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净土,金莲池畔。
准提与接引相对而坐,身前悬浮着一点清蒙灵光,正是方成所赐的神话灵光。
师兄,准提指尖轻点灵光,眼中闪过明悟,老师所言不虚。这灵光不仅是传道之种,更是映照诸天缘法的明镜。
你我可借它寻得与自身道途最为契合的世界。
接引双目微阖,身周似有无数梦境生灭:
万界如梦中花,花开见性。缘法所在,即是道场。
就在神念触及灵光的刹那,一段清晰的记忆在二人识海中浮现——紫霄宫中,方成道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
神话之道,非闭门造车可成。此灵光可引尔等寻得与自身缘法最深之界,见证他法,印证己道。
话音未落,神话灵光突然大放光明,一个清晰的坐标在灵光核心显现。
那是一个执念如海、业力纠缠的世界,其中更有一股熟悉的佛门气息,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
此界...准提眼中因果之线流转,众生皆苦,执迷深重。更有同道中人,行差踏错而不自知。
接引缓缓睁眼,梦境在他眸中破碎又重组:镜中观我,缘中证道。
二人相视颔,同时催动法力。
神话灵光骤然扩张,化作一道横贯虚空的通道。
通道另一端,隐约可见一条浑浊的江河,一个穿着破旧袈裟的年轻僧人正在河岸边,对着一群愤怒的渔民,笨拙地挥舞着一本《儿歌三百首》。
“走吧。”
准提率先踏入通道,接引紧随其后。
下一刻,他们已经站在了那条浑浊的江河旁。
身形自然幻化,成了两位游方道人的模样,气息内敛,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
放眼望去,残破的渔村,浑浊的江水,以及岸边那群惊慌失措、面带悲戚的村民。
而众人的焦点,是一个穿着破旧袈裟,头发凌乱,看起来有些呆愣的年轻和尚。
他正对着一群愤怒的村民,以及地上一个盖着白布的孩童尸体,笨拙而认真地挥舞着一本破旧的《儿歌三百首》。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家请听我一言!那河里的不是妖怪,他之前也是人类,他只是心里有痛苦!
我们要用爱来感化它……”
陈玄奘的后背被渔民打了好几下,不由得面露痛苦,但嘴上还是极力劝说着渔民。
“感化个屁!我女儿都被它吃了!”一个渔民红着眼怒吼。
“就是!驱魔人就要用驱魔的办法!你这套行不通!”
准提与接引静立人群之外,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痛苦,源于执着。愤怒,源于无力。”
准提轻声道,像是在对接引说,也像是在印证自身所学。
这时,陈玄奘被众人推搡着,却依旧固执地对着河水方向,大声唱起了那首跑调的《儿歌三百首》。
“孩子,孩子,为何你这么坏……欺负,欺骗,为何你做出来……”
歌声稚拙,甚至有些滑稽,却透着一股异样的真诚与执着。
准提缓步上前,走到陈玄奘身边,并未理会旁人的目光,温和开口:“小兄弟,你的歌,很好听。”
陈玄奘一愣,停下歌唱,看向准提,眼中有些迷茫。
准提继续道:“但为何,你非要唱给‘它’听?”
陈玄奘认真回答:“因为它心里有痛苦,我要用爱来感化它,帮助它脱离苦海。”
“爱有大小,道有万千。”准提目光深邃,“你执着于‘用你的方法’去爱它,去度它,可曾低下头,真正看清它的痛苦源自何处?
可曾问过它,是否需要你这般‘爱’?”
陈玄奘眉头紧锁,显然在思考,但口中依旧坚持。
“男女之爱,也包含在所谓的大爱之内。
众生之爱皆是爱,没有大小之分。
我有大爱,爱众生,自然也包括它。”
一直沉默的接引,忽然低沉开口,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
“有过痛苦,方知众生真正痛苦。有过执着,才能放下执着。”
此言一出,陈玄奘浑身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
准提接过话头,脸上带着一丝悲悯的笑容。
“所以,放下你心中‘必须如何度化’,‘必须如何爱’的执着。
只是去‘做’,去‘经历’,去‘感受’。
你的佛,你的道,就在你心里,不在经书里,也不在别人是否认可你的方法里。”
说完,准提与接引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留下陷入沉思的陈玄奘。
是夜,水寨之中,阴风怒号。
那水妖现出庞大原形,煞气冲天,掀起巨浪,欲吞噬寨中百姓。
陈玄奘再次挺身而出,站在船头,面对着恐怖的妖物,又一次唱起了那首《儿歌三百首》。
这一次,他的歌声少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悲悯与坚定。
水妖狂暴,利爪撕裂空气。
暗处,准提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动,一缕清蒙道韵无声无息弥散开来,并非攻击,也非防御,只是如同春风拂过,悄然净化了水体中一部分最狂暴的怨气。
同时,将陈玄奘歌声中那份至纯的“善念”与“真诚”放大了。
那水妖狂暴的动作微微一滞,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歌声如同暖流,开始冲刷它被怨念冰封的心。
它不再攻击,而是在歌声中缓缓匍匐,最终变回一个憨厚男子的模样,晕倒在地上。
准提对身旁的接引道:“你看,师兄。无需我等出手降服。只需拨开迷雾,点燃他自身的智慧与勇气之光,他自能度化此妖。”
接引颔首:“善。”
随后,他们又跟随线索,来到了诡异的高家庄。
庄内张灯结彩,宾客满堂,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脂粉香气与冰冷的死气。
猪妖猪刚鬣化身俊朗公子,实则凶残暴戾。
他们目睹了驱魔人段小姐与猪刚鬣的激烈战斗。
段小姐身手矫健,无定飞环变化莫测,但猪刚鬣妖力雄厚,因情生恨的执念让它几乎不死不灭。
接引看着那扭曲的妖气,淡淡道:“怨憎会,爱别离。此妖执念已深入骨髓,恨意缠魂,非寻常法可度。强力镇压,恐适得其反。”
段小姐带着受伤的玄奘离开后,准提与接引在高老庄外驻足。
月光下,准提与接引立于高家庄外的荒坡上。
“此界众生,皆困于自身执念。鱼妖为,猪刚鬣为。准提推演着因果,那未曾谋面的猴王...想必代表着被绝对力量镇压的。此三者,皆是此界之化身。
接引言简意赅:“破执,方能见性。见性,方能成佛。”
准提点头,目光变得锐利而充满期待,遥遥望向那冥冥中感应的方向——五指山。
“走吧,师兄。”他说道,“我们去见见此界传说中的‘妖王之王’。看看是他的金箍棒更能打破枷锁,还是我等的神话之道,更能助他勘破迷惘,照见本心,寻得真正的‘自在’。”
两道身影再次化作流光,融入夜色,朝着镇压孙悟空之地,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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