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喂！这大个子，差点把我砸扁了！”
大嘴立在朝鲁身后。
朝鲁倒下恰好直接砸在大嘴身上。
“大哥！”
白音此刻，也赶了回来。
他与朝鲁在我们眼前时，宛若双生。
“这是怎么了！”
白音上前，帮着大嘴一起扶住了朝鲁。
“不知道啊！刚刚还好好的！”
大嘴一脸茫然。
天师则是直接灭了供桌前的香火。
“你干什么！”
白音的面色当即沉下。
“这是邪神！”
天师凝视着白音的眼眸。
“你们供奉它，就是助长它的妖气，你们的额吉，也活不长久！”
天师的话，在他们听来，简直就是荒谬！
“海日，我以为，你回来是想一家人团聚，是原谅我们了，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故意辱没神明！”
白音沉下脸，指向院子外。
“海日，你既不想回这个家，那今后我们莫要再见了！”
他们的神明信仰，大过一切。
“诶，你别激动，消消气啊！你们不知道，那玩意儿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嘴的话还未说完，白音狠狠推了大嘴一把。
“滚！”
我扶住大嘴。
“若再不将这雕像砸毁，你们额吉的阳气就要被吸干了！”
天师面色肃然。
可白音却冷哼一声。
“海日，你若是勾结这些人来这，是想报复，那么如今目的已经达成了！滚吧！”
白音愤怒地瞪视着我。
天师没有与他们废话，带着我们便走。
路过那些烤全羊时，大嘴的肚子咕噜噜地叫唤着。
口中连声说着可惜。
“海日，别走！”
老妇人见我们要走，从屋中追了出来。
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拥住。
“海日，额吉很高兴，你回来了，你阿弟也要被救活了，我的孩子们终于都回到我的身边了！”
老妇人的这句话，让我不由凝眉。
“什么意思？被割去了头颅的人，还能救活？”
就算不是行医的也知晓，脑袋都掉了，便没有了救治的必要。
“就差一点点，他真的就差一点点，就能活了！”
老妇人口中念叨着。
“天神已经听到了额吉的祈祷，你弟弟马上就会复活！”
听着她说的话，我先是一头雾水，但是很快我就想明白了。
“你是不是跟秽许愿了！”
这只狡黠的妖，一旦对着它许愿，就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秽？”
老妇人茫然地抬起那双布满血丝，满是倦意的浑浊眸子望着我。
“就是你们那所谓的天神！”
我立马解释。
她闻言，细而灰白的眉头当即紧紧蹙起。
双手立刻松开了我。
“你向它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或许要以你的性命为代价！”
我说完，指向后院供奉秽的屋子。
“你若还想活，马上让你的儿子们砸了妖像······”
话还未说完，老妇人抬起手就要甩我一巴掌。
天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转而朝着我和大嘴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便快步走出了宅子。
天师则是同那老妇，不知说了什么。
老妇人的眼中从愤怒到凝重，最后显出了几分犹豫。
大嘴吸着浓浓的肉香味儿，嘴里嘀咕着。
“一会儿，咱们也去要几只羊。”
天师不等那老妇再开口，已经转身朝着我们走来了。
坐上马车，没有停留，在小镇里寻了一家小客栈。
这家客栈有些偏僻，掌柜闲的在打蚊子。
看到我们几个，立马笑脸相迎。
“哦呦，几位贵客，是要住店么？要几间房？”
他问着话，
但视线落到我脸上时，就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不过什么都没有说，又看向了天师。
“三间上房。”
大嘴则是抢先一步，要了房又让掌柜的把庖房里的荤菜都做了。
“你们能做烤全羊吗？我要三头羊！”
大嘴舔着嘴唇，还在不自觉咽口水。
“你们是不是故意来闹事的？”
这掌柜的突然一拍桌子。
“这女人，摆明是那异族的家眷！”
掌柜指着我的头发，又指我的脸。
“你们以这种赊账点贵东西的手段，搞垮了镇子里多家客栈，现在竟连我们这种小店都不放过！”
掌柜的怒气冲冲。
对着我一通咆哮。
我这才知道，朝鲁他们之所以能在这开两间大客栈，便是用了手段和法子。
先是雇佣人包下客栈的所有客房，又点了一大堆吃喝。
紧接着，趁着夜色便悄悄溜之大吉。
而原先给的那点定银，根本就不够填补这窟窿。
这种法子用了几次，客栈的掌柜们变得小心谨慎，对客人的态度也异常戒备警惕。
生意自是越来越差了。
不出一年，全都撑不住卖了客栈。
朝鲁他们就出面盘下镇子里最大的两间客栈。
因为镇子就在京城脚下，是去京城的必经之路，这些年朝鲁他们是赚得盆满钵满。
“我们与他们没有关系！再者说了，银子我现在就给你！不必找零，伺候好了还有赏！”
大嘴爽快地将一百两银票拍在了掌柜的面前。
掌柜吃惊地瞪大了眼，拿起银票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
发现居然是真的，原本脸上的愤怒，全部都消退了。
“几位贵客，是我误会了！”
掌柜的连忙让我们到二楼上房歇息。
他则去吩咐后厨，给我们准备吃食。
二楼没有一个客人，倒是我们将整个客栈都给包下来了。
“天师，你好好歇一歇。”
我推开了走廊最后一间屋子，这屋子瞧着最大。
天师微微点头，转而猝不及防地在我的眉心处，点了一点朱砂粉。
“明日午时前，他们应当就会寻上门，鸢尾你一旦听到朝鲁的声音，记住回避，在隔壁房间别出来！”
如今，我和秽是一体的，天师担心到时候秽要使坏。
“好！”
我认真点头。
“丫头，你闻到了吗？”
大嘴突然严肃地插了话。
“什么？”
我紧张地望向他。
想着莫不是人这么快就寻过来了？
“肉香啊！这掌柜能处！手脚麻利！”
大嘴夸赞着。
我叹息一声，走向了隔壁房间。
“诶，天师，丫头，你们都不吃点儿么？”
大嘴茫然地眨巴着眼。
“给我和天师要一碗素面吧。”
这些日子一路奔波，我疲惫不堪，那秽出现的次数就愈发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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