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城外,晓雾未散,魏军先锋大营的帅帐内已弥漫着雷霆怒火。
帐中烛火摇曳,映得曹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铁青如铁,案几上的令旗被他攥得指节发白,凛冽的目光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几名溃兵,牙缝里挤出的话语带着彻骨寒意:“一千人的运输队,护送的是攻城关键的投石车,竟被几个汉军杀得丢盔弃甲,连器械都被付之一炬!如此废物,留尔等何用?来人,拖出去斩了!”
帐外刀斧手应声而入,寒光闪闪的刀刃让溃兵们魂飞魄散,为首一人膝行几步,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鲜血瞬间渗出:“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不是我等不尽力,是汉军太过凶悍,实在抵挡不住!”
“曹将军且慢。”一旁的张辽上前一步,袍袖轻拂,语气沉稳,“投石车被烧事出蹊跷,这几人虽是溃兵,却或许知晓汉军虚实,不如先问清详情再作处置不迟。”
他目光如炬,扫过那几名溃兵:“你等仔细说来,昨夜究竟是如何遇袭的?汉军有多少人马,为首者是谁,武艺如何?”
那名溃兵惊魂未定,咽了口唾沫,断断续续地回忆道:“我等奉将军之命,连夜押送投石车前往广陵城下,约莫丑时三刻,行至官道旁一片密林处,突然听得两侧箭矢破空之声!紧接着,十余骑汉军如同鬼魅般杀出,个个胯下战马速度快得惊人,简直不似凡马!为首那员小将尤为神勇,手持一杆长矛,黑矛如练,直奔我军都尉吴通而去。吴都尉本是军中骁勇,挺刀相迎,可两人刚一交手,那小将长矛一挺,竟直接洞穿了吴都尉的铠甲,仅一个回合,吴都尉便落马身亡!”
说到此处,溃兵声音发颤,显然是昨夜的场景仍让他心有余悸:“其余汉军也个个勇猛异常,他们的马快,兵器锋利,冲杀起来如入无人之境。我等虽有千人,却被他们冲得阵脚大乱,彼此难以呼应。他们不恋战,杀散我等后,便直奔投石车而去,点燃火油就烧,片刻间几十架投石车便化为灰烬。我等拼死突围,才侥幸逃回来向将军禀报,绝非有意怯战啊!”
文聘眉头紧锁,抚着颌下短须沉声道:“手持长矛,武艺如此高强,又敢深夜劫营烧械,定是张飞之子张苞无疑。听闻此子自出道以来,屡立战功,武艺已然不下其父张翼德。至于其余人等,昨日攻城时我等已然见识过,蜀汉那些二代小将,个个身手不凡,绝非寻常纨绔子弟。”
张合也点头附和:“文将军所言极是。蜀汉二代小将皆是将门之后,又得名师指点,如今看来更是得了奇遇,个个骁勇。这几名溃兵面对的是这般强敌,败北也在情理之中,将军就饶了他们吧,也好让他们戴罪立功。”
曹真胸口剧烈起伏,显然仍是怒气难平,但张辽和张合所言句句在理,他也知晓此时斩杀溃兵无济于事,只得怒喝一声:“废物!还不滚下去!若再敢延误军机,定斩不饶!”
几名溃兵如蒙大赦,连连叩谢,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大帐。
帐内气氛一时凝重,曹真背着手踱了几步,沉声道:“投石车尽数被烧,攻城便少了利器,将士们要付出的代价必然成倍增加。但我等身为先锋,奉旨讨伐蜀汉,岂能因这点挫折便停滞不前?今日,继续攻城!”
“将军三思。”张辽急忙劝阻,“广陵城城墙高大坚固,城防设施完备,昨日我等试探性攻城,已然察觉蜀军城防物资充足,弓弩箭矢不计其数。如今没有投石车相助,强攻之下,我军伤亡必然惨重,恐难奏效。不如暂且按兵不动,等陛下率领主力大军抵达后,再商议破城之策。”
“哼!”曹真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我奉命为先锋,就是要先破广陵,为陛下开路。若是等陛下到了才拿下此城,那还要我这个先锋何用?此事不必再议!”
徐晃见曹真态度坚决,沉吟片刻道:“将军所言极是,我等身为先锋,当锐意进取。既然强攻恐难奏效,不如试试激将法。蜀军年轻将领居多,血气方刚,我等派士兵在城下辱骂,激怒他们,诱使蜀军出城决战。届时我军列阵以待,正好可以逸待劳,一举击溃蜀军主力!”
曹真眼前一亮,拍案道:“好!就依徐将军之计!点齐五万兵马,随我前往城下骂阵,务必将蜀军激出城来!”
