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说得对,你去端菜,我去别家看看有没有窝头馒头什么的,先让贾家的人填填肚子。”
易中海也在旁边搭话。
饭菜送来后,秦淮如一一谢过。
贾张氏却顾不得这些,抓起窝头,不管冷热,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这贾张氏可真不简单。”
下午,林建国回到四合院,许大茂不知怎么凑了过来,开口说道。
林建国也没摆脸色,毕竟许大茂没得罪过他,他也不是事事计较的人,就问:
“怎么了?”
许大茂就等着他接话,这爱显摆的毛病,实在难改。
“你是没瞧见,今天一大早,贾张氏和秦淮如带着棒梗、小当,捧着贾东旭的骨灰盒,穿着孝服,直接跪在轧钢厂大门口。”
“赶着上班的工人全看见了,那场面,可真是热闹。”
林建国并不意外,贾张氏干得出这种事。
后来堵厂门闹事的,比这还多的都有。
“轧钢厂不是有保卫科吗?他们没管?”
林建国问。
“管不了。
这回贾张氏可精了,就跪在门口的路牙子上,保卫科的人过去赶,她说这是大马路,不归轧钢厂管。”
许大茂说得起劲,早上的热闹,他也亲眼看见了。
“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厂长都亲自出来了,把贾张氏一家请进厂办。
不过事情应该是谈妥了,贾张氏出来的时候,脸上挺高兴的。”
许大茂心里仍旧有些不平,他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尤其是贾东旭突然去世,他之前怂恿贾东旭去劫何雨柱的事情也就没人知道,心里暗自高兴。
更重要的是,何雨柱受伤住院,一直没出院。
许大茂没去看他,但也听说了何雨柱那方面已经废了。
这让他心里总算出了口恶气。
“他们现在回来了?”
林建国问。
“回来了,灵堂摆在中院,想让大伙儿出点钱。
愿意给的,之前在殡仪馆其实已经随过礼了。”
许大茂说起贾家摆灵堂的目的,他也跟着大伙去上了炷香,还留了一块钱,虽然有点心疼。
经过中院贾家门口时,易中海正站在那儿。
看见林建国,便说:“建国,进来上炷香吧。”
林建国本来不想进去,但既然是易中海开口,这点小事也犯不着跟他争执,就按他说的点了香,说了句“节哀顺变”
。
易中海自己掏了一块钱递给管账的阎阜贵,说道:“林建国随礼一块钱。”
林建国没多待,一来和贾家没什么交情,反而有点过节;二来他也不喜欢这种气氛,就跟易中海打了声招呼,走了。
回到家,刘梅也在屋里。
“婶子,柱子哥现在怎么样?”
林建国问。
这几天刘梅一直和于莉在医院照顾何雨柱。
“医生说伤口恢复得不错,过两天就能回家休养,到时候再来拆线就行。”
刘梅说了何雨柱的情况,又提了于莉的事。
“于莉很可能是怀孕了,后来找了个老中医把脉,说是喜脉,但胎像不稳,得好好休养。”
林建国没想到何雨柱还能有这个运气,留下个后,便说:“这是好事啊,柱子哥应该挺高兴的吧?”
“他是挺高兴的。”
刘梅表情有点不自然。
其实何雨柱在医院脾气变得很暴,但刘梅不是多嘴的人,也就没在林建国面前多说。
“那我准备做饭了,婶子,易叔回来吃吗?”
林建国问。
易中海整天在贾家帮忙,估计不回来吃吧?
刘梅勉强笑了笑:“晚上回来吃的。
我先帮你和面。”
林建国也没再问。
既然易中海回来吃晚饭,到时候有什么想问的再问也不迟。
“贾家这下可难了。”
晚上,在老太太屋里吃饭时,易中海叹气道。
“贾家两个寡妇,还带着三个孩子,其中一个还在肚子里,这日子确实不好过。”
刘梅也点头附和。
林建国没有吭声。
日子艰难与否,也要看跟谁比。
跟院里这么多住户比起来,贾家如今确实算得上最惨、最艰难的。
但若跟乡下比,那肯定还是好过不少的,至少不至于饿肚子。
“建国,你好像不认同?”
易中海见林建国没什么反应,心里有些不痛快,觉得他缺乏同情心,但又有所顾忌,没有直接说教,而是先开口询问。
“易叔,我听说贾张氏今天早上捧着骨灰盒,去轧钢厂门口跪着了?”
