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何雨柱。
他现在像具 ** 似的瘫在地上。
没错，就是冰冷的地上。
他的炕被几个年轻人抬走了，现在还扔在外面。
何雨柱浑身是伤，又疼又饿又渴。
吹了半宿冷风，好像还感冒了。
浑身发软，时不时咳嗽几声。
要不是心里憋着 ** 的念头强撑着。
恐怕早就咽气了。
院里跟他关系好的，也就贾家和易家。
可惜。
秦淮茹要照顾贾张氏，根本没来看他一眼。
或者说。
秦淮茹看何雨柱这么落魄，觉得他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就算不用照顾贾张氏，也不会来看他。
她自己还是个病人。
怎么可能来管何雨柱这个废人？
而老易家那边，易中海还在医院躺着，根本不知道何雨柱现在的惨状。
所以。
何雨柱是死是活，全看天意了。
医院里。
易中海的伤势好转不少，再过些日子就能痊愈了。
易中海脸色阴沉，丝毫没有喜悦之情。
老易，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再住几天就能出院了。壹大妈削着苹果，疑惑地看向他。
易中海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对递到眼前的苹果视若无睹。
老易？你别吓我！壹大妈见他这样，顿时慌了神。
我要回家。易中海突然开口，医院住不惯，还是院里好。
你糊涂了？医院条件多好，有什么问题随时能找医生。壹大妈急道。
我说回去！易中海突然提高嗓门，我的病自己清楚，回家养着就行。你看淑芬不也回去了？何必浪费钱？现在没工作，存款能撑几年？
壹大妈被他的怒吼震住，颤声道：可身体要紧......
我就要回去！易中海瞪着眼睛吼道。
你......你是不是惦记贾张氏？连身体都不顾了？壹大妈也提高了声音。
随你怎么想。易中海转头就喊：护士！护士——
两个护士闻声赶来：易大爷，怎么了？
我要出院，现在就去办手续。易中海斩钉截铁地说。
“易大爷，这可使不得。”
“您的伤势还没好利索。”
“现在出院太危险了。”
小护士急得直跺脚。
易中海拍着床板嚷：“今天谁拦我857出院，我就撞墙！”
众人被他这话吓得不轻，赶忙去请院长。
院长匆匆赶来时，易中海正把输液针头往地上摔。
“再拦着我就死给你们看！”
院长见他这副架势，只得签字放人。
前院门槛前，平板车卡得死死的。
拉车的老汉和壹大妈试了几次都抬不动。
“这个傻柱，耳朵塞驴毛了？”
“老易你等着，我去把那小子揪来。”
壹大妈刚跨进中院就喊：“傻柱！快来搭把手！”
屋里静得瘆人。
推开门只见何雨柱直挺挺躺在地上，脸色青白得像糊窗纸，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
“快来人呐——”
“傻柱要咽气啦！”
这声尖叫惊动了整个四合院，各家各户都涌了出来。
“真没气了？”
“死了才好，活该！”
“壹大妈，您还管傻柱呢？他可是个小偷。”
没人怜悯何雨柱。
但凡有人心软，也不至于让他躺在这儿无人理会。
这年头，谁不是明哲保身？
谁敢找何雨柱这个麻烦？
更别提他还是个贼。
就算不冻死饿死，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
就像何雨水那样。
被骂克夫、丧门星，不也差点逼得她活不下去？
“出啥事了？”
“傻柱咋成这样了？”
“还成了贼？”
壹大妈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越发糊涂。
贰大妈给壹大妈解释了一遍。
其他人也插了几句嘴。
壹大妈这才明白自己不在时发生了什么。
“傻柱，你糊涂啊！”
“为啥要去偷王从军的肉？”
“王从军是你能招惹的？”
“就算你有胆量，也不能偷啊！”
“背个小偷的骂名，你往后咋做人？”
“来，大伙儿搭把手，帮帮他吧。”
“都是街坊邻居，真能眼睁睁看他死？”
壹大妈数落完何雨柱，又招呼众人帮忙。
大家碍于情面，勉强应了下来。
很快。
炕被抬了进来。
何雨柱躺了上去。
一阵嘈杂声中，何雨柱被吵醒了。
他刚才还梦见自己在喝孟婆汤。
原来是场虚惊。
他还活着。
“壹大妈，您......您回来了？”
“壹大爷......好些了吗？”
何雨柱艰难地张开干裂的嘴唇，仍惦记着易中海的情况。
壹大妈这才想起易中海。
刚才光顾着救何雨柱，把老伴儿给忘了。
“傻柱，你先歇着。”
“等我把老易接回来再说。”
“大家再搭把手。”
“老易还在前院呢，进不来，去帮帮忙。”
壹大妈先稳住了何雨柱，又招呼众人去抬易中海。
众人也没推辞。
谁知刚出门，就见阎解成、叁大妈几个已经把易中海推了进来。
原来壹大妈迟迟不回，前院的人发现了易中海，顺手就把他送了过来。
安顿好易中海后，壹大妈又去照料何雨柱，给他熬了一锅稀饭。
喝了热粥，何雨柱总算缓过劲儿来，气色也好了些。
“壹大妈，您这是救了我的命啊！”
“您放心，这恩情我记下了，往后一定报答您。”
“我给您养老！”
“就算壹大爷不要您了，我也养您！”
“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亲妈！”
“不，比亲妈还亲！”
何雨柱说得诚恳。
要不是壹大妈，他这回真得交代了。
身上的伤倒不致命，可又饿又渴，一天没吃没喝，再拖下去，不死也难。