辰时三刻,雾气散尽,阳光洒满大地。
魏军大营内鼓声隆隆,五万魏军精锐披甲执锐,列队而出,在广陵城外五百步处布下整齐的军阵。
阵前旌旗招展,戈矛如林,杀气腾腾。
曹真留下三万兵马镇守大营,自己则与张辽、徐晃、张合、文聘等将立于阵前,目光灼灼地望向广陵城头。
“来人!”曹真一声令下,几名嗓门洪亮的魏军士兵越众而出,手持兵刃,走到阵前百米处,对着城头放声大骂起来。
“城上的蜀军鼠辈!不敢出城应战,只会龟缩在城中苟延残喘,算什么好汉!”
“冯习老匹夫!张苞黄口小儿!你们蜀汉不过是苟延残喘之辈,迟早要被我大魏铁骑踏平!”
“还有那蜀皇刘备,织席贩履之徒,也敢妄称帝王!如今困守益州,早晚必被擒杀,让他身首异处!”
这些士兵都是精心挑选的,骂声污秽不堪,极尽羞辱之能事,不仅辱骂守城将领,更是连刘备也一并辱骂,字字句句都戳着蜀军的痛处。
骂声此起彼伏,在旷野上回荡,连城墙上的蜀军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气得脸色涨红,握着兵器的手青筋暴起,纷纷怒视着城下的魏军,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广陵城头上,冯习身披银甲,手持佩剑,神情镇定自若。
他目光扫过城下骂阵的魏军士兵,脸上毫无波澜,仿佛那些污秽不堪的话语都与他无关。
他身旁的蜀军将领们却早已按捺不住,一个个摩拳擦掌,眼中满是怒火。
马承身披紫花罩甲,胯下汗血宝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他年轻的脸庞涨得通红,握着虎头湛金枪的手微微颤抖,猛地上前一步对冯习道:“冯将军!魏军太过放肆,竟敢如此辱骂陛下和我等!此等奇耻大辱,我万万不能忍受!请将军允许我率军出战,定要杀了那些口出狂言的匹夫,给魏军一个教训!”
马承年方十九,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是马超之子,继承了父亲的勇猛刚烈,哪里受得了这般辱骂。
他身后的几名蜀汉小将也纷纷附和:“冯将军,马将军所言极是!魏军欺人太甚,我等愿随马将军出战,杀退魏军!”
冯习缓缓摇头,语气沉稳道:“马将军,我知晓你心中愤怒,但两军交战,最忌意气用事。魏军势大,五万大军列阵以待,阵中还有张辽、徐晃等百战老将,且骑兵众多,战力强悍。我军守城,占据地利优势,若是贸然出城应战,正好中了魏军的诱敌之计,恐难有胜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将:“魏军骂阵,无非是想激怒我等,诱我军出城。我等只需坚守不出,他们自然无可奈何。待其锐气耗尽,我等再寻机破敌不迟。”
“冯将军说得有理。”张苞走上前来,他身着紫花罩甲,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眼神却异常沉稳,“嗣羌,稍安勿躁。昨夜我们奇袭魏军运输队,烧毁投石车,连夜奔波,也都疲惫不堪,此时出战,于我军不利。不如先休息片刻,养精蓄锐,再看魏军的动向。”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魏军想要骂阵激我们,我们偏不上当。等他们骂累了,锐气消磨殆尽,到时候我们再出城,定能一战破敌。”
马承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见冯习和张苞都如此说,也知晓两人所言句句在理,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重重哼了一声,退回队列之中,目光却依旧死死地盯着城下的魏军,眼中怒火未消。
城下的魏军士兵骂了一个多时辰,嗓子都喊得沙哑了,见城头上的蜀军依旧毫无动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场闹剧,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气馁。
曹真眉头紧锁,没想到蜀军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他挥手示意士兵们停下骂阵,心中暗自思忖对策。
时间一点点流逝,从辰时到午时,再到未时,太阳渐渐西斜,洒下金色的余晖。
城下的魏军列阵已久,起初的锐气早已消磨殆尽,士兵们个个面露疲惫之色,队列也不如先前那般整齐,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城头上,张苞手持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城下魏军的动向。
望远镜中,魏军士兵的疲惫之态清晰可见,队列松散,士气低落。
他心中一动,转身对冯习道:“冯将军,魏军列阵已近三个时辰,将士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正是出战的好时机!”
冯习也点了点头,沉声道:“张将军所言极是。魏军久骂不果,士气已泄,此时出战,我军胜算大增。”
张苞目光扫过身旁的众将,朗声道:“嗣羌、周政、王佑、赵钧、习祺、胡英、傅景,随我出战!昭姜,你留在城墙上,与冯将军一同指挥弓箭兵,为我们压阵,若魏军有异动,便以弓箭支援!”
