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寿突然觉得喉咙发痒，想要说话的欲望涌了上来，脑子里各种吐槽和念头不受控制。
「卧槽！真特么黑啊！光天化日之下搞非法拘禁！还有没有王法了！」
「哦对，老子就是王法，但老子不知道啊！铁笼？关的什么人？难道是前朝公主？」
「不对，年纪对不上......难道是吕晓芳的秘密情人？口味这么重？」
「不对不对，他一个太监......那是私生子？也不对......」
朱昌寿赶紧捂住嘴，生怕一不小心把这些心里话真的说出来。
「这破系统连爸爸都要再坑一次！」
朱昌寿强忍着说话的冲动，继续集中精神偷听。
墙那边的声音却低了下去。
“......行了......赶紧走......以后手脚麻利点......”
“是......”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墙那边再次恢复了寂静。
糖丸的效果也在逐渐消退，周围的听觉慢慢恢复正常。
但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足够让朱昌寿难以忘怀。
幽兰阁内关押着人，吕晓芳的人在处理危险的铁笼，并且计划尽快“清理”掉附属废园。
「不能再等，必须抢在吕晓芳彻底毁灭痕迹之前，找到突破口。」
朱昌说摸索着袖子里的另一件道具，“透视眼贴纸”。
虽然这玩意儿只能看非生命体，而且只有三寸深度。
「但......如果用来看墙或者地面呢？能不能发现暗门或者埋藏的东西？」
朱昌寿走到门边，打开门，旺财立刻紧张地看过来。
“旺财，去，找些香烛纸钱来。”朱昌寿满脸悲痛。
旺财：“......陛下，您这是？”
“朕方才小憩，忽感心神不宁，似有冤魂托梦......”朱昌寿眼神飘向幽兰阁的方向。
“听闻那幽兰阁昔日......唉，想必有些不安宁的。朕既在此设立娱乐局，当安抚亡灵，以求平安。你去准备，朕要亲自去墙根下祭奠一番。”
这个借口蹩脚得可以，但个被“邪祟”吓过，又沉迷玩乐的皇帝，搞点封建迷信活动，反而显得很“合理”。
旺财错愕，但不敢违抗，只好苦着脸去准备。
不一会儿，旺财捧着香烛纸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端着酸梅汤的铁柱。
“陛下，酸梅汤来了。”铁柱将碗奉上。
朱昌寿接过碗，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酸甜感让他精神一振。
他看了一眼铁柱，又看了看旺财。
“你们俩，跟朕来。待会无论朕做什么，你们只需守住四周，不许任何人靠近，特别是净业司的人！”
两人见陛下突然严肃，心中凛然，齐声应道：“是！”
朱昌寿拿着香烛纸钱，带着两人，再次走向那堵高墙，走向之前小猴子捡球的那片灌木丛。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渐暗，高墙投下巨大的阴影，将这片区域笼罩得有些阴森。
朱昌寿装模作样地在墙根下点燃香烛，烧起纸钱，嘴里念念有词。
无非是“冤魂退散”“保佑朕打麻将把把胡”之类的鬼话。
旺财和铁柱一左一右，警惕地守着外围。
果然，不远处很快出现了几个净业司番役的身影。
但看到皇帝是在“祭拜”，也不好上前阻拦，只是远远地盯着。
朱昌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借着焚烧纸钱的烟雾和蹲下的动作掩护，掏出“透视眼贴纸”，飞快地贴在眼睛上。
集中精神，看向贴纸。
然后将视线投向墙根下那片泥土颜色异常，杂草蔫黄的地方。
视线接触地面的刹那，一种奇异的穿透感浮现。
地表下方的景象隐约可见，虽然模糊，而且只能穿透约莫三寸深度。
但就在这有限的视野里，朱昌寿看到了。
那片泥土下方，几块排列并不整齐的青砖。
砖缝很大，而且边缘粗糙，明显是后来覆盖上去的，与周围夯实的土地截然不同。
而在砖块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小点已经发黑的残留物，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里有猫腻！这下面可能埋着东西，或者是一条被掩盖的通道入口。」
朱昌寿忍着激动，正想再仔细看看砖块排列的规律，试图找到边缘或机关。
突然。
“陛下好雅兴啊！”
朱昌寿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一屁股坐进烧纸钱的火堆里。
猛然回头，只见吕晓芳出现在旺财和铁柱的警戒圈外。
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以及还没来得及撕掉的“卡姿兰大眼睛”贴纸。
“只是这皇宫大内，自有祖宗法度镇压气运，些许孤魂野鬼，岂敢惊扰圣驾？陛下如此兴师动众，若是传扬出去，恐惹朝臣非议啊。”
吕晓芳缓步上前，让旺财和铁柱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老奴方才听闻陛下欲推平那废园以作蹴鞠场，特来复命。所需工匠、物料均已备齐，明日吉时便可动工。”
吕晓芳?波澜不惊，“定会将那废园，彻底平整，不留任何杂物。陛下届时可要亲临督导？”
「明天就动工？这么快！这是要连夜毁灭证据吗？」
朱昌寿知道，吕晓芳这是在将军！
如果他同意，幽兰阁废园的秘密可能就永远被埋在地底了。
如果他反对，那就等于直接告诉吕晓芳：我知道那里有问题，我不让你动。
无论哪种选择，都极其被动。
朱昌寿看着吕晓芳深不见底的眼睛，又瞥了一眼脚下藏着秘密的土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朱昌寿眼角忽然瞟见，远处通往娱乐局的小径上，一个小太监正领着一个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赶来。
被小太监领着的那个人，身形瘦小，低着头，穿着一身半旧的浅青襦裙，发间一根木钗......
竟然是苏婉儿！
「她不是被吕晓芳的人带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吕晓芳显然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眉头轻轻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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