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这？”
沈易点点头。
武泰福傻眼了，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笑个不停的张伟，用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语气说道：
“真是什么老师教出来什么学生啊！”
“老师你要这么说，是不是你年轻也这样？”
“闭嘴！”
学生们忍俊不禁，也在议论纷纷。
“这才是发自内心想休息啊，和他比我感觉我都弱爆了！”
“我也想休息，但我也真的好害怕……”
“没看见下面有激光墙？再说万一咱们死了，那就是教学事故！肯定没事儿！勇敢点儿！”
“那待会儿你先打个样？”
“凭什么是我，你真下头。”
……
窃窃私语中。
沈易走上一旁的电梯。
片刻后，门刚打开一条缝儿。
“吼——！！”
震耳欲聋的嘶吼，空气中充满了暴虐嗜血的味道，令人浑身每个毛孔都不自觉感到害怕。
一头真正的凶兽！
哪怕被激光墙阻隔，所散发的威势仍能传递到这里。
前方是一条漆黑的走廊，尽头无限光明。
“朝前走，别回头。”
张伟的声音出现。
“呼……”
沈易悄然攥紧手掌，神情平静迈出电梯，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凶兽，这种远比野兽更加凶残的怪物，曾与异族一起将人类逼入地下城数百年。
面对凶兽，最难的反而是如何抵御灵煞所带来的震慑威势！
唯有克服心中恐惧，方可战斗！
随着愈发靠近出口，那股威势便愈发凝练，直面碧眼双头犬的刹那，威势仿佛化作实质，压得肺部喘不过来气。
‘这就是……凶兽威势！’
沈易闭上双眸，双肩以及嘴唇都在不自觉颤动。
咕、咕噜！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
非但如此，还要瞪大眼眸！
直到此刻呼吸才又变得顺畅，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很好！”
“我做到了！”
沈易咧嘴笑了笑，清澈眸子里涌现强烈的自信。
一步！
他向前迈出一步。
“吼——！”
碧眼双头犬发出一声远比之前更为巨大的咆哮，鼻孔里呼出热气，两只前爪不停刨地，做出冲刺的姿态。
“呵。”
沈易唇角微微扬起。
那股压迫感，那股恐惧，正如潮水退却般从他的身体流走。
一步一步接着一步。
身后那道门变得越来越远。
“沈易，这是安全距离，不必再往前了。”张伟的声音透过高音喇叭传出。
后退三步。
立定，闭眸。
沈易张嘴深深的吸了口气，片刻后，鼻孔中徐徐流出两股热流。
“站着吐纳？”武泰福吸了口气，深深看了一眼，目光又看向张伟。
“昨天他试着做了做，没想到都这么熟练了。”
张伟摊开手解释。
这未免也太快了些！
正式练习太一吐纳法才一周不到。
五次有效吐纳，说得直白些就是五次呼吸，沈易再次睁开眼，望向激光墙后的碧眼双头犬，心里已彻底没了恐惧。
“或许我现在会被你轻松干掉……”
他双眸炯炯有神，自语道：“但很快，我肯定可以——干掉你！”
此时，碧眼双头犬只是卧在地上闭目养神。
电梯门再次打开。
大家看向沈易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武泰福悄然攥紧拐杖，像是要把沈易记进脑子里一样，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几遍。
而张伟脸上略过一抹凝重。
这可是危险程度3的凶兽，对标的是武者三境。
而且长期关押令灵煞威势变得更加浑厚，与那些危险等级4的凶兽相比，亦毫不逊色。
许多初入兽域的二境武者都会被吓得尿裤子，沈易不光克服了内心的恐惧，甚至还更进一步！
“好苗子啊！”
“培养得当，未必比天水一中的学生差！”
此刻，在武泰福和张伟的内心深处，沈易的地位又提升不少。
【某人对你产生好感度，你的魅术经验+3！】
【某人对你的好感度增加，你的魅术经验+2！】
“就这？”
林川挠挠头，瞬间感觉自己上也行，早知道不该犹豫的。
卢少羽也忍不住点点头。
不少原本惧怕的学生们此刻跃跃欲试。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假期！
作业全免！
诱惑力拉满了！
“老师，我上！”
“明明是我先举手的！”
大家都怕张伟突然反悔，毕竟看起来难度完全不高，倒好像假期是白送的一样。
瞅着一张张兴奋的面孔，张伟与武泰福相视一笑。
“沈易，没你事儿了。”
“恭喜你，从现在起给你放假，但是先说好，明天如果影响上课，后果你懂的。”
张伟拉高声音说道。
“谢谢张老师，谢谢武老师！”
张伟挥挥手，“林川，你去。”
“得嘞！”
林川一溜烟儿冲进电梯，“兄弟妹妹们，等着我胜利的好消息吧！”
众人全都趴在玻璃上。
只有陈越和苏糖没有过去。
“老易，给传授点儿经验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怕狗。”陈越低声道。
这件事沈易听陈越妈妈说起过。
大概是四五岁在野外上大号，刚巧碰见一条野狗，然后冲上来吃了个热乎的，顺道给陈越舔了个干干净净。
苏糖扭捏说道：“我总觉得……好害怕。”
见两人这副模样，沈易挠挠头，沉吟片刻，旋即笑道：
“我其实也挺害怕的，只不过一想到如果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就觉得……挺丢人的。”
“恐惧是生物的本能，但勇气是人类的赞歌！”
话音不算大，武泰福和张伟却同时一震，诧异看过来。
武道境界！
这句话里蕴含着最简单质朴却也是极为高深的武道境界！
难以想象这竟是出自一个初入武道的少年之口。
“总感觉……好高深，就是哪怕害怕得要死也必须面对，是这个意思吧？”苏糖敲了敲脑袋，笑着问道。
“嗯！加油！”沈易竖起大拇指。
“你真的和我爹好像，不对，笑起来比我爹好看。”
沈易一怔，笑容逐渐消失。
一旁，陈越双手插头，抓得好像个鸡窝，旋即露出一抹狠色，“妈的，陈家列祖列宗在上，老子还能被个畜牲吓唬一辈子？”
“拼啦！”
正在这时，众人发出一声声惊呼。
房间内。
林川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时不时抽搐几下。
“还行，起码还坚持了两个呼吸。”张伟说着坐上电梯，看了眼沈易，厉声说：“等会儿我上来要还看到你在这儿得瑟，甭休息了！”
嘶——！
沈易给陈越和苏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一溜烟儿跑出武道馆。
“驾校报个名，争取最快速度拿到驾照，这样每天早上也能方便点儿……”
“再去添置几件乐器，时间要够的话，还能再去按个摩，好久没按了，手还有点痒。”
阳光正浓，秋风正好。
黎常宇和牟雪离开正德武馆。
“你怎么看？”
“和他没关系。”牟雪耸了耸肩，“虽然从动机上来看非他莫属，可杨淳一个正儿八经的三境武者，怎么可能会死在一个刚铸器的少年手上？”
牟雪停顿了片刻，银牙轻咬红唇，在黎常宇的注视下，她局促笑了一下，说道：
“而且……从我的感觉来说，也觉得凶手不会是他。”
“我知道这感觉挺奇怪的，但……这是实话。”
黎常宇皱了下眉，旋即叹了口气，此刻内心竟隐隐认同了牟雪的话，他看了眼翻斗小区，无奈道：
“或许咱们该考虑考虑其他可能。”
“这少年，有作案动机，但……没那个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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