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车在无垠的冰原上咆哮前行,履带碾碎坚冰,扬起一片雪雾。
车内空间狭小而拥挤,混杂着机油、汗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味——
那来自马权那柄邪剑上正悄然腐蚀着金属的诡异虫血。
李国华靠在颠簸的车厢壁上,右眼传来一阵阵针刺般的剧痛。
他(李国华)强忍着不适,将左眼贴近便携式显微镜,审视载玻片上那滴粘稠的绿色液体——
从马权剑身上刮下的样本。
“老李,你的眼睛...”火舞敏锐地注意到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以及频繁揉按右眼窝的动作。
她(火舞)的机械左足稳稳踩在颠簸的地板上,保持平衡。
“光线太暗。”李国华简短地回答,没有抬头。
他(李国华)右眼的视野里充满了细小的光斑和扭曲,仿佛隔着一层结霜的玻璃。
这进化带来的视觉障碍正在加剧。
包皮在一旁摆弄着机械尾巴,关节发出滞涩的轻响。
“这玩意越来越卡,”他嘟囔着,“清理时发现关节缝里有点干涸的绿色黏液,真恶心。”
李国华立刻放下显微镜,转向包皮:“什么时候沾上的?
具体位置?”
他(李国华)的严肃让包皮一惊,连忙指向尾巴根部的一个连接关节。
马权也转过身,独臂握住剑柄。
剑身绿斑在昏暗光线下微微蠕动。
“我的剑也是,被虫血溅到的地方,金属暗淡,出现了细微的蚀痕。”
李国华脸色一沉。
他(李国华)强忍着右眼的不适和眩晕感,用棉签小心翼翼地从机械关节和剑身上分别采集了新的样本。
显微镜下的景象令人不安:
绿色黏液中充满了不断运动的微小颗粒,它们正在侵蚀金属表面,并显示出自我复制的特性。
“不是普通的酸性腐蚀,”
他(李国华)抬起头,脸色苍白,“这是一种生物活性腐蚀,可能是微生物或纳米机械,以金属为食,并能自我复制。”
化学试纸的测试进一步确认了这一点:
“值接近中性,但氧化性极强。
常规的防酸措施完全无效。”
车厢内一片死寂,唯有发动机的轰鸣在耳边回荡。
每个人都明白这个发现的致命性——
在这个极端环境中,他们赖以生存的装备正面临着无形的威胁。
“我们的车...”火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国华沉重地点头:
“如果大量虫血溅到车体,尤其是底盘和引擎部位...”后果不言而喻。
马权握紧剑柄,剑柄上的黑花微微收缩。
“那些鬣狗,不是偶然出现的。”
“更像是生物武器,”
李国华同意,“专门设计用来破坏人类的装备。”
包皮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机械尾巴。
李国华立即指示:
“立即彻底清洁所有可能污染的表面!
使用高浓度酒精或强氧化剂,物理刮除加化学中和!”
接下来的半小时,车厢内弥漫着酒精和消毒剂的气味。
每个人都紧张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
火舞清洁机械左足的每个关节;
包皮在马权的帮助下仔细清理机械尾的每个缝隙;
刘波沉默地检查着骨甲下的支撑结构,他的非人形态在此刻反而成为一种优势。
唯有马权的剑是个难题。
剑身上的绿斑已与剑身金属产生了某种程度的融合,寻常方法无法清除。
邪剑仿佛在抗拒清洁,剑柄黑花不时微颤。
“这把剑...”李国华担忧道,“它可能正在与腐蚀物产生某种共生或变异。”
马权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握紧剑柄。
他(马权)能感觉到剑身传来的寒意和某种...饥饿感。
清洁完成后,气氛却更加沉重。
他们不仅在与时间赛跑,还在与一种无形的侵蚀赛跑。
李国华靠在车厢壁上,闭目休息。
右眼的疼痛加剧,内部产生奇怪的结晶感。
偶尔睁开左眼时,右眼的视野已完全变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老李,你真的没事吗?”火舞再次关切地问。
李国华摇头,吞下止痛药:
“只是疲劳。倒计时还在继续,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
车窗外是无边的白色荒野。
车内,沉重的沉默蔓延。
包皮时不时检查机械尾的运转情况;
火舞的机械足有节奏地轻敲地板;
刘波的骨甲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
马权则不停地擦拭着邪剑上那些顽固的绿斑。
李国华强忍着不适记录观察结果,字迹因疼痛而显得潦草:
“样本显示虫血腐蚀成分具有活性及自我复制能力...
