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冷笑一声,随后抬手拿起案上的家主令牌,高高举起。
阳光透过令牌的云纹,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凭这个!族叔贾敬已将家主之位传我,这令牌便是宗法凭证!”
“我乃朝廷册封的冠军侯,手握五万铁骑,论宗法、论权势,哪一点比不上你们?”
“我等作证!”
贾敦率先开口,族老们纷纷附和,“珩哥儿接任家主,名正言顺!”
贾珍的脸瞬间灰败,像被抽走了骨头般瘫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贾珩有令牌、有族老支持,还有皇帝撑腰,自己这点 “当家人” 的名分,根本不堪一击。
贾母张了张嘴,想说 “我还是荣国府太君”,却被贾敦冷冷的目光逼了回去 。
贾敦当年跟着贾代善征战时,连贾母见了都要起身让三分。
如今他摆明了护着贾珩,贾母只能暗自叹气。
“既无人反对,那我便正式接任贾家家主。”
贾珩将令牌按在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整顿之事,先从仆役开始!”
“这些年主子们不管事,有些奴才早已无法无天!”
话音刚落,林武带着二十名大雪龙骑走进院中,玄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腰间战刀的刀柄被磨得发亮。
“回禀侯爷,府中各角门、后门已全数驻守,无一人能擅自出入!”
“把人带上来!”
随着贾珩一声令下,十余名大雪龙骑押着一群仆役走进来,为首的正是赖大、赖嬷嬷母子。
赖嬷嬷穿着宝蓝色绸缎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赤金扁方。
刚进院就挣脱骑士的手,直奔贾母面前。
紧接着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嚎啕大哭:“老太太!您可得为老奴做主啊!”
“珩大爷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大早就让这些带刀的兵把我们绑了!”
“我们赖家服侍贾家四代人,从国公爷那辈到宝二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去年您寿宴,是老奴连夜跑遍京城才凑齐的十二班戏;”
“前年荣国府的田庄闹蝗灾,是老奴带人去补种的!”
“如今您立了功,就要卸磨杀驴吗?”
贾母连忙让鸳鸯去扶:“老亲家快起来!定是有什么误会!”
“赖大、赖嬷嬷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忠心耿耿,怎么会犯事?”
她打心底里信得过这些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仆,只当是贾珩年轻气盛,闹了误会。
“是啊珩哥儿,”
王夫人也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赖大一直帮着凤丫头打理荣国府,府里的采买、收租全靠他,离了他可不行。”
“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赖大趴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额头都磕出了红印:“侯爷!老奴冤枉啊!”
“当年先国公爷还在时,就夸老奴手脚麻利!如今您成了冠军侯,就瞧不上我们这些老奴才了?”
贾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忠心耿耿?”
“赖大,你神京的宅子我去过了 ——‘泉石林木,楼阁亭轩,好几处惊人骇目’,连你儿子赖尚荣的书房都摆着玛瑙笔洗、翡翠镇纸,这是你一个月二两俸禄能置办得起的?”
“你儿子一个奴才,竟能脱离奴籍、捐官做知府,上个月办升任宴,连顺天府尹都去了。”
“这捐官的三千两银子,是你当管家攒的?还是偷主子的?”
“我…… 我……”
赖大的哭声戛然而止,嘴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身体一软,彻底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像纸。
他知道,自己那些自以为隐蔽的龌龊事,全被贾珩查透了 —— 那三千两捐官银,正是去年克扣金陵田庄租子得来的。
“让锦衣卫的人进来!”
贾珩话音刚落,北镇抚司镇抚使陈庆便带着十余名锦衣卫走进院中。
身后跟着四个抬着木箱的校尉,木箱上还贴着 “北镇抚司封” 的封条。
“回侯爷,赖家及府中恶仆的罪证,尽数在此!”
贾珩指了指木箱,对贾母道:“老太太,您自己看看,这就是您口中的‘忠仆’!”
贾母颤抖着伸出手,鸳鸯连忙帮她打开最上面的木箱 ——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账本和供词,墨迹还带着几分新鲜。
她越看越心惊,手指不停地发抖。
看到 “赖大贪墨宁国府资财五十四万两” 那一行时,再也忍不住,猛地将账本摔在地上。
声音因愤怒而嘶哑:“你们怎么敢的!”
“我贾家待你们不薄,每月月钱从不少给,逢年过节还有绸缎、银子的赏赐,你们竟如此狼心狗肺!”
王熙凤连忙捡起账本,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看到 “赖大挪用贾母寿宴银八万两” 时,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赖大骂道:“好你个赖大!去年老太太八十大寿,府里入不敷出,我不得不把自己的金钗当了三支才凑够钱,原来钱全被你贪了!”
“你等着掉脑袋吧!”
她终于明白,自己放印子钱补贴家用的窘迫,全是这些恶仆贪墨造成的。
赖嬷嬷还想狡辩,挣扎着喊道:“这都是假的!是他们陷害我们!我们赖家清清白白!”
“是不是陷害,搜一搜便知!”
贾珩对陈庆使了个眼色。
陈庆立刻带人直奔赖大的府邸。
半个时辰后,锦衣卫们抬着一箱箱赃物回到演武堂,将箱子在院中一字排开,阳光洒在上面,晃得人睁不开眼。
第一个红木箱掀开,白银堆得满满当当,铸成马蹄状的银锭泛着冷光。
“回侯爷,白银三十五万两,黄金三千两!”
陈庆高声禀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 贾府去年全年的田租、房租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两。
赖大一个管家竟贪墨了近两年的总收入。
第二个箱子打开,满箱珍宝晃得人睁不开眼:
贾母前年丢失的赤金嵌宝石抹额、王夫人最爱的玻璃种翡翠手镯;
宝玉的通灵宝玉仿制摆件,甚至连贾代善遗留的那柄镶玉匕首,都静静躺在其中。
匕首柄上的 “代善” 二字还清晰可见。
“这是我的抹额!”
贾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箱子说不出话,“当年以为被贼偷了,还让贾琏全城搜捕,没想到是你这恶奴偷的!”
贾政看着那柄匕首,脸色涨得通红,指着赖大骂道:“你竟敢偷窃先祖遗物,简直猪狗不如!”
“先父当年用这柄匕首斩杀过三个鞑靼头领,你配碰它吗?”
贾珍更是怒目圆睁,他去年丢失的唐伯虎真迹《寒江独钓图》,此刻正卷在角落,边角还沾着赖家仆人的指纹。
“好啊赖大!我找这幅画找了半年,原来被你偷去孝敬你儿子了!”
赖大彻底崩溃了,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侯爷饶命!老太太饶命!老奴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求您给我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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