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有趣起来。烈不再是只在自己站岗的日子里来,而是每天都会抽空来代替别人站岗。
明明是来“站岗”的,却总借着各种由头偷偷打量她。有时是假装整理兽皮裙,眼睛飞快地瞟过来;有时是借口看天上的鸟,脖子转得像拨浪鼓,余光却全黏在她身上。
云瑶被他这偷偷摸摸的样子逗得不行,干脆配合着“表演”——他一偷看,就故意把嫩瓣展开些;他一转头,就立刻恢复成蔫蔫的样子,活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幼稚。”她心里骂着,却玩得不亦乐乎。
中午时分,巫祭拄着拐杖来了。老巫祭今天精神特别好,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一进门就直奔云瑶而来。
“好孩子,让爷爷看看。”他蹲下身子,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焦褐的外层花瓣,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墨说你灵韵力增长很快?”
云瑶赶紧让嫩瓣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
巫祭笑得皱纹都堆在了一起:“好!好!不愧是九色莲!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一次成年的九色莲灵植师,那可是能让枯木开花、荒漠生水的大能!”
云瑶眼睛一亮——还有这种操作?这岂不是移动的生态改造器?
“巫祭,九色莲很强吗?”烈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脸上带着点好奇,不像之前那样满是不屑了。
“强?”巫祭瞪了他一眼,“等你什么时候能一拳打碎三阶异兽的防御,再来跟九色莲比‘强’!”
三阶异兽?
云瑶捕捉到了新名词,赶紧竖起“耳朵”。
巫祭似乎来了兴致,坐在石头上给烈科普:“这世上的异兽分九阶,一阶最弱,九阶堪比兽圣。咱们部落附近最常见的是一阶铁脊鹿,二阶风狼,三阶……那是能轻易踏平一个小部落的存在!”
他顿了顿,指了指烈:“你现在勉强能对付一阶异兽,连兽兵初级都没稳定,还好意思说自己强?”
烈的脸瞬间红了,梗着脖子道:“我很快就能突破兽兵中级!到时候就能猎二阶异兽了!”
“那也得等你突破了再说。”巫祭哼了一声,又转向云瑶,语气立刻软了下来,“雌性灵植师虽然不能像雄性那样冲锋陷阵,但高阶灵植师能培育出克制高阶异兽的灵植,炼出能瞬间恢复元力的药剂——你说,这算不算强?”
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云瑶那抹鹅黄的嫩瓣,琥珀色的眼睛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云瑶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九阶异兽?兽圣?这世界的武力天花板这么高的吗?看来她的“躺平计划”任重而道远啊。
巫祭又叮嘱了墨几句,让他多留意云瑶的灵韵力变化,最好能记录下增长的规律。临走时,他拍了拍烈的肩膀:“好好看着她,别让她被风刮着了,也别让不懂事的小崽子来捣乱。”
烈难得没反驳,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巫祭走后,药圃里又恢复了安静。烈不再背对着云瑶,而是干脆转过来,盘腿坐在石头上,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嫌弃或好奇,而是多了些探究,像是在研究一件有趣的新武器。阳光落在他浅金色的头发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连带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云瑶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哦不,美莲吗?再看收费啊!”
烈忽然开口,声音有点生硬:“喂,你……真的能长成巫祭说的那样?”
云瑶没理他——总不能真的开口回答吧?她只是轻轻晃动了一下新冒的嫩瓣,算是给了个模糊的回应。
烈看着那抹在风里轻轻摇曳的鹅黄,忽然嗤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里没了之前的冰冷,反倒多了点……期待?
“最好是这样。”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别到时候化形了,连株一阶灵植都培育不出来,那才丢我们炎狼部落的脸。”
说完,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只是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连带着吹过药圃的风,都仿佛染上了点少年人特有的、别扭的暖意。
云瑶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小狼崽子也没那么讨厌。至少,他现在已经不叫她“废物”了。
夕阳西下时,墨又来了一趟。他没像早上那样仔细探查,只是看了看新冒的嫩瓣,又检查了灵泉水的吸收情况,然后从怀里掏出块巴掌大的木牌,轻轻插在云瑶旁边的土里。
木牌上用某种红色的颜料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莲花图案,旁边还刻了个“瑶”字。
“巫祭说,该给你取个名字了。”墨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叫云瑶,怎么样?”
云瑶愣住了。
云瑶。
这是她在原来世界的名字。
她看着那块木牌,看着那个略显稚拙的“瑶”字,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虽然她现在没有眼睛。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指尖轻轻碰了碰嫩瓣,像是在安抚:“不喜欢吗?那我们再换一个?”
云瑶赶紧晃动花瓣,幅度大得差点把外层焦褐的花瓣抖掉——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墨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底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投入石子的深潭,荡开圈圈涟漪。
“喜欢就好。”他站起身,拿起空陶罐,“明天我带新的灵泉水来。”
他转身离开时,云瑶“看”到他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连脚步都轻快了些。
夜幕彻底降临,药圃里只剩下云瑶和那块刻着“瑶”字的木牌。寒褪期的月亮又大又圆,清辉落在木牌上,那个红色的莲花图案像是活了过来,泛着温暖的光。
云瑶沉入药泉空间,而空间深处那片灰蒙蒙的区域,轮廓似乎更清晰了些,隐约能看出是……一片土地?
“这是要解锁‘种田’功能了?”云瑶的意识激动得直转圈,“难道我不仅能当灵植师,还能当农场主?”
她刚想凑近看看,空间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那片土地的轮廓猛地清晰了一瞬,露出了里面……一株只有米粒大小的、浑身裹着金色鳞片的幼苗?
还没等云瑶看清,那幼苗就又隐入了灰蒙蒙的雾气里,空间也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云瑶的意识愣在原地,心脏(如果有的话)砰砰直跳。
金色鳞片的幼苗?那是什么?
和这个世界的灵植不一样,那东西……好像带着股更霸道、更神秘的气息,像是某种……活物?
寒风吹过药圃,木牌上的“瑶”字在月光里轻轻晃动。云瑶望着空间深处那片重新变得模糊的区域,忽然有种预感——她的药泉空间里,藏着一个比她想象中还要惊人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将她卷入一场连巫祭和墨都无法预料的风暴里。
今晚的月色很好,却照不亮那片隐藏在迷雾后的未知。云瑶缩了缩嫩瓣,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丝……敬畏。
【小剧场】
云瑶(压力山大):左边是资深院士的持续观察,右边是天才学霸的死亡凝视。我这哪是穿越种田?分明是异世界版《楚门的花生》!救命,我想回实验室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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