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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之中,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那根纤细的银簪,那轻描淡写的一刺,竟让昏迷数月、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宸王有了反应?!
林侧妃脸上的悲戚和娇弱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眼底涌起强烈的忌惮与嫉恨。这女人……这女人不是来冲喜守寡的吗?她怎么会医术?!
赵嬷嬷更是心头巨震,看向沈清欢的眼神彻底变了。这位新王妃,绝非池中之物!
最激动的莫过于那位老太医,他猛地扑到床前,颤抖着手再次为萧绝诊脉,片刻后,他激动得胡须都在抖动:“脉象……脉象似乎……比方才稍有力了一丝!虽然微弱,但确有其事!王妃娘娘,您、您这是……”
沈清欢并未理会太医的激动,她慢条斯理地用丝帕擦拭着银簪,目光平静地扫过林侧妃和赵嬷嬷:“看来,本妃的话,诸位是听清了?”
林侧妃指甲掐进掌心,强挤出一个笑容:“王妃姐姐竟有如此医术,真是……真是王爷之福。只是,王爷万金之躯,姐姐方才之法是否太过凶险?若有个闪失……”
“闪失?”沈清欢打断她,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比之让王爷躺在榻上,生机一点点耗尽,直至油尽灯枯……哪个更凶险?”
她目光转向太医:“太医,你以为呢?”
老太医此刻对沈清欢已是心服口服,连忙躬身道:“王妃娘娘所言极是!方才那一针,看似凶险,实则精准地刺激了王爷的生机,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妙法!老夫……老夫惭愧!”
沈清欢微微颔首,不再看脸色铁青的林侧妃,直接吩咐道:“王爷中毒日久,沉疴难起,非一日之功可解。需先以金针渡穴之法,护住心脉,再徐徐图之。太医,麻烦你准备艾绒、烈酒,再按这个方子,速去煎药。”
她走到桌边,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写下一张药方。字迹清隽有力,带着一股洒脱之气,完全不像深闺女子所书。
太医接过药方,只看了一眼,便瞳孔一缩。这方子配伍精奇,有几味药甚至相生相克,用法大胆至极,是他从未想过的路子!他不敢怠慢,连忙应声:“是!老夫这就去办!”
“赵嬷嬷。”沈清欢又看向赵嬷嬷。
“老奴在。”赵嬷嬷此刻态度恭敬了许多。
“将墨渊居内外彻底清扫,所有帷幔帐幔换成素色棉布,打开对角窗户,保持空气流通,但勿让风直吹王爷。闲杂人等,未经本妃允许,不得入内打扰。”她条理清晰,指令明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王妃娘娘。”赵嬷嬷应下,立刻转身去安排。
林侧妃被彻底晾在了一边,看着沈清欢如同女主人般发号施令,而她这个掌管王府事务的侧妃竟插不上半句话,气得浑身发抖。
“姐姐初来乍到,还是先熟悉王府事务为好,王爷这里自有太医和下人照料……”她试图夺回掌控权。
沈清欢终于正眼看向她,目光清冷如冰:“林侧妃,你的职责是打理王府庶务,而本妃的职责,是救治王爷。各司其职,方能不乱。莫非,林侧妃对自己的分内事已然娴熟,有心来指点本妃如何行医了?”
林侧妃被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沈清欢却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对身后跟来的、一脸震撼的夏竹道:“夏竹,回锦瑟院,将本妃的箱笼搬来。自今日起,本妃便在墨渊居偏殿住下,方便随时照料王爷。”
她要亲自守在这里,杜绝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
“是!娘娘!”夏竹响亮地应了一声,看向沈清欢的眼神充满了崇拜,立刻小跑着去了。
林侧妃看着沈清欢决绝的背影,知道今日已无法扭转局面。她死死咬着唇,眼中怨毒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好一个沈清欢!我们走着瞧!
她愤然转身离去,必须立刻去找人商议!这个冲喜王妃,绝不能留!
沈清欢无视身后的暗流汹涌,她走到床前,看着萧绝苍白却依旧俊美的脸庞,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腕脉上,再次仔细感知。
碧落黄泉……果然是它。此毒阴狠,会不断吞噬中毒者的生机,并产生幻觉,令人心智崩溃而亡。萧绝能撑到现在,全靠他自身强大的意志力和深厚的内力根基。
但即便如此,也已是强弩之末。
她方才那一针,不过是强行激发了他体内残存的一点本源生机,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炭火中吹入一丝氧气,只能带来瞬间的火星,若后续治疗跟不上,反而会加速死亡。
风险极大。
但,也是唯一的机会。
沈清欢取出随身携带的(意念空间转换的)另外几根银针,在烈酒中消毒后,手法如穿花蝴蝶,精准而迅速地刺入萧绝胸前几处大穴。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美感,仿佛不是在施救,而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旁边的老太医看得目不转睛,眼中异彩连连,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这针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位王妃,究竟是何种来历?!
施针完毕,沈清欢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具身体还是太弱,施展如此精妙的针法,对她消耗不小。
她坐在床边的绣墩上,静静调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萧绝。
墨渊居内,药香弥漫,气氛肃穆。
王府的天,从这位冲喜王妃踏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变了。
而一场围绕着宸王性命、王府权柄的无声战争,也正式拉开了序幕。沈清欢用她神乎其技的医术,投下了第一颗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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