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建国提醒得及时。”
易中海心里庆幸,更坚定了往后有事多找林建国商量的念头。
召开全院大会,院里自有一套流程。
一般来说,易中海要是不同意,阎阜贵和刘海中是不能单独召开的。
当然,前院和后院的小会,他俩倒是能召集,但前院后院人少,中院人最多,这也正是易中海能当上一大爷的原因。
易中海同意开会后,阎阜贵和刘海中去各自院子挨家挨户通知。
通知的活儿由两家孩子跑腿,随后众人到中院集合。
中院空地上有个小高台,平时开会就摆三张长条桌。
三位管事大爷搬着椅子往那一坐,会议就开始。
易中海家正对着中院空地,从屋里就能看清人是否到齐。
等人都齐了,他才慢悠悠出门——压轴登场,这是他琢磨出来的道理:最后出场,才显得控得住场面。
“人都到齐了,今天开会的内容,先请三大爷来说吧。”
一九零
易中海不愿先提正题,便让阎阜贵先说。
倒不是他不愿给跃跃欲试的刘海中机会,实在是信不过刘海中的口才。
阎阜贵心里挺乐。
大院开会,能第一个发言的机会不多,这也是露脸的事,不单刘海中喜欢,他阎阜贵也喜欢。
“今儿有个事儿得大伙投票决定,是关于贾家的。”
“贾家的情况大家也知道,贾东旭工伤去世,留下孤儿寡母,一家老小还要过日子。
这几天,秦淮如天天哭,我们几个管事大爷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
我们几个大爷能力有限,想帮忙却力不从心,所以还得靠大伙一起伸把手。”
“不过话说在前头,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现在新社会了,也不能逼着大家做不愿意做的事。”
“所以呢,我们三位大爷商量了个办法,大家投票。
一会儿每人发一张纸,同意的画个圈,不同意的画个叉。”
阎阜贵在台上侃侃而谈。
台下贾张氏和秦淮如也在。
听到阎阜贵说要大家给贾家捐钱,两人都高兴起来。
秦淮如表情控制得好,没笑出来,可贾张氏却忍不住,几乎按捺不住笑意。
易中海一直注意着贾家那边,看见贾张氏那想笑又强忍的表情,心里像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不过贾家的高兴没持续多久。
当阎阜贵说要对是否接济贾家进行不记名投票时,贾张氏和秦淮如都感觉不对劲了。
私下投票,肯定是不赞成的人多。
将心比心,要是让她们贾家来投票,肯定也画叉——谁愿意拿钱接济别人呢?
阎阜贵还在台上说着。
“贾家的情况大家都清楚。
现在家里就秦淮如和贾张氏两个大人,还有两个孩子。
按规定,孩子只有成人四成的配额,两个孩子算一个人,总共是三个人要吃饭。
轧钢厂给贾家的补偿是让秦淮如顶岗,怀孕生孩子期间不用上班也能领十七块钱,分到每个人头上就是五块六毛六分。”
“这就是贾家目前的情况。
大家自个儿算算,想想,看能不能从牙缝里省出点,要不要接济贾家。”
“好了,大家先来桌上领投票纸,找个地方画圈或叉。
这次为了公平,不记名。
画好后折起来,放进这个纸箱里。
等大家都投完了,我们三位大爷就计票。”
阎阜贵话音一落,场子里就喧闹起来。
起初还有人觉得贾家可怜,顶梁柱没了,孤儿寡母日子难过。
可听了阎阜贵算的那笔账,贾家每人每月能有五块六毛六分钱,不少住户一对比,才发现自己过得还不如贾家这两个寡妇。
就像中院的李家和陈家,这两户人家人口都不少。
虽然当家的每月能挣三十块钱,但一大家子平均下来,每人还不到五块。
要是再让他们接济贾家,那可不就是欺负老实人吗?
