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和唐成这对“破产兄弟”在县衙里蔫了两天,仿佛两只被雨水淋透的公鸡。金灿灿那身标志性的金袍子换成了普通布料,连摇扇子的力气都没了;唐成则是对着他的枸杞保温杯发呆,连叩齿吞津的养生功课都懒得做。
吴良乐得清静,以为这两位爷总算消停了,可以安心处理他的水库公务(以及躲避搓衣板)。
然而,他低估了“商业奇才”们百折不挠(或者说死不悔改)的精神。
第三天一大早,吴良还没睡醒,就被前堂一阵激昂的争论声吵醒。他揉着惺忪睡眼走出去,只见金灿灿和唐成又凑在了一起,对着桌上的一张清溪县简陋地图指手画脚,旁边还站着同样睡眼惺忪但被迫营业的师爷。
“金师弟,你看!这后山不行,我们可以开发前山嘛!”唐成指着地图上前山那片区域,唾沫横飞,“前山平缓,树林茂密,我看完全可以搞一个……‘唐金狩猎山庄’!专门招待城里那些有钱有闲的公子哥儿,让他们来打猎!我们提供弓箭、猎犬、向导,还能提供野味烧烤!绝对赚钱!” 他大概是觉得“锦鸡山庄”的名字不够霸气,这次加上了金师弟的姓氏。
金灿灿摸着下巴,眼睛微微放光,但还有些犹豫:“狩猎?这前山好像没什么大型猎物啊,最多就是点野兔山鸡,吸引力不够吧?”
“这你就不懂了!”唐成此刻仿佛诸葛附体,“猎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氛围!是服务!我们可以人工放养一些山鸡野兔嘛!再搞点‘惊险刺激’的项目,比如……比如设置一些无害的陷阱,让他们体验一下‘险中求胜’的感觉!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勇者之路’!”
吴良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人工放养?设置陷阱?还“勇者之路”?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被自己设置的陷阱吊在树上的惨状了。
“咳咳,”吴良忍不住插嘴,“贤弟啊,这设置陷阱,万一真伤到人……”
“吴兄放心!”唐成拍着胸脯,“都是些吓唬人的玩意儿!最多沾点泥土,绝对安全!再说了,不是还有金师弟投资嘛!出了问题……呃,有保险!”他看向金灿灿。
金灿灿似乎被说动了,尤其是“绝对赚钱”四个字,让他那颗因破产而沉寂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他一咬牙:“好!就再信唐师兄一回!我再投……五十两!不,三十两!搞个试点!”
吴良:“……” 他感觉这俩货简直是在破产的道路上策马狂奔,拉都拉不住。
说干就干。金灿灿再次掏出(已经缩水很多的)钱袋,唐成则焕发事业第二春,拿着钱就开始张罗。他先是雇人去附近村庄收购活的山鸡野兔,准备“放养”。然后又找了些木匠,开始制作他设计的“无害陷阱”——比如一脚踩上去会弹起来个假蛇的踏板,或者一碰就会撒下大量树叶的绳索机关。
几天后,“唐金狩猎山庄”(试点版)在前山脚下的一片林子里正式“开业”了。为了造势,唐成还让金灿灿动用他残存的人脉,从邻县请来了几位号称“资深玩家”的纨绔子弟。
开业当天,场面颇为“热闹”。
几位穿着华丽猎装、但明显缺乏运动细胞的公子哥儿,在唐成和金灿灿的陪同下,兴致勃勃地进入了“猎场”。
一开始还算顺利,被放养的山鸡野兔看到这么多人,吓得四处乱窜,引得公子哥儿们大呼小叫,弯弓射箭……可惜箭法稀烂,一支都没射中,反而把那些“猎物”吓得更远了。
接着,他们踏上了“勇者之路”。
第一个陷阱就被触发了。一个胖公子踩中了那个假蛇踏板,只听“啪”一声,一条做得极其逼真的布质毒蛇猛地弹起来,正好糊在他脸上!
“妈呀!有蛇!!”胖公子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爬,裤子都磨破了。
唐成赶紧上前解释:“王公子!假的!是假的!你看,是布的!”他拿起那条假蛇展示。
那王公子惊魂未定,看着假蛇,又气又羞,脸涨得通红。
好不容易安抚好这位,队伍继续前进。没走几步,又一个公子触发了“落叶机关”,只听“哗啦”一声,头顶上一个大网兜打开,里面藏的枯枝败叶劈头盖脸地洒了下来,把他埋了半截。
“呸!呸!什么玩意儿!”那公子从树叶堆里钻出来,满头满脸都是碎屑,狼狈不堪。
金灿灿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好看了。
接下来,什么“惊鸟锣”、“陷足坑”(很浅)之类的陷阱接连被触发,整个“勇者之路”充满了公子哥儿们的惊叫、怒骂和唐成手忙脚乱的解释声。
最绝的是,一个公子为了追一只被迫营业、跑得飞快的山鸡,不小心偏离了“安全路线”,一脚踩进了一个真正的、不知是哪个猎人挖的、用来捕野猪的深坑里!
“救命啊!!”深坑里传来凄厉的呼救。
众人赶紧跑过去,只见那公子卡在坑底,摔得灰头土脸,猎装也撕破了,正在那里哭爹喊娘。
这下彻底炸锅了!其他几位公子哥儿也顾不上打猎了,纷纷指责唐成和金灿灿管理不善,设施危险,要求赔偿!
金灿灿看着眼前这片狼藉,听着耳边不绝于耳的抱怨和索赔声,再想想自己投入的三十两银子,眼前一黑,差点步了唐成的后尘——当场破产(气晕)过去。
唐成更是面如土色,他知道,这次又完了!他的“山庄梦”再次破碎,而且碎得比上次还彻底!
最终,在金灿灿再次“破财消灾”,赔给几位公子哥儿一笔“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后,这场闹剧才勉强收场。“唐金狩猎山庄”试点项目,开业即倒闭,寿命不到两个时辰。
当吴良带着衙役赶到现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金灿灿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唐成则对着那个野猪坑长吁短叹;几位公子哥儿骂骂咧咧地骑马离去;现场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几只惊魂未定、在远处探头探脑的“放养”山鸡。
“唉……”吴良看着这对活宝,连生气都懒得生了,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我说二位,能不能消停点?你们这哪是做生意,分明是散财童子下乡扶贫啊!”
金灿灿抬起头,欲哭无泪:“吴师兄……我的钱……”
唐成也凑过来,带着哭腔:“吴兄……我的山庄……”
吴良没好气地一挥手:“行了!都给我回县衙反省去!再敢瞎折腾,我就把你们俩都扔进那个野猪坑里跟山鸡作伴!”
回到县衙,金灿灿和唐成彻底偃旗息鼓。一个对着自己缩水的钱袋发呆,一个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这对“破产兄弟”,在经历了“点屎成金”和“锦鸡(狩猎)致富”的连续失败后,终于暂时认清了现实——他们可能、大概、也许,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
而吴良,则开始严肃地考虑,是不是该写封信给唐成和金灿灿的家里,让他们赶紧派人把这俩“散财童子”领回去,否则,他这清溪县衙,怕是要被他们活活“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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