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到了终点,姜佑程取下头盔,随手拨了拨被压乱的头发,然后摘掉宁妤的头盔,发现她还闭着眼,睫毛不停颤抖。
“第一次坐摩托车?”他声音里带着笑意。
宁妤睁开眼,生理性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姜佑程表情突然僵住,手足无措地舔了舔嘴唇:“吓哭了?”
“谁哭了!”宁妤用力眨眼。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刹车声,许星眠几乎是滚下车的,腿软得直接跪在地上:“贺知洲我杀了你!你他妈开的是机车还是火箭?最后一个弯道我以为要死了!”
姜佑程还盯着宁妤发红的眼尾,他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塞进她手里:“还好吧?”
宁妤把糖塞进嘴里:“好个屁。”
她可不想像许星眠那样,她一点一点往外挪,试图优雅地跨下车。
姜佑程扣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整个人抱了下来。
高阳飞刚刹住车,摘下头盔就看见这一幕:“我说今天怎么破例让我们带人呢。”
宁妤站稳后整理头发:“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他低头看着她:“下次我慢一点,好不好?”
宁妤转身就要走:“再也没有下次了。”
姜佑程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上轻轻一按。
“裤子还我。”
“现在?”宁妤瞪大眼。
“不然你想穿回家?”
“我现在敢脱你敢要吗?”宁妤捏着裤腰挑衅。
“宁宁!”没等姜佑程说话,许星眠扑到宁妤身上,“我们待会儿怎么回去啊?我死也不要坐摩托车了!”
姜佑程插兜站在她身后:“叫了车。”
靳子航哀嚎:“不是吧程哥?这才几点就结束?说好的跑山呢?”
姜佑程瞥了眼宁妤还有些发白的脸色:“改天。”
“我们回去吃烤鱼吧!我要把贺知洲这个傻叉吃破产!”许星眠指着不远处的贺知洲。
——
海边大排档,贺知洲看着菜单脸都绿了:“许星眠你点这么多鱼干什么?”
“压惊啊!”许星眠理直气壮,“刚才某个弯道我差点飞出去!”
宁妤刚刚换完衣服直接把那条机车裤塞进背包了。
姜佑程凑过来:“裤子不还了?”
“脏了。”宁妤面不改色。
“哦~”他拖长音调,“那赔我新的?”
宁妤把他刚夹到她碗里的鱼肉塞他嘴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靳子航要喝酒,姜佑程给宁妤点了杯水蜜桃牛奶,他拧开瓶盖递给她:“压惊。”
——
周日下午,许星眠拉开门,看到姜佑程站在门口。
“宁妤呢?”他问。
“洗澡呢,你来干……”许星眠目光落在他手里的袋子上,“你来送桃?现在哪来的桃?”
姜佑程没回答,微微偏头:“还要洗多久?”
许星眠的脑洞已经开到外太空:“你该不会去搞什么温室栽培了吧?”
姜佑程正要说话,浴室门开了。
宁妤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门口的姜佑程动作一顿:“你来干什......”话没说完,目光就钉在那袋桃子上。
“哪来的桃?”她皱眉。
“你怎么学我说话?”许星眠眨眨眼。
姜佑程笑得痞里痞气:“偷的。”
宁妤盯着他看了两秒,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桃子,是冷藏过的,她想去够袋子,姜佑程抬高胳膊,她踮起脚扑了个空。
两人对峙的时候,许星眠趁机摸了个桃咬一口,看到他身后还有两个箱子:“那些是什么?”
宁妤怔住,姜佑程把袋子挂在她手腕上:“车厘子和奇异果,但某人说过爱吃冰镇的桃。”
许星眠站在两人中间,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她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妈给我约了补课!”
宁妤咬了一口桃子,清甜汁水溢满口腔。她看着姜佑程:“所以,到底哪来的?”
他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起头发:“南半球空运的。”
“……多少钱?”
“不贵,就卖了辆机车。”他轻描淡写。
“咳咳咳、”宁妤被呛住:“你疯了?那辆川崎你不是……”
“嗯,”他打断,“但某人说再也没有下次了。”
姜佑程看着宁妤一脸认真的样子,被她逗笑:“骗你的,怎么什么都信。”
“嗯?”宁妤还在嚼桃子。
“没卖,亲戚送的。”
事实上,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主动联系姜志和。电话接通时,助理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是谁。
“给我弄点桃,新鲜的。”
姜志和听到汇报时,怀疑他突然要桃的动机,但还是让人连夜空运了一箱,毕竟姜佑程能两年不跟他联系。
宁妤点点头,虽然不是很相信。
“吹风机呢?”姜佑程问她。
她转身去抽屉里翻吹风机,一手拿着毛巾,嘴里还叼着桃子,冰凉的果肉冻得牙根发酸。
她抬头,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示意姜佑程把桃拿走。
姜佑程看着她被冰得皱起的脸,假装听不懂她在嘟囔什么,俯身咬住桃的另一端。
“……”
宁妤瞬间松口后退,牙神经被冰得刺痛,缓过劲后瞪他:“有病啊你!”
“我以为你让我尝尝。”姜佑程慢条斯理地嚼着抢来的战利品,“挺甜的。”
他晃了晃手里的吹风机:“头发还湿着。”
“我自己可以。”宁妤抢过去。
“好吧。”姜佑程转回屋里把袋子里的桃放进冰箱。
宁妤吹头发,姜佑程倚在旁边看着,她吹的很潦草,关上吹风机时头发下半部分肉眼可见的还湿着,姜佑程按住她的肩膀,重新把吹风机打开,嘴里还说着:“桃子都是洗过的,但是再拿出来还是要洗一下,还有,晾一会儿再吃,别吃那么冰的。”
“你好啰嗦。”
“我不叫啰嗦。”
“啊?”宁妤不懂。
“你应该说,你好,姜佑程。”
好冷的笑话……
像在哄小朋友。
“姜佑程。”她突然开口。
“嗯?”
“下次别弄桃子了。”
吹风机的风声小了些,姜佑程的声音混在里面:“为什么?”
“太贵。”
短暂的沉默后,姜佑程笑出声,他关掉吹风机,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宁妤。”他叫她。
“干嘛?”
“你心疼我的钱?”
“对啊。”她答得很干脆。
姜佑程明晃晃的笑:“爱屋及乌,那就是心疼我。”
宁妤翻了个白眼,扭头看他:“自恋死了。”
姜佑程盯着她:“喜欢死了。”
“喜欢什么?”
姜佑程放下吹风机,双手放在她脸颊两侧,宁妤的嘴被他挤得撅起来。
“喜欢你。”
宁妤猛地拍开他的手,站起身就要走:“吹个头发还这么多废话。”她快步走向厨房,假装去拿水喝。
姜佑程把吹风机放回抽屉,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从厨房的玻璃倒影里,他看见宁妤盯着冰箱里的桃子发呆。
? ?姜佑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幼稚,此男的笑话是如此冷。
?
有没有发现我们宁宁又冷又萌(*ˉ︶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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