对多数合金构成威胁...
建议避免接触...
若污染需立即物理刮除加化学中和...”
他(李国华)停顿一下,加上:
“注意:
可能与某些异能能量产生不可预知反应。”
他(李国华)的目光不经意地瞟向马权的邪剑和刘波的骨甲。
突然,雪地车猛地颠簸,伴随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怎么回事?”马权向前喊道。
开车的包皮紧张地回答:
“不知道,好像刮到了什么硬物...”
李国华脸色大变:
“停车检查!
可能是底盘受损!”
停车后,马权和刘波下车查看。
车底右侧履带和底盘连接处,一道明显的刮痕中嵌着几抹熟悉的绿色——
正是之前战斗中飞溅上的虫血,此刻正在缓慢地腐蚀着金属。
“不太严重,”马权评估道,“但必须立即处理。”
在北极的寒风中,他们再次进行了紧急清洁。
马权用剑小心地刮除被腐蚀的金属,刘波则用骨甲护手擦拭——
令人惊讶的是,虫血对他的骨甲毫无影响。
“你的骨甲不受影响?”李国华强忍疼痛上前观察。
刘波沉默地点头,指向骨甲表面——
虫血仅仅停留在那里,没有任何腐蚀效果。
“很有意思...”李国华若有所思,“可能是骨甲的特殊成分或辐射能量抑制了腐蚀微生物的活动。”
这一发现让众人稍感安慰。
回到车上,李国华郑重宣告:
“从今往后,必须极其小心避免与这类生物近战。
若不可避免,战后立即彻底清洁所有装备!”
他(李国华)的目光落在马权的邪剑上:
“特别是那些已发生变异的装备,可能会与虫血产生更危险的反应。”
马权沉默地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那朵黑花和微弱的小白花。
雪地车再次启动,驶入渐渐降临的北极永夜。
每个人心中都多了一层阴影——除了时间的压力,还有对这种能腐蚀装备的神秘虫血的担忧。
李国华靠在车厢壁上,终于用纱布遮住剧痛的右眼。
透过左眼,他看着沉默的同伴,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涌动:
这虫血绝非偶然,它像是一种针对人类科技的生物武器。
前方的路上,不知道还有多少类似的威胁在等待着他们。
车窗外的夜色完全降临。在这片永恒的黑暗中,他们的旅程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
李国华的右眼猛然剧痛!
他(李国华)仿佛透过纱布,看到一个可怕景象:
车辆在虫血腐蚀下分崩离析,同伴装备化为废铁...这一切背后,有一双冷漠眼睛注视着他们的挣扎...更远处,是一片无尽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冰冷、纯粹,吸引着万物走向终焉。
老谋士(李国华)猛地摇头摆脱幻觉,却发现那不全是虚幻——
他(李国华)紧闭的右眼仿佛能“看”到这些模糊画面。
“老李,您怎么了?”火舞关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李国华深吸一口气,扯下已渗出血丝的纱布: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他(李国华)没有告诉任何人幻象,也未提及右眼近乎失明的事实。
在三十天的倒计时下,个人痛苦已微不足道。
雪地车在黑暗中前行,车灯如利剑刺向未知命运。
车内每个人都知道,最大威胁或许并非外界,而是他们正依赖的、却可能随时被腐蚀的装备本身。
李国华的警告如同另一重无形倒计时,回荡在每个人心中:
在这场生存之战中,敌人不仅是时间,还有那些看不见的、正悄然侵蚀他们生存基础的微小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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