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灰绿色阴霾的瞬间,即便是风萧周身流转的银白辉光,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黏浊的阴影。
并非能量层面的削弱,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试图渗透和污染的恶意,如同亿万无形的腐败菌丝,缠绕上来,试图寻找到一丝可以寄生的缝隙。
视野所及,是比边境观测更为具体、也更为骇人的腐烂景象。
空气中漂浮着肉眼可见的、带着荧光的孢子尘埃,它们如同活物般试图附着在风萧的光之躯上,却在触及那纯净本源之光的瞬间,便如雪遇骄阳般无声湮灭。
下方的大地,已彻底失去了土壤的形态,变成了不断冒出气泡、如同沼泽般蠕动着的暗红色生物质淤泥。
曾经的城市轮廓被扭曲、吞噬,只剩下一些巨大、扭曲、如同肿瘤般增生的肉质结构从淤泥中隆起,表面布满了搏动着的脉管和不断开合、流淌着粘液的孔洞。
一种混合了亿万种腐败有机物气味的、难以形容的恶臭,浓烈到足以让任何嗅觉正常的生物瞬间昏厥,形成了实质性的精神冲击。
更令人不适的是那无处不在的低语。
那不是通过空气振动传播的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意识层面的、混乱而充满诱惑的精神污染。
它由无数细碎、重叠的意念构成,像是亿万濒死生物的哀嚎,又像是腐败本身诞生的邪恶智慧在喃喃自语,诉说着“融入腐败即是永恒”、“放弃形态获得新生”的扭曲教义。
这低语试图钻入意识的每一个角落,放大内心对消亡的恐惧,诱惑其放弃抵抗,成为这腐烂国度的一部分。
风萧银白的眼眸甚至连眨动都未曾有过。
他的速度极快,银光所过之处,下方的生物质淤泥如同被灼烧般发出“嗤嗤”的声响,暂时分开一条通道,但随即又在他身后迅速合拢。
那些隆起的肉质结构上的孔洞中,猛地喷射出带有强烈腐蚀性和寄生性的暗绿色酸液或高速射出的硬化菌丝,试图拦截或捕获这道不速之客。
风萧甚至没有做出专门的规避动作。
【本源形态】下自然形成的能量场,将这些攻击尽数隔绝、净化在外。
酸液在银辉前蒸发,菌丝在触及光芒时便枯萎断裂。
他如同一艘破开污浊海浪的银色战舰,无可阻挡地驶向黑暗的深渊。
终于,在朝露半岛的核心区域,一片被无数巨大、蠕动着的血肉菌株和白骨与有机物融合的扭曲架构所包围的中央,他看到了此行的目标——
腐化母巢。
那是一个难以用语言精确描述的恐怖造物。
它并非传统的建筑或生物形态,更像是一个由无数城市废墟、动植物残骸、以及……尚未完全分解的人类躯体,被某种力量强行揉捏、融合而成的、直径超过数公里的巨大活体肉山。
它的表面如同沸腾的泥沼,不断有新的肢体、面孔、或是无法辨认的器官从肉质中浮现、挣扎、然后又缓缓沉没下去,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湿滑的蠕动声。
无数粗大的、如同植物根系又似动物肠道的暗紫色脉络在肉山表面搏动,将汲取来的养分和……某种更为抽象的生命力,输送到母巢的核心。
在肉山的顶端,一个如同绽放的、由腐烂花瓣构成的巨大“花朵”中央,镶嵌着一颗不断搏动的、直径近百米的幽绿色核心。
那颗核心仿佛一颗活着的、充满恶意的眼睛,散发着浓郁到极致的凋零与腐朽规则波动,正是它在持续不断地散发出笼罩整个朝露之地的灰绿色阴霾和精神低语。
这里,是视觉、嗅觉、听觉乃至精神感知上的多重地狱。
是生命形态被亵渎、被扭曲到极致的展示场。任何尚存人类情感的个体,目睹此景,都必然会被无尽的恶心、恐惧与绝望所吞噬。
风萧悬浮在母巢前方,与这庞大的、不断蠕动的恐怖造物相比,他的身形显得如此渺小。
但他银白的眼眸中,依旧只有绝对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研究性的审视。
他“看”着那些在母巢表面浮沉、融合的残骸,分析着其物质构成与能量流转。
他“听”着那源自核心的、试图污染一切的疯狂低语,解析着其规则结构与作用机理。
他感知着整个母巢作为一个超巨型生命(或非生命)聚合体的能量循环,寻找着其最关键的节点与弱点。
他看到的,只是一个需要被净化的、大型规则异常点。
一个驱动着生态崩溃和生命畸变的“故障源”。
腐化母巢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闯入者的不同。
那巨大的幽绿色核心猛地收缩了一下,随即,母巢表面无数沉浮的残骸同时发出了尖锐的、混合着痛苦与恶意的嘶鸣!
更加狂暴的精神冲击如同海啸般涌向风萧,同时,母巢表面裂开无数孔洞,喷吐出遮天蔽日的、蕴含着强腐蚀和寄生孢子的黑绿色浓雾,如同活着的触手,向风萧缠绕、包裹而来!
它要将这团纯净的、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光,彻底吞噬、分解、同化,变成自身腐烂血肉的一部分。
风萧悬浮于原地,面对这足以让山河变色的恐怖攻势,只是微微抬起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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