘若一切尚未发生,他们依旧是能一边对酌一边比武练剑的好友,在举杯过后……
算了,想多没好处,现在镜流就差把自己劈了,再怎么想现在她也只会把剑对准他。
……等她情绪稳定些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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