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长桌的银器在漂浮蜡烛的映照下泛着冷光,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面恰好是个半透明的幽灵——他穿着件褪色的深红色天鹅绒长袍,袍角沾着若有似无的暗色污渍,半透明的手正悬在空酒杯上方,仿佛在回忆某个久远的晚宴。长桌尽头,德拉科·马尔福正和两个跟班低声说笑,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扫向我,带着种“你总算认清自己位置”的傲慢。
“看来有人比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聪明多了。”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斯莱特林学生听见,语气里的得意像浸了蜜的毒刺。我正用银叉拨弄着盘中的烤土豆,闻言抬眼朝他笑了笑——那是种礼貌却疏离的笑,眼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显热络,也不至于失礼。灵狐在青玉香囊里轻轻蹭了蹭我的手腕,像是在提醒我不必在意,我指尖顿了顿,终究没说什么,转头看向礼堂中央。
邓布利多校长已经站上了高台,半月形眼镜滑到鼻尖,雪白的胡子垂到胸前,活像个堆满的雪人。“欢迎各位来到霍格沃茨!「笨蛋!哭鼻子!残渣!拧!」。”他的声音洪亮又温和,穿透了礼堂里的窃窃私语,“在开始晚宴前,有几件小事要提醒大家:禁林禁止学生进入,我们的猎场看守海格会确保这一点;另外,三楼走廊右手边的房间,本学期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除非你想有个极其痛苦的死亡体验。”
台下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和笑声,他却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好了,废话不多说,”他抬手示意,“开始用餐吧!”
话音刚落,原本空荡的长桌上瞬间摆满了食物。烤鸡的油光在烛光下跳动,牧羊人派冒着热气,堆成小山的约克郡布丁泛着焦糖色,还有各式水果塔和装在银壶里的南瓜汁。我挑了块烤得恰到好处的三文鱼,又盛了小半碗奶油蘑菇汤——东方的胃总对太油腻的食物有些抗拒。
“年轻人的选择,往往藏着比表面更深的重量。”对面的幽灵忽然开口,声音像风吹过生锈的铁锁,带着种穿透时空的沙哑。他半透明的眼睛望着我,瞳孔里映不出烛光,却仿佛能照见人心里的影子,“你选的路,既不是别人推的,也不是自己逃的,倒是有趣。”
我握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这幽灵显然看出了些什么——或许是我眼底藏着的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或许是我对“斯莱特林”这个选择的平静。但他没有点破,只是用那双虚无的眼睛望着我,像在欣赏一幅未完成的画。我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唇角弯起的弧度比刚才对马尔福的更柔和些:“前辈看得通透。”
他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叹息,转身飘向长桌另一端,袍角扫过马尔福的餐盘时,那盘滋滋作响的烤香肠忽然凉了下去。马尔福皱着眉嘟囔了句什么,却没敢对幽灵发作。
我转头问旁边的学姐——她穿着斯莱特林的银绿校服,胸前别着级长徽章,正优雅地用银刀切割牛排。“学姐,刚才那位幽灵是?”
“血人巴罗。”学姐抬眼,语气平静,“斯莱特林的常驻幽灵,也是霍格沃茨最神秘的一位。据说……和很久以前的一段家族秘辛有关。”她没多说,只是朝我举了举杯,南瓜汁在银杯里晃出细碎的光。
晚宴在邓布利多宣布“现在,让我们唱校歌!”时达到高潮。四个学院的学生各有各的唱法:格兰芬多长桌唱得像冲锋号,拉文克劳带着空灵的和声,赫奇帕奇节奏轻快,而斯莱特林则唱得低沉而整齐,像暗河在石下流淌。我跟着旋律轻轻哼唱,灵狐在香囊里打了个哈欠,光屑从袋口漏出来,落在餐盘边缘,像撒了把碎星。
校歌结束后,各学院的级长开始带领新生回宿舍。斯莱特林的级长是个高个子男生,表情严肃得像块寒冰,他站在礼堂门口清点人数:“跟紧我,别掉队,地下走廊很暗,丢了可没人去找。”
我们跟着他穿过城堡的石廊,火把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脚下的石板越来越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湖水的腥气。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一扇刻满蛇纹的石门,级长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口令:纯血。”
石门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的公共休息室——墙壁是光滑的黑色大理石,泛着幽绿的光,天花板像浸在水里的夜空,无数水晶灯悬在半空,像水面折射的星光。壁炉里的火焰是碧绿色的,映得周围的扶手椅和书架都蒙上了层冷光。
“这里就是你们未来七年的公共休息室。”级长转身面对我们,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规矩听好:第一,禁止带其他学院的人进来,违者扣十分;第二,每周五口令会更换,新口令会写在入口旁的公告栏上,自己记牢;第三,凌晨一点后禁止在休息室逗留,级长会巡逻。”他扫了眼我们,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半秒,大概是在记这个东方新生的脸,“男生宿舍在左边走廊,女生在右边,自己找床位。好了,解散。”
我站在休息室中央,望着那些雕刻着蛇纹的书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红绳铃铛。灵狐从香囊里探出头,雪色的尾巴尖指向壁炉旁的一张扶手椅,那里的绿焰跳动得格外温和。看来,斯莱特林的第一晚,会比想象中平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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