秦淮如心思一转,脸色立马就变了。
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也不大声哭,只低低抽泣着,还偷偷掐了小当一把。
小当疼得也跟着哭起来。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
秦淮如身段本就出挑,在大院里数一数二,就连这附近也是拔尖的。
这会儿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不少男同志都心软了。
可惜当家作主的女人多,好些女人们见了,都恨不得啐上一口“狐狸精”
。
为了保住家里的收入,几个女人干脆从丈夫和孩子手里收回了选票,找个角落用炭笔画上叉,直接代写了。
最后,但凡是家里有女人的,都是女人来交票。
那些男人们只能尴尬地蹲在一边。
显然,今晚这场四合院大会之后,各家少不了又要闹得鸡飞狗跳。
这年头妇女地位渐渐高了,虽然很多女人还认同“从一而终”
、“丈夫是天”
的老观念,但在防着自家男人偷腥这件事上,却是出奇地一致,半点不能容忍。
只要自家男人有点苗头,必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非得严防死守不可。
很快,阎阜贵和刘海中开始唱票了。
全院能投票的一百零三人里,只有七张票同意接济贾家,其他都投了反对。
三位管事大爷商量了一番,最后由易中海宣布结果。
“唉,投票结果大家都看见了。
不是大伙儿没同情心,实在是贾家还没到院里最困难的地步。
不过我们三位大爷总得做个表率,这样,我们每人出一块钱,这三块钱就当是代表大伙儿的一点心意。”
易中海掏出三块钱。
这钱都是他出的,阎阜贵和刘海中愿不愿意还都无所谓,反正他易中海老好人的形象已经立住了。
秦淮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三块钱实在太少,往后怕是再难找院里人要接济了,想想就难受。
贾张氏倒不嫌少,虽然不满意,还是一把抓过钱,头也不回地往家走,连个谢字都没有。
倒是秦淮如见婆婆收了钱,赶紧向三位大爷道谢,随后抱着小当,领着棒梗快步回去了。
“这就是白眼狼!老易,要我说这一块钱都不该给,她们家又不是过不下去。”
刘海中气哼哼地说。
钱虽是易中海出的,可他还得补上一块。
这一块钱能买差不多十个鸡蛋,白面也能买七八斤,够他们一家吃两天了。
“行了,事办完了,大伙儿散了吧。”
易中海没接刘海中的话,只招呼众人散去。
天都黑了,聚在这儿喂蚊子。
“易中海真没良心,东旭可是他徒弟,也不想着多帮衬我们。
这么黑心,活该绝后绝户!”
贾张氏回到家中, ** 病又犯了,开始低声咒骂起来,只是声音不大,但言辞依旧刻薄。
“妈,我将来还要顶岗上班,一大爷是厂里的八级技工,我们得靠他帮忙的。”
秦淮如经历这些日子,渐渐变得沉稳起来,看事情也懂得考虑长远。
见婆婆在骂易中海,便出声劝解。
“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东旭娶了你,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没了。”
贾张氏虽然不满,但还是闭上了嘴。
“对了,傻柱呢?我今天怎么没见到他?还有那个赔钱货何雨水呢?也没看见?他可是东旭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东旭走了,他连面都不露,这算什么事?不行,明天得去找他理论。”
贾张氏这时才想起四合院那个“战神”
傻柱。
“妈,傻柱在医院。”
秦淮如苦笑着回答。
贾张氏还真不知道何雨柱住院的事,也没人告诉她。
许大茂不会说,阎解成想说又怕说漏嘴,再加上贾东旭的丧事,没人跟她聊这些闲话。
“什么?你说傻柱也成绝户了?”
贾张氏一脸意外,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有人说,幸福来自比较。
这句话反过来,好像也成立。
人的不幸,在遇到更不幸的人时,反而会觉得自己还算幸运。
贾张氏就是这样。
她儿子没了,但何雨柱下面被打烂,成了绝户,以后也不会有孩子。
而贾东旭却留下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秦淮如肚子里还有一个未知性别的孩子。
无论如何,在贾张氏看来,她的养老路还在,贾家的根也没断。
“绝户,呵呵,绝——户好啊。”
贾张氏低声笑起来,笑得有些魔怔。
秦淮如不解地看着古怪的婆婆。
“你啊,不懂。
我们都是寡妇了,要养大孩子,不容易。”
这一点,贾张氏有切身体会。
她丈夫老贾走得早,那时贾东旭才十二三岁。
她一个寡妇能把儿子拉扯大,送进轧钢厂上班,又娶了媳妇,其中的艰辛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
“傻柱成了绝户,但他手艺还在,工作也还在,而且他也结了婚。
你不是说,傻柱的媳妇也进了轧钢厂食堂吗?他们夫妻俩每个月吃住都在厂里,能剩下多少钱啊,双职工呢。
以后咱们贾家的指望,不就落在傻柱身上了吗?”
贾张氏向秦淮如解释了几句。
听了这话,秦淮如明白了。
“于莉不是还有娘家可以依靠吗?”
秦淮如并不太乐观,毕竟何雨柱也有自己的家庭负担,顶多能像易中海那样帮衬一把,但要长期接济贾家,她实在难以相信。
“等你生了孩子,找个医生把节育环取了吧。”
贾张氏语气平淡地说道。
“妈!您怎么能……”
秦淮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种事太过私密,况且她暂时还没考虑过改嫁的事情。
“你的工作和户口都是东旭留下的,将来也得传给棒梗。
别动改嫁的念头,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闺女,别怪婆婆心狠,这世道寡妇要想活下去,就不能让门风沾上污点。”
贾张氏把话挑明了:秦淮如守不守寡她不管,但绝不能改嫁,也不能坏了贾家的名声。
“妈您相信我,我从没动过那种念头,绝不会对不起东旭的。”
秦淮如低声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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