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浮沉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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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故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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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官道像一条被冻僵的灰色巨蟒,僵直地匍匐在隆冬的北地荒原上。风是这里唯一的主宰,呼啸着,卷起地上残留的、掺着沙砾的雪沫,没头没脑地抽打着天地间的一切。这风里没有水分,只有干冷,一种能裂开皮肉、直砭骨髓的酷寒。

阿鼻勒紧了缰绳,或者说,勒紧了那件用破布和旧棉絮勉强捆扎在身上的、几乎不能称之为斗篷的东西。她胯下的瘦马打了个响鼻,喷出的白汽瞬间就被风扯碎、消散。她整个人伏在马背上,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睫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视线所及,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令人绝望的灰白。

离开京城多久了?她早已记不清日子。只记得那晚,小姐林清韵被一顶小轿悄无声息抬入那吃人的赵府高墙后,她便再没有片刻安宁。少爷林清轩流放三千里,那是北地苦寒的绝境,是十去九不还的鬼门关。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林家最后一点骨血,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折在的路上。

她偷跑出来,带着这些年攒下的、为数不多的体己,买了一匹最便宜的驽马,几块能噎死人的硬饼,就这么一头扎进了这茫茫北地。小姐在虎狼窝里搏命,少爷在流放路上受苦,她阿鼻,一个丫鬟,能做的不多,但至少要亲眼看着少爷活着走到地方,或者在……在他最后的时候,能给他一口热水,裹一件暖身的衣物。

路途的艰辛远超她的想象。官道并不太平,散兵游勇、地痞流匪,甚至饿红了眼的灾民,都可能变成索命的阎罗。她一个年轻女子,独自上路,无异于羊入虎口。不得已,她扯散了发髻,用布条紧紧缠裹了初具规模的胸脯,脸上也终日涂抹着尘土与锅灰,将自己扮作一个沉默寡言、面容丑陋的少年郎。

露宿荒野是常事。寻个背风的土坳,或者干脆蜷缩在枯死的灌木丛下,听着远处不知是狼是豺的嗥叫,紧紧握着怀中那柄小姐昔年赏赐的、镶着宝石却早已不再锋利的短匕,一夜一夜地捱到天明。食物更是金贵,那点硬饼得算计着吃,常常是就着雪水,一点点啃食,胃里像揣着一块冰,绞痛难忍。

她遇到过盘查。在某个隘口,守关的兵卒见她形迹可疑,将她浑身上下搜了个遍。那粗糙的手在她缠紧的胸口停顿了一下,怀疑的目光在她灰败的脸上逡巡。那一刻,她的心跳几乎停止,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冰冷。她死死咬着牙关,垂下眼,做出畏缩惶恐的模样。许是她这副“半大小子”的狼狈相实在不起眼,又或许是兵卒懒得在她这穷鬼身上多费功夫,最终挥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让她过去了。直到走出很远,她才扶着一棵老树,剧烈地干呕起来,冷汗浸透了内衫,风一吹,冷得她浑身打颤。

越往北,人烟越稀,景致越荒。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种颜色,天是铅灰的,地是枯白的。村落城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有时走上大半天,也见不到一丝人气。偶尔路过一两个荒村,只剩断壁残垣,在风雪中沉默矗立,像一片巨大的、冰冷的坟墓。

她打听着流放队伍的消息。这种官家的队伍,押解着重犯,沿途需要州县接应,总会留下痕迹。在某个驿站的破败马厩里喂马时,她从一个老驿卒口中套出了话。老驿卒嘟囔着,前几日确实过去一队,人数不少,戴枷的犯人……啧啧,那模样,没个人形了,怕是熬不到地头喽。

阿鼻的心,像被那话里的冰碴子狠狠扎了一下。她不敢多问,塞给老驿卒几个铜子,匆匆离开了。从那以后,她催着那匹同样疲惫的瘦马,日夜兼程。

风雪更大了。鹅毛般的雪片密集地砸下来,遮蔽了视线,官道也变得模糊难辨。马蹄陷在及膝深的积雪里,每一步都异常艰难。阿鼻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已冻得麻木,意识也开始模糊。她只能凭着一点本能,伏在马背上,向着北方,固执地前进。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少爷了,再也……帮不了小姐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即将从马背上滑落,被这漫天风雪彻底吞噬的时候,前方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队缓慢移动的黑点。