林建国语气平缓地问道。
易中海答道:“嗯,是有这么回事。”
情况和许大茂说的差不多,也不知是有人给贾张氏出主意,还是她自己决定的,一大早就去了轧钢厂。
不过事情总算解决了。
“厂里决定让秦淮如顶岗,走正常程序。
考虑到秦淮如怀孕,给了一年的带薪假,每月工资十七块五。”
“唉,以后贾家就靠这十七块五一个月的工资过日子了。”
易中海一脸感慨。
两个寡妇加上两个孩子,还有一个没出生的,靠这十七块钱一个月的收入,只能说勉强过得下去。
“叔,您上次跟我说,厂里本来也是这么安排的吧?贾张氏今天闹这一出,就没多要些补偿?”
易中海说的安置方式,上次林建国问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按贾张氏的性子,肯定不可能只有这点。
“应该不会吧,等秦淮如去领钱的时候,瞒不住的。”
易中海也开始怀疑,却想不通。
“我猜厂里是补了钱的,不然贾张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们家留了心眼,没提补钱的事。”
林建国点明道。
这钱是补给贾家的,也是贾张氏自己去要的,林建国不眼红,但他不想被蒙蔽。
帮助条件困难的家庭是应该的,但帮助耍心机的,就不合适了。
“我得去问问,要是真补了钱,贾家这样可就过分了。”
易中海感到有些不舒服。
林建国见状,问道:“易叔,贾家的人找您哭穷了?”
易中海有种被戏弄的尴尬,点点头说:“中午她们回来的时候,东旭媳妇一个劲地哭。
我看不过去,就提议开个大院会议,看看大家能不能资助一下。”
“咱们同住一个院子,条件好些的接济困难户是应该的,到哪儿都是这个理。
但总得有个标准,不是随便说说就算的。”
“不管贾家这回厂里有没有额外补助,既然要帮,就得公平对待。
不能因为贾家离您近,贾东旭是您徒弟,就让全院都对他们家多照顾。”
“您自己愿意帮贾家,那是您自己的钱,别人管不着。
但您要拉着我、拉着柱子哥、拉着院里其他人一起帮,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院里日子不好过的不只贾家。
大家要是帮了贾家,是不是也得帮帮其他困难户?这才叫一碗水端平。
您要是能做到,我们没话说;可要是存了私心,那就说不过去了。
一次两次大家看您面子,时间长了,这面子怕是不顶用。”
易中海不是糊涂人,林建国的话他听得明白,无非是不想让贾家搞特殊。
“建国,你跟叔交个底,你究竟怎么想的?”
林建国回道:“易叔,我打个比方:如果我们一次次地接济贾家,却不帮别人,贾家会不会觉得咱们帮她是理所应当的?往后她们自己不上进,就赖上咱们了?会不会变成吸血的白眼狼?”
“应该……不至于吧?”
易中海答得没底气。
他心里清楚,林建国说的不是没可能。
他也经历过吃大锅饭的年代,那时候多少人把懒当作理所当然?最后大锅饭搞不下去,不就是因为有人把别人辛苦挣的当成该得的?
“建国,那你觉得这事该咋办?”
易中海问他。
“公事公办。
贾家要接济,就把她家收支摊开来说清楚。
再找几户院里更困难的对比,让大家投票。
对事不对人,谁也没话说。”
“易叔,有句话我说了您别恼。”
“你说,我不生气。”
林建国看了看他,见他真愿听,就说:“奶奶,您也听听,看孙儿说得在不在理?”
“我孙儿说的都在理。”
老太太一口咬定。
自家孙子,主意正,没得挑。
“贾家两个寡妇,您和婶子又没孩子。
您年纪不算太大,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五六十岁得老来子的也不少。
贾家两个都还能生,尤其是贾东旭媳妇,嫁过来没几年,这都怀第三个了。
您说,别人会怎么看您老帮贾家、偏着贾家这事儿?”
林建国点出了一个最可能被人猜测的缘由。
易中海一听,脸涨得通红,大声反驳:“这纯粹是诬陷!我怎么可能做这种道德败坏、没良心的事?”
刘梅也在一旁帮腔:“建国,我信你易叔,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们夫妻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
“易叔、婶子,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们也懂吧?一旦传出风声,那就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林建国语气平静,心底却习惯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人性。
易中海转而把话题引到林建国身上:“建国,你可不能去敲寡妇的门啊,你年纪轻轻的,这套说辞哪学来的?”
不过看他的样子,倒像是接受了林建国的说法。
林建国听了,见刘梅和老太太都一脸严肃,心里暗想:看来是自己话说多了,惹上麻烦了。
“我都不是三岁小孩了,再过半个月就去轧钢厂报到,成正式职工了。
这些事听多了自然明白,街道办遇到的事比咱们院里闹腾多了。”
林建国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其实就算他不解释,几人也相信他。
自从搬进四合院,林建国虽然年纪轻,但做事一向稳重老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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