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绣房,林晚娘刚把沈砚送来的食盒收拾妥当,就听见前堂传来刘掌柜的声音:“林姑娘,有客人找你定制绣品呢!”
晚娘放下针线,起身往大厅走去。只见柜台前站着一位穿着体面的夫人,身边跟着个小丫鬟,正指着货架上的绣帕细细打量。刘掌柜见晚娘来了,连忙介绍:“张夫人,这位就是我们锦绣阁的林绣娘,她的手艺可是附近上出了名的好。”
张夫人转过身,上下打量了晚娘一番,笑着点头:“早就听说锦绣阁有位林姑娘,绣活做得精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从袖中取出一块素色绸缎,“我想请林姑娘给我绣一幅屏风,上面要绣‘松鹤延年’,下个月就是我家老爷的六十大寿,用作贺礼再合适不过。”
晚娘接过绸缎,指尖摩挲着布料的纹理,心里盘算着构图:“张夫人放心,‘松鹤延年’寓意吉祥,我定会用心绣制。只是这屏风绣制耗时,不知夫人要求多大尺寸?”
“就按三尺宽、五尺高来绣吧。”张夫人说道,“我给你预付一半定金,若是绣得好,剩下的加倍给你。”她示意丫鬟拿出银子,递给晚娘,“林姑娘,此事就拜托你了。”
“夫人客气了,我定会按时交付。”晚娘接过银子,小心收好,送张夫人出了锦绣阁。
回到绣房,晚娘心里有些激动,这是她来县城锦绣阁接的第一笔定制绣活。她拿出纸笔,凭着记忆画出松鹤的大致轮廓,又琢磨着用什么颜色的丝线更显雅致。正想得入神,刘掌柜端着一杯茶走进来:“林姑娘,张夫人是县城里有名的善人,她的活计做好了,以后你的名声定会更响。”
晚娘笑着道谢:“多谢刘掌柜引荐,我定会全力以赴。”
夕阳西下,晚娘收拾好绣篮,往家走去。刚进青柳巷,就看见沈砚站在院门口等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几条鲜活的鱼。“今日镖局休沐,我去河边钓了几条鱼,给你和奶奶补补身子。”沈砚接过她的绣篮,牵着她的手往院里走。
院子里,奶奶正坐在小板凳上择菜,见晚娘回来,笑着起身:“今日上工还顺利吗?”
“顺利得很,还接了一笔定制绣活呢!”晚娘把张夫人定制屏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奶奶和沈砚,眼里满是欢喜。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我们晚娘的手艺总算被更多人认可了。”
沈砚把鱼放进盆里,打来清水冲洗:“既然是重要的贺礼,你尽管放心绣,家里的活计有我和奶奶,不用你操心。”
晚饭时,桌上摆着清蒸鱼、炒青菜和小米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晚娘拿出画好的草图,放在桌上:“我想在屏风左侧绣一棵苍松,右侧绣两只仙鹤,周围再点缀些祥云,你们看这样可好?”
沈砚凑过去看了看,点头道:“松枝要绣得苍劲些,仙鹤的姿态要灵动,这样才显气派。”
奶奶也眯着眼睛打量草图:“祥云要用淡紫色的丝线,显得雅致又吉祥,符合寿礼的氛围。”
晚娘听着他们的建议,心里渐渐有了清晰的构图。她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暖暖的:“就按你们说的来,我明日就开始准备丝线和绣绷。”
夜色渐深,晚娘坐在灯下,把今日接活的银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梳妆盒里。沈砚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绣活不急在一时。”
晚娘靠在他怀里,笑着点头:“知道了,你也别熬太晚。”
窗外的月光洒进屋里,映得桌上的丝线泛着柔和的光泽。这平凡的日子里,一笔绣活的到来,就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面,泛起层层温暖的涟漪,让满院的烟火气更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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