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的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婉月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一轮圆月还挂在淡蓝色的天幕上，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厨房里，她系上围裙，开始准备今晚的团圆饭。冰箱里塞满了前一天采购的食材：新鲜的鲈鱼、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活蹦乱跳的基围虾，还有各色时令蔬菜。她把需要泡发的香菇、木耳一一取出，浸泡在清水中。
袁一凡被厨房的动静唤醒，披着睡衣走到门口：“怎么起这么早？”
“想早点准备，晚上爸妈们来了就能轻松些。”陈婉月回头朝他笑笑，手上还在熟练地处理着鲈鱼。
袁一凡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刀：“我来处理鱼，你去准备别的。记得上次你说刮鱼鳞时总是溅得到处都是。”
陈婉月心头一暖，把位置让给他：“那我去和面，中午包点饺子冻着，晚上煮一些当主食。”
思语被父母的说话声吵醒，揉着眼睛走进厨房：“爸爸妈妈，今天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都来吗？”
“对啊，”陈婉月擦擦手，蹲下身整理思语的睡衣，“思语开心吗？”
小女孩用力点头，睡意全无：“开心！思语要给爷爷奶奶表演节目！”
整个上午，家里都弥漫着忙碌而温馨的气氛。袁一凡负责处理所有荤菜，陈婉月准备蔬菜和点心，思语也没闲着，帮着剥蒜、递调料，小脸上满是参与家务的自豪。
午后，袁一凡开始布置阳台。他把藤编的桌椅擦得干干净净，摆上早就买好的月饼和水果。思语跟着忙前忙后，把自己画的一轮圆月贴在玻璃门上。
“这是思语心中的月亮，”她得意地向爸爸展示作品，“上面有嫦娥姐姐和小兔子。”
下午三点刚过，门铃就响了。思语第一个冲到门口，踮起脚尖打开门，外面站着袁德山和张桂兰。
“爷爷奶奶！”思语扑进张桂兰怀里。
张桂兰笑着抱起孙女，手里还拎着一袋新鲜的柿子：“这是爷爷奶奶院子里的柿子，甜得很。”
袁德山手里提着一坛自家酿的米酒，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一凡呢？”
“爸爸在厨房忙呢！”思语拉着爷爷的手往屋里走。
陈婉月从厨房出来，接过公婆手里的东西：“爸妈快坐下歇歇，喝杯茶。”
张桂兰摆摆手：“不累不累，我们来就是帮忙的。一凡呢？让他歇会儿，妈来做饭。”
袁一凡从厨房探出头来：“妈，您就安心坐着吧，今天我和婉月主厨。”
四点半，陈志强和李慧也到了。思语兴奋地跑过去开门，拉着外公外婆的手介绍自己贴在玻璃门上的画。
李慧带来了一盒手工月饼，笑着对陈婉月说：“你爸非要自己打月饼馅，说买的太甜，对思语牙齿不好。”
陈志强则拿出一本崭新的童话书递给思语：“中秋节礼物，今晚可以让妈妈给你讲里面的故事。”
厨房里，袁一凡正在翻炒蒜蓉大虾，陈婉月在旁边调制蒸鱼的豉汁。张桂兰想要帮忙，被小两口笑着推了出来。
“妈，您今天就享受一下吧。”袁一凡把母亲按在客厅的沙发上。
李慧见状，拉着张桂兰的手说：“老姐姐，咱们就听孩子的，让他们尽尽孝心。”
张桂兰眼眶微微发红，连连点头：“好，好，孩子们懂事，咱们享福。”
阳台上，袁德山和陈志强已经泡好了茶。两个性格迥异的老人在这一刻却格外投缘，聊着退休生活，赏着初升的明月。
“这米酒酿得不错，”陈志强抿了一口，“醇香不腻口。”
袁德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家种的糯米，桂兰的手艺。要是喜欢，回去带一坛。”
思语在两位老人身边跑来跑去，一会儿给爷爷添茶，一会儿给外公拿月饼，像只快乐的小蝴蝶。
六点整，丰盛的晚餐准备好了。餐桌正中摆着清蒸鲈鱼，四周环绕着红烧肉、白灼虾、栗子烧鸡等各色菜肴，冒着腾腾热气。