再加上动弹不得，除了等死，还能怎么办？
“傻柱，救你是应当的。”
“我没儿没女，一直拿你当自家孩子。”
“至于养老，全凭你的良心。”
“还有，老易不会不要我，你别瞎说！”
壹大妈拍了拍他的手。
“壹大妈，我可没胡说。”
“您难道没瞧出来？”
“那晚壹大爷跟贾张氏在厕所后头，干了什么好事？”
“连老天爷都不信他俩发的誓！”
“这里头肯定有猫腻，您得留个心眼。”
“再说了，您刚才不也说，壹大爷今天闹着要出院？”
“我琢磨着，八成跟贾张氏有关。”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
易中海和贾张氏那点事儿，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壹大妈刚救了他，他才掏心窝子说这些。
换作旁人，谁肯多嘴？
顶多在背后嘀咕两句罢了。
这种话，说出来多难听啊？
傻柱，我会多留个心眼。
绝不能叫老易被贾张氏算计了。
不能让贾张氏毁了我和老易几十年的交情。
老贾家满门寡妇，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傻柱，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别再惦记秦淮茹了。
壹大妈也跟着劝道。
壹大妈，我明白。
这次死里逃生，我想通了很多事。
我都快死了。
秦淮茹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想想从前做的那些事，真觉得不值。
我太傻了。
被秦淮茹糊弄了十几年。
现在，我总算清醒了。
我要变得强大，让那些仇人都怕我。
我要让他们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从前的傻柱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何雨柱。
何雨柱攥紧拳头，眼神凌厉，仿佛脱胎换骨。
这次偷肉事件，反倒让他重获新生。
要是王从军见到现在的何雨柱，准以为他也穿越了。
觉醒后的何雨柱，会给四合院带来什么变化？
真叫人期待。
傻柱，你好些了吗？
秦姐来看你了。
门外突然响起秦淮茹的声音。
何雨柱顿时皱起眉头。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这女人又打什么算盘？
秦淮茹来了。
壹大妈看向何雨柱，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开门吧。
我倒要看看她来干什么。
何雨柱对壹大妈说。
这么久以来。
何雨柱命都快没了。
秦淮茹却连面都不露。
现在突然上门，能安什么好心？
吱呀——
壹大妈拉开了房门。
秦淮茹面带微笑地走来，见到壹大妈时，表情瞬间僵住。
她心头一紧，强作镇定道：“壹大妈，您也在啊？”
她没想到壹大妈会在这儿，这样一来，她的打算恐怕难以实现了。
“是啊，”壹大妈沉着脸回应，“我一直在这儿照顾傻柱，不然谁来管他？”
壹大妈对秦淮茹的为人再清楚不过，表面装得善良，实则心机深沉。尤其是何雨柱出事以来，秦淮茹连面都没露过，这会儿突然出现，肯定没安好心。
“哦……”秦淮茹故作恍然，“我本来也打算来照顾傻柱的，只是被我婆婆耽误了，不然早就来了。”
说着，她走进屋里，来到何雨柱炕边，假意关切道：“傻柱，你好些了吗？”
“死不了，”何雨柱语气冷淡，“过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他已经对秦淮茹彻底失望，不想再当她的跟班。这次死里逃生，他看清了很多事，也认清了某些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秦淮茹连连说道，脸上带着愧疚，“都怪我，应该早点来的，可我婆婆要人照顾，小当和槐花也离不开我，再加上我右手有伤，实在抽不开身，不然哪会麻烦壹大妈呢？”
她生怕何雨柱误会她冷漠无情，急忙解释。
“不用费心，”何雨柱依旧冷淡，“我现在很好，睡一觉就更好了。”
秦淮茹察觉到他的态度变了，心里一沉——他这是生气了。
何必动怒呢？
过不了几天，随便哄上几句，他又会巴巴地贴上来。
费那口舌做什么？
拿捏这种人，她自有心得。
“傻柱，瞧你没事，我可算放心了。”
“真是万幸！”
“你先歇着，改日再来看你。”
秦淮茹说完，转身出了何雨柱的屋子。
回到贾家，炕上的贾张氏迫不及待地问：“咋样？”
“那傻柱断气没？”
秦淮茹冷哼一声：“活蹦乱跳的，离死远着呢。”
“怪了！”
“这么些天没动静，早该咽气了才对！”
贾张氏拧着眉头嘀咕。
“是壹大妈插的手。”
“要不是她多事，傻柱早饿死渴死了。”
秦淮茹咬着牙，眼里淬着毒。
“该死的老货！”
“闲得发慌管这闲事？害咱家少间房！”
贾张氏咒骂着，皱纹里都渗着恨意。
壹大妈和易中海回院时，顺道看了何雨柱。
这事贾家母子清楚。
可谁料想，那病秧子命这么硬？
壹大妈不过喂了碗稀粥，他竟又喘上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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