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林寒凭借着远超常人的身手和对山路的熟悉,如同幽灵般穿梭在寂静的山林间,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林家坳。
东方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村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声零星的犬吠。他悄无声息地推开自家院门,闪身而入,迅速关好门,背靠着冰凉的木门,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一路疾驰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即便以他引气二层的修为,也感到些许疲惫。
屋内,爷爷均匀的鼾声传来,老人并未被惊醒。林寒心下稍安,他不想让爷爷担忧。
他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先仔细检查了院子和房屋四周,确认没有异常痕迹后,才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他取出那枚被捻碎的纸团,再次拼凑,借着窗外微光,凝视着那行潦草的字迹:
“速离,玄霜寻袋,掌柜无恙,暂困。城南三十里,黑风坳,三日后午时。”
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玄霜宗果然是为了储物袋而来!”林寒眼神凝重。老掌柜被软禁,但暂时安全,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而黑风坳之约,无疑是老掌柜冒险为他争取的一线机会,但也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或者至少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玄霜宗的人既然能监视百草阁,难道不会对老掌柜的动向有所察觉?三日后,黑风坳会不会已经有埋伏?
去,还是不去?
林寒几乎没有犹豫。必须去!这不仅关乎可能获得进一步的指引和法诀,更关乎道义。老掌柜因他或至少因那储物袋而陷入险境,他不能置之不理。而且,一味躲避绝非长久之计,唯有接触、了解,才能找到破局之法。
但如何去,需要仔细谋划。
接下来三天,林寒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往常的节奏。砍柴、担水、照料爷爷,一如寻常山村少年。但他暗中已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
他首先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再次深入研究那本低阶阵法禁制浅析,特别是其中记载的微尘警示阵。他没有阵旗阵盘,便寻找替代品:选用了几块质地均匀、能够微弱导引灵力的灰白色鹅卵石作为阵基,用磨尖的铁钉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刻画最简易的警戒符文;又以韧性极佳的百年老藤皮搓成细绳,浸润了某种兽血,能微弱增强灵性,作为连接阵基的灵络。
过程极其繁琐,失败多次。他对灵力的操控尚浅,刻画符文时需全神贯注,将微薄灵力灌注指尖,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勉强制成了三套简陋无比的阵盘。
随后,他进山了一趟,并非砍柴,而是专门去寻找百草辨灵篇中提到的几种具有迷幻、麻痹或刺激性气味的草药,小心采集、研磨成粉,分装在不同的小皮袋中。这些对付修士效果甚微,但或许能干扰凡人或者低阶妖兽。
他还反复练习收敛气息的法门,将自身灵力波动压制到最低,力求看起来与普通山民无异。同时,也在脑海中不断推演黑风坳可能的地形、遭遇各种情况的应对策略,以及撤退路线。
第三天清晨,林寒对爷爷谎称接到镇上一份临时的短工,需要离家两三日。爷爷不疑有他,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林寒将一份稀释好的灵液交给相熟的邻居,托其每日照顾爷爷服药。然后将那枚最重要的黑色残玉贴身藏好,而将那得自古修士的灰白玉简、打不开的黑盒以及有裂痕的玉佩,用油布层层包裹,藏于屋后一处新挖的、更为隐秘的地下小洞,覆上土石,做好伪装。此行吉凶难卜,绝不能将所有这些家当带在身上。
正午时分,林寒背着一个装有简陋阵盘、药粉、干粮和水囊的背篓,手持柴刀,离开了林家坳,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南方的山道上。
黑风坳位于平安县城以南三十里的深山之中,是一处地势险要、常年刮着怪异旋风的荒僻山坳,附近村民视为不祥之地,平日少有人至。
林寒一路疾行,同时高度警惕,不时攀上高处回头眺望,确认无人跟踪。日落前,他便已抵达黑风坳外围。
他没有贸然进入,而是趁着天色尚明,远远绕着实,仔细观察坳口地形。黑风坳形似一个漏斗,入口狭窄,内里较为开阔,乱石嶙峋,生长着一些耐寒的灌木和苔藓。坳内果然有风,打着旋儿,发出呜呜的声响,卷起地上的枯叶和沙尘。
选择了一处能够俯瞰坳内大部分区域、又便于撤离的上风口隐蔽石缝作为预定会面点后,林寒便开始行动。他趁着暮色掩护,如同狸猫般潜入坳口附近,在那条进入坳内的必经之路上,极其小心地布下了一个微尘警示阵。他将三块刻画好的鹅卵石按照特定方位埋入浅土,以藤皮灵络相连,最后将作为阵眼的一块稍大石子握在手中,注入一丝灵力激活。
阵法已成,范围约莫覆盖了方圆十丈的道路。一旦有体型稍大的生物踏入此范围,他手中的阵眼石便会微微发热示警。这只是最基础的预警,无法阻敌,但对他来说已足够。
布阵完毕,他迅速退回到选定的隐蔽石缝中,吞服了一颗自制的辟谷丸,喝了些清水,便盘膝坐下,一边运转基础引气诀恢复体力、平复心绪,一边手握阵眼石,耐心等待明日午时的到来。夜色渐浓,黑风坳内风声凄厉,更添几分诡异气氛。
喜欢凡人修仙:以凡躯求仙路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凡人修仙:以凡躯求仙路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