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扒皮瘫坐在泥地上，抱着依旧剧痛的手腕，冷汗混着尘土在他油腻的胖脸上冲出几道沟壑。他惊惧交加地看着如同标枪般矗立在面前的林凡，对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比刚才那记擒拿更让他心底发寒。周围的工友们鸦雀无声，目光在林凡和刘扒皮之间来回逡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远处机器不知疲倦的轰鸣隐约传来。
林凡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既没有扶他起来，也没有继续殴打。这种沉默的注视，反而带来了更大的心理压力。刘扒皮喉咙发干，色厉内荏地嘶声道：“林…林凡！你…你敢动手？你完了！我告诉你，你……”
“我完了？”林凡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刘扒皮的耳膜，打断了他的威胁。“刘富贵，”他直接叫出了刘扒皮的本名，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比起你这些年做过的事，我这点‘动手’，算得了什么？”
他缓缓踱步，绕着瘫软的刘扒皮走了半圈，目光如同扫描仪，将他此刻的狼狈尽收眼底。周围的工人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预感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
“去年，老李头摔断了腿，你不仅没给医药费，反而以他耽误工期为由，扣了他三个月工钱，逼得他女儿差点辍学。有没有这回事？”林凡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四周，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抽在刘扒皮的脸上，也敲在不少老工人的心坎上。
老李头的事，不少人都知道，此刻被林凡当众提起，人群中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刘扒皮脸色一白，张口欲辩：“你胡说……”
【来自刘扒皮的愤怒+10！】
冰冷的提示音在林凡脑中响起，复仇点从115跳到了125。
林凡不等他辩解，继续开口，语速平稳，却字字诛心：“前年，你克扣张嫂的工钱，逼得她……陪你睡了一晚，才把钱给她。这事，你以为没人知道？”
“轰！”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人群彻底炸开了锅！许多工人脸上露出震惊和愤怒的表情，看向刘扒皮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张嫂是工地上少有的女工，为人老实，去年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等龌龊！
“你放屁！林凡！我操你妈！你血口喷人！”刘扒皮气得浑身肥肉乱抖，眼睛血红，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林凡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极度的羞愤和被人揭穿老底的恐慌，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来自刘扒皮的愤怒+15！恐惧+5！】
复仇点：125 → 145。
“还有小王，”林凡的目光扫过刚才被刘扒皮辱骂的一个年轻工人，“他上个月弄丢了一把扳手，价值不过几十块，你扣了他两百，还让他白给你干了三天苦力，美其名曰‘赔偿’？”
“厨房采购，你每次都要吃至少三成的回扣，买的都是最劣质的米和菜，工友们吃得拉肚子是常事，对吧？”
“但凡有新来的工人，你都要想方设法压榨一笔‘介绍费’、‘管理费’，这些钱，最后都进了谁的腰包？”
林凡一条条，一桩桩，将刘扒皮这些年倚仗权势，欺压、盘剥工友的丑事，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地揭露出来！他的声音并不激昂，反而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冷酷，但正是这种冷静，更具穿透力，将刘扒皮那层虚伪凶狠的外皮剥得一丝不剩！
每一句话落下，都引起工友们的一片哗然和窃窃私语。许多积压已久的怨气，在此刻被点燃。看向刘扒皮的目光，从最初的畏惧，逐渐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愤怒和鄙夷。
刘扒皮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变得一片煞白。他感觉无数道目光如同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无所遁形。他想反驳，想怒骂，但在林凡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绝对武力的压制下，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巨大的屈辱感、被当众扒皮的愤怒、以及事情败露后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来自刘扒皮的愤怒+12！悔恨+3！恐惧+8！】
【来自刘扒皮的愤怒+10！】
【来自围观工人甲对刘扒皮的愤怒+1】
【来自围观工人乙对刘扒皮的愤怒+2】
……
系统的提示音开始变得密集，虽然单个工人提供的点数极少，但汇聚起来，加上刘扒皮本人持续输出的高强度负面情绪，复仇点的数字开始飞快地跳动！
145…160…175…190……
林凡心中一片冰冷，他像是一个最耐心的渔夫，看着鱼儿不断咬钩。他不再说话，只是用那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刘扒皮，看着他因情绪剧烈波动而扭曲的面孔，看着他如同困兽般徒劳地喘息。
最终，当复仇点的数字最终停留在 197（初始115 + 刘扒皮贡献72点 + 围观工人零星贡献10点）时，刘扒皮彻底瘫软下去，像一滩烂泥，眼神涣散，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打垮的颓丧。
林凡知道，差不多了。再逼下去，恐怕也榨不出更多油水了。
他没有再看刘扒皮，而是将目光转向周围那些情绪激愤的工友，声音提高了一些：“诸位工友都听到了，也看到了。刘扒皮克扣的，不只是我林凡一个人的工钱。”
他顿了顿，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然后不再理会身后的一片混乱，转身，径直向着工棚区走去。
回到那间潮湿阴暗的工棚，王叔已经醒了，正担忧地向外张望，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看到林凡安然回来，他才松了口气。
林凡对王叔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独自走到角落，背对着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因为首次“收割”成功而微微加速的心跳。
意念集中在那197点复仇点上。
【是否将197点复仇点全部提现为等值货币（人民币）？当前比例1:。是\/否】
“是！”
指令下达的瞬间，复仇点余额瞬间清零，变成了0。
几乎是同时——仿佛系统与现实的金融网络存在着某种超越物理规则的即时连接——他放在裤袋里的那只廉价智能手机，猛地震动了一下。
林凡掏出手机，屏幕自动亮起，一条来自【国家发展银行】的短信通知，赫然映入眼帘：
【国家发展银行】您尾号8012账户07月15日13:08完成现金交易人民币+820，000.00，余额820，135.60。对方账号：（隐藏），对方户名：（隐藏）。【央行清算中心】
看着那一长串的零，看着那瞬间从三位数跃升到六位数的账户余额，林凡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八十二万零一百三十五块六毛！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是一个为了三百块被扣工钱而不得不动手的底层民工。而现在，他拥有了八十多万的现金！这是许多人辛苦多年才能攒下的积蓄！
林凡这第一桶金的获取方式，虽然对象是恶霸工头，过程也带着以暴制暴的色彩，无疑是一种另类而高效的“原始积累”。这笔钱，将成为他撬动命运的第一根杠杆。
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撞击着，不是因为暴富的狂喜，而是一种冰冷的、确凿的验证——这条路，真的可行！系统是真实的！复仇，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梦！
他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冰冷的金属外壳传递来一丝坚实的触感。他抬起头，透过工棚的缝隙，再次望向江城那片繁华的天空线。
张浩，苏媚……
你们用阴谋和背叛夺走我的一切，将我打入这万丈深渊。
而现在，我从这深渊的最底层，抓住了一根你们无法想象的绳索。
这八十二万，只是开始。
林凡的眼中，那地狱归来的火焰，第一次，燃烧得如此平静，却又如此坚定不移。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轨迹，将彻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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