她的心猛地一跳,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支撑着她直起身子,眯起被风雪糊住的眼睛,竭力望去。

是一队人。在茫茫雪原上,像一行移动的、凄苦的蚂蚁。

距离渐渐拉近。她看到了押解的官兵,穿着臃肿的号服,骑着马,呵斥声隐约随风传来,带着北地特有的、粗粝的腔调。她也看到了那些囚犯。一个个衣衫褴褛,戴着沉重的木枷,铁链在寒冷中相互碰撞,发出沉闷而刺耳的声响。他们佝偻着背,在没膝的雪地里,一步一挪,如同地狱里爬出的鬼魅。

阿鼻勒住马,躲到一处被风雪半掩的土坡后面。心跳得如同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膛。她睁大了眼睛,在那群蹒跚的身影中,急切地、贪婪地搜寻着。

然后,她看到了他。

那个走在队伍中段,几乎要被风雪淹没的身影。曾经裁剪合体的锦袍,早已破烂不堪,变成了一缕缕肮脏的布条,勉强挂在瘦骨嶙峋的身体上。厚重的木枷卡在脖颈间,边缘磨破了皮肉,凝固的血污和泥泞混在一起,呈现出一种狰狞的紫黑色。他头发散乱,被雪花和污垢黏连成一绺一绺,遮住了大半张脸。

可阿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林清轩。是她家那个曾风姿特秀、皎如玉树,会带着温和笑意抚琴,会因读到好文章而击节赞叹的少爷。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窝里,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晃着,有几次,眼看着就要栽倒,却又被他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意志力,强行稳住了。他低着头,阿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那原本挺拔如竹的背脊,如今被那无形的重压和酷寒,折磨得深深弯折了下去,像一个苍老不堪的老人。

风雪扑打在他身上,他却仿佛毫无知觉。只是机械地、麻木地,跟着前面的脚步,挪动,再挪动。

阿鼻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滚烫的泪水瞬间在她冻得开裂的脸颊上冲出两道湿痕,随即又被寒风吹得生疼,几乎要凝结成冰。

少爷……

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想冲过去,想替他拂去头上的积雪,想问他冷不冷,饿不饿,想用自己身上这件破旧的“斗篷”裹住他,哪怕只能给他带来一丝丝的暖意。

可她不能。

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直到口中弥漫开一股清晰的咸腥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点刺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她现在是“阿鼻”,是一个身份不明的流民。一旦暴露,不仅帮不了少爷,很可能还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那些押解的官兵,绝不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接近重犯。

她只能在这里,像个幽魂一样,远远地、贪婪地看着。

她看到队伍在一个背风的山坳处停了下来,似乎是准备短暂休整。官兵们骂骂咧咧地下了马,聚在一起,掏出酒囊喝了几口,又点燃了一小堆篝火。而那些囚犯,则被驱赶到一旁,没有任何遮蔽,就那么直接瘫坐在雪地里,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林清轩靠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雪花落在他苍白干裂的嘴唇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一点冰凉的水意。阿鼻能看到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一个官兵拎着半袋干粮,走到囚犯中间,像喂狗一样,将一块块黑乎乎的、冻得硬邦邦的饼子扔到雪地上。囚犯们立刻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扑上去抢夺。

林清轩没有动。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仿佛对那维系生命的食物,也失去了兴趣。

阿鼻的心揪紧了。他不吃,怎么有力气走下去?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抢到饼子的囚犯,似乎因为争夺,被推搡了一下,踉跄着撞到了林清轩身上。那囚犯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林清轩一眼,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什么,还朝着他啐了一口。

