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指尖因为长时间紧握那柄不顺手的小刀而微微发酸,小心翼翼地剥离着一根尤其顽固的根须外皮。斯内普教授那句关于“误判”和“浪费”的警告还悬在空气中,像冰冷的蛛丝缠绕在周围。
就在这专注(或者说,是刻意表现的专注)中,我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日程安排,头也没抬,用一种谈论天气般的平常语气,轻声问道:
“那……”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确认记忆,“我的和西奥多的周三晚上高级魔药探讨小组,” 我终于抬起眼,目光快速扫过他那边,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属于好学生的疑虑,“……我还要来吗?”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微妙。它将“惩罚性的禁闭”与“自愿参与的学术小组”放在了天平的两端。我在试探,他是否会因为这次的过失而剥夺我参与正常学术活动的资格?这既是关于惩罚界限的询问,也隐晦地提及了西奥多,再次轻轻触碰了那个我们三人之间存在的、由魔药和秘密构成的三角关系。
灵狐的光屑微微波动,从警示的苍白转向一种谨慎的观察状态。
我维持着询问的表情,等待着他的回答。如果他禁止我参加,意味着惩罚的升级和范围的扩大,也表明他试图进一步孤立我。如果他允许,那么周三晚上又将成为一个在他注视下、但与今晚性质不同的互动场合,或许能提供新的观察角度。
斯内普教授手中的银质小刀没有停顿,他甚至没有看我,只是专注于将一缕极其纤细的、闪着幽光的纤维从一团纠缠的组织中分离出来。办公室内只剩下他那边精准的切割声和我这边略显笨拙的刮擦声。
几秒钟后,他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依旧没有抬头:
“你的禁闭,苏小姐,是针对你个人行为的矫正。”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周三的小组,是针对具备相应能力学生的……额外挑战。”
他终于停下动作,将那缕完美的纤维轻轻放入一个盛有银色液体的水晶皿中,然后才缓缓抬起那双黑色的眼睛,目光如同两道冰锥射向我。
“你是否‘还要来’,” 他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没有弧度的冷笑,“取决于你是否认为自己在完成这些……” 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我面前那堆被处理得坑洼不平、效率低下的根须,“……基础任务之后,还有余力应对真正的‘高级’内容。”
他没有直接说不,也没有直接说可以。他将决定权看似交还给了我,但实际上却设置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达到的标准——完美处理这些麻烦的材料,并暗示如果我连这都做不好,就没资格去碰所谓的高级内容。这是一种更隐晦的否定和施压。
“当然,” 他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恶意,“如果你坚持要在周三晚上展示你在这门学科上的……另一面,我自然不会阻拦。”
他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我想去,可以,但要准备好面对可能更严苛的审视和对比(与西奥多,与他),以及可能因为准备不足而再次出丑的风险。
“我明白了,教授。”我低下头,轻声回答,不再追问。
这个问题得到了一个预料之中、却又足够令人深思的回答。周三的小组,去或不去,都成了一场需要权衡的博弈。而我知道,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他都会在那里,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一切。
喜欢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hp德拉科马尔福的小狐狸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