“开饭啦！”陈婉月端着最后一盘青菜走出厨房。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思语主动要求坐在爷爷奶奶中间。袁一凡给每个人的杯子斟上饮料和酒水，举起酒杯：“中秋团圆，祝爸妈们身体健康，祝我们一家人永远幸福。”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张桂兰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陈婉月碗里：“婉月辛苦了，忙活一天，多吃点。”
陈婉月连忙道谢，也给婆婆夹了一只虾：“妈您也吃，这个虾很新鲜。”
席间，大人们聊着家常，思语时不时插话，讲述学校里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袁德山平时话不多，今晚却破例喝了两杯米酒，脸上泛着红光。
饭后，陈婉月要收拾碗筷，被两位母亲拦住了。
“你们忙一天了，歇着去，”李慧挽起袖子，“这点活儿我们来做。”
张桂兰也点头：“对，你们带思语去阳台赏月，这里交给我们。”
袁一凡和陈婉月拗不过长辈，只好带着思语来到阳台。明月当空，清辉洒满整个阳台，远处的城市灯火与月色交相辉映。
思语趴在栏杆上，仰头望着月亮：“爸爸，月亮上真的住着嫦娥吗？”
袁一凡把女儿抱起来：“那是古代的传说。实际上月亮上是环形山，没有宫殿，也没有嫦娥。”
“可是思语觉得有，”小女孩固执地说，“不然月亮为什么这么圆这么亮呢？”
陈婉月笑着摸摸女儿的头：“思语说得对，有些美好的传说，相信也无妨。”
不一会儿，三位老人也来到阳台。张桂兰端着一盘刚煮好的饺子，李慧捧着切好的月饼，袁德山则提着那坛米酒。
“来，尝尝饺子，”张桂兰招呼大家，“白菜猪肉馅的，思语最爱吃。”
思语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奶奶包的饺子最好吃了！”
李慧把月饼分成小块，递给每个人：“这是低糖的，健康。”
月光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着月饼，闲话家常。思语突然站起来，跑到阳台中央：“思语要给大家表演节目！”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在幼儿园学的中秋儿歌，稚嫩的嗓音在夜风中飘荡。唱到一半，她突然忘了词，小脸憋得通红，惹得大人们忍俊不禁。
“没关系，”陈婉月鼓励她，“思语唱得很好听。”
思语想了想，改为背诵一首古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虽然有些字发音不准，但认真的模样赢得了大家的掌声。
张桂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眶湿润了：“真是太幸福了，我们一家人能这样团团圆圆的，比什么都好。”
李慧握住亲家的手：“是啊，看着孩子们过得这么好，咱们做父母的就放心了。”
袁德山默默点头，又给每个人的杯子添上米酒。陈志强举杯提议：“为这团圆夜，再干一杯。”
夜深了，月亮升到中天，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思语已经在陈婉月怀里睡着了，小手里还紧紧攥着半个月饼。
袁一凡轻轻接过女儿，对父母们说：“今晚就住下吧，客房都收拾好了。”
张桂兰摇摇头：“不了，明天你们还要上班，思语要上学，不打扰了。”
送走父母们，袁一凡把思语安顿好，回到客厅。陈婉月正在收拾阳台，月光照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银边。
“今天辛苦你了。”袁一凡从身后轻轻抱住她。
陈婉月靠在他怀里，望着天上的圆月：“不辛苦，这样的团圆，我很珍惜。”
远处，偶尔传来鞭炮声，点缀着这个宁静的中秋夜。阳台上，那轮明月静静照耀，见证着这个普通家庭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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