林清轩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阿鼻几乎屏住了呼吸。

那双曾经清亮如星、温润含情的眸子,此刻深陷在眼窝里,布满了血丝。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也没有了少年人的意气,只剩下了一片沉沉的、近乎死寂的荒芜。然而,在那片荒芜的最深处,却又隐隐燃烧着一点东西——那不是希望,不是暖意,而是一种冰冷的、执拗的,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幽光。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只是用那双眼睛,静静地、毫无波澜地,看着那个挑衅的囚犯。

那囚犯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嘴里又嘟囔了几句,终究没敢再做什么,悻悻地退开了。

林清轩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周遭的一切,饥饿、寒冷、侮辱,都与他无关。

阿鼻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她认识的少爷,不是这样的。林家诗礼传家,少爷自幼习的是圣贤书,懂的是仁义礼智信,何曾见过……何曾见过他眼底出现那样令人心悸的光芒?

这流放路,不仅磨蚀了他的身体,更是在一寸寸地,碾碎他过去二十年所信奉、所坚持的一切。

休整的时间很短。官兵的呵骂声再次响起,囚犯们挣扎着站起来,重新戴好枷锁,队伍又开始了艰难的跋涉。

阿鼻擦干眼泪,牵着自己的瘦马,远远地、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她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官兵发现;也不敢离得太远,怕在这风雪迷途中失去他们的踪迹。

她看到林清轩的脚步更加虚浮,有两次,他几乎是拖着脚在雪地里蹭行。她知道,他的体力快要耗尽了。

不能再等了。

她观察着地形,估算着队伍行进的速度。在前方有一个拐弯处,官道一侧是陡坡,另一侧是一片枯木林。或许,那里有机会。

她催动瘦马,提前绕到了那片枯木林里,躲在一棵巨大的、树干早已枯死的古树后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屏住呼吸,等待着。

风雪声,脚步声,铁链声,呵斥声……越来越近。

终于,那支如同送葬般的队伍,缓缓从官道上走过。她能看到林清轩,他走在靠外侧的位置,距离枯木林只有不到十丈的距离。他低着头,呼吸沉重而急促,喷出的白气一团接着一团。

就是现在!

阿鼻看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将怀里一直紧紧捂着、尚存一丝体温的两块硬饼,朝着林清轩前方的雪地里,猛地扔了过去!

饼子落在积雪上,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队伍还在前行。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动静。

林清轩麻木地挪动着脚步,眼看就要从那块硬饼旁边走过。

阿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他的脚即将踏过那雪堆时,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那低垂着的、被乱发遮蔽的目光,似乎极快地扫过了雪地里那突兀的、深色的物体。

然后,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向前扑倒!

“妈的!磨蹭什么!快起来!”官兵的鞭子立刻抽了过来,带着破空声,狠狠落在他的背上。

林清轩闷哼一声,在雪地里挣扎着。就在他撑起身体的那一刻,他的手臂极其自然地在雪地里一按,一拢,那两块硬饼,便被他迅捷而隐蔽地,塞进了破烂的衣襟里。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除了一直死死盯着的阿鼻,恐怕连近在咫尺的其他囚犯都未曾察觉。

他重新站起来,继续跟着队伍前行,背影依旧佝偻而麻木,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意外。

可阿鼻看到了。在他撑起身、目光无意间扫过这片枯木林的那一刹那,她分明看到,他那死寂的眼底,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烁了一下。那不是感激,不是惊讶,而是一种……极其锐利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警觉。

他知道了。他知道有人在跟着他,在帮他。

阿鼻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将一声呜咽硬生生堵了回去。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那支队伍渐渐远去,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官道尽头。

少爷还活着。他拿到了食物。他知道了她的存在。

这就够了。

阿鼻从枯树后走出来,牵上自己的马,再次远远地跟了上去。风雪依旧狂暴,前路依旧茫茫,她的身体依旧冰冷而疲惫。

但她的心里,却仿佛有了一点微弱的、却始终不灭的火光。

她知道,这场漫长而痛苦的追随,才刚刚开始。她会是他的影子,是这无尽黑暗的流放路上,唯一一个见证他苦难、并试图给他一丝微末暖意的……故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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