马姬身着紫花罩甲,容颜绝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她也知晓战场凶险,自己留在城头指挥弓箭兵,才能更好地支援张苞等人。
她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却坚定:“好,苞哥,你们一定要小心!切记不可恋战,若事不可为,便即刻退回城中,我与冯将军会接应你们。”
“放心吧。”张苞对着马姬微微一笑,随即转身,拔出腰间佩剑,朗声道:“开城门!随我出战,杀退魏军!”
“杀!杀!杀!”城头上的蜀军士兵齐声呐喊,士气如虹。
城门缓缓打开,张苞翻身上马,胯下汗血宝马一声长嘶,四蹄翻飞,率先冲出城门。
马承、周政等将紧随其后,一万名汉军士兵列着整齐的队列,浩浩荡荡地杀出城外。
汉军士兵个个身披铠甲,手持兵刃,眼神坚定,杀气腾腾。
他们大多是跟随张苞等人灭东吴的老兵,早已习惯了战场的厮杀,此刻见终于可以出战,心中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呐喊声震天动地。
马承一马当先,冲到阵前,虎头湛金枪直指魏军阵中的曹真,大声喝道:“曹真!你这匹夫,让手下士兵辱骂我主和我等,如今我已出城,你可敢与我一战?”
他的声音洪亮,如同惊雷般在旷野上回荡,魏军士兵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面露惧色。
曹真见蜀军果然出城应战,心中大喜,喝道:“来得好!徐将军,你去会会他!”
徐晃应声而出,胯下战马奔腾,手持一柄开山巨斧,气势汹汹地冲到马承面前,勒住马缰,怒视着马承道:“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也敢在此叫嚣!老夫徐晃在此,快来受死!”
马承冷笑一声:“哼!无名老卒,也敢口出狂言!叫你死个明白,我乃汉昭德将军马承是也!今日便让你知晓我马家枪法的厉害!”
话音未落,马承双腿一夹马腹,汗血宝马猛地向前冲去,虎头湛金枪如一道流光,直刺徐晃胸口。
徐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深知马承乃是马超之子,马家枪法威名远扬,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双手紧握开山巨斧,猛地一挥,巨斧带着呼啸的风声,迎向马承的长枪。
“铛!”一声巨响,金枪与巨斧猛烈相撞,火花四溅。
马承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心中暗自惊讶:“这徐晃果然名不虚传,力气竟如此之大!”
徐晃也被震得虎口开裂,心中更是震惊不已。
他没想到马承如此年轻,力气却这般惊人,自己久经沙场,竟被他震得手臂发麻。
他不敢再小觑马承,稳住身形,巨斧挥舞得虎虎生风,招招直指马承要害。
马承的武力高达97,远超徐晃的91,但徐晃乃是百战老将,征战多年,经验极为丰富,枪法招式娴熟,防守得滴水不漏。
马承虽然勇猛,但在徐晃的严密防守下,一时之间也难以取胜。
两人你来我往,在阵前大战起来。
马承的枪法灵动飘逸,如毒蛇出洞,招招狠辣,直指徐晃要害;徐晃的斧法刚猛霸道,势大力沉,每一招都带着极大的气势。
金枪与巨斧不断碰撞,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震得两旁的士兵耳膜生疼。
战场上,两人的战马奔腾不息,掀起阵阵尘土。
马承凭借着过人的武力和胯下汗血宝马的速度优势,不断向徐晃发起猛攻,枪影如织,让人眼花缭乱。
徐晃则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沉着应对,巨斧挥舞得密不透风,一次次化解马承的攻势。
三十回合转瞬即逝,两人依旧不分胜负。
马承心中焦急,他本想速战速决,却没想到徐晃如此难缠。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枪法陡然加快,招式更加凌厉,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徐晃攻去。
徐晃心中也是暗暗叫苦,马承的攻势越来越猛,他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但他毕竟是老将,意志力极为坚定,咬紧牙关,奋力抵抗。
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坚持下去,等到马承体力耗尽,便是自己取胜的机会。
周政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他见马承久战徐晃不下,心中暗道:“马兄弟勇猛过人,却奈何徐晃这老贼经验丰富,如此拖延下去,恐生变故。我得上去帮帮马兄弟!”
想到此处,周政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汗血宝马疾驰而出,大声喝道:“徐晃老贼,休要逞凶!周政来也!”
张辽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催马出战,手持大刀迎向周政,大喝道:“贼将休狂!张辽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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