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组小楼,灯火彻夜通明。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之前的凝重,而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即将爆发的悲愤。
每一张年轻的脸庞上,都写着疲惫,但眼神里燃烧的火焰,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炽烈。
小张和小王的牺牲,像两根楔子,狠狠钉进了每个人的心里,也彻底斩断了所有的犹豫和退路。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这八个字,不再是口号,而是刻入骨髓的行动准则。
刘峰的办公室,成了真正的战时指挥部。烟灰缸早已不堪重负,地上也散落着烟头。
他双眼布满血丝,但目光却像两台,高功率的探照灯,锐利得吓人。墙上那张关系图再次被更新,省城方向的空白处,被红笔狠狠标注上了“省账”二字,旁边是小张和小王的名字,用黑框圈起,触目惊心。
“组长,省城那边反馈,目标人物很警觉,我们的人靠近难度很大。对方似乎加强了安保,而且,我们可能也暴露了。”雷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凝重。对手的反扑比预想的更凶猛,也更专业。
“预料之中。”
刘峰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们敢动手杀人,就说明已经做好了,全面防御的准备。硬碰硬,得不偿失。”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省城与商都之间的几个节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们防备的是,我们从省城正面强攻,那我们就从侧面,甚至从后面,把他们的根基掏空!”
他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冷静而危险的光芒:
“第一,对外放出风去,就说我们工作组因为伤亡惨重,士气受挫,调查重点暂时放回商都本地,进行‘巩固整理’。给他们一个错觉,让他们以为我们退缩了,或者至少需要时间舔舐伤口!”
“第二,雷刚,你亲自带队,组织最精干的、信得过的外勤,不要从省城内部入手。
就从那辆渣土车司机的社会关系,以及他账户里那笔钱的流向,我就不信,这么一大笔钱,转账渠道能做得天衣无缝!
还有,查清楚那辆渣土车所属的公司,它的背景,它承接过的所有工程!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它们和上面那个人的关联!这是条硬线,可能很危险,你敢不敢接?”
“保证完成任务!”雷刚挺直胸膛,没有任何犹豫。危险?两位战友连命都搭上了,他雷刚还有什么可怕的!
“第三,”刘峰看向负责内勤和情报分析的组长,“集中我们所有的力量,重新梳理商都这边,所有与省城有过来往的案犯口供、账目记录,特别是韩东明和马玉良的!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个名字,一个代号!把他们当成拼图,用‘省账’这个核心线索,给我把省城那个人的轮廓拼出来!我要知道他是谁,他管什么,他的软肋在哪里!”
“是!”
一道道指令,不再是常规的调查命令,而是带着硝烟味的战术部署。工作组这台机器,在经历了血的洗礼后,运转得更加疯狂,也更加高效。
明面上,工作组似乎真的放缓了对省城的攻势,甚至有几名组员“因伤”返回了京城休养。商都本地的一些小虾米又开始蠢蠢欲动,以为风头过去了。
但暗地里,雷刚带着一支精干的小队,如同幽灵般潜行在外围。
他们走访了渣土车司机那个一贫如洗的家,从他嗜赌成性的弟弟嘴里,撬出了疑似中间人的信息。
他们顺着资金流向,在复杂的多层转账中,锁定了一个位于南方某市的空壳贸易公司;他们摸排渣土车公司的背景,发现其多次在未经招标的情况下,承接了省里某个,大型基建项目的土方工程,而该项目的主管部门。
一条条看似不相关的线索,如同涓涓细流,开始向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与此同时,工作组内部的梳理也取得了突破。一名心思缜密的年轻组员,在反复核对韩东明一部废弃不用的手机通话记录时,发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只联系过数次的号码。
这个号码的归属地是省城,而机主信息经过层层伪装,最终指向了一个,已故多年的人。
顺着这个号码,结合马玉良笔记本里几笔指向模糊、但数额巨大的“特殊经费”记录,以及韩东明情妇偶然间听到的、关于“老板”喜欢在某私人会所招待“省里大人物”的零碎信息……
那个隐藏在省城云端之上的、模糊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几天后,一份绝密的、沾着战友鲜血和人命重量、证据链环环相扣的初步报告,再次通过特殊渠道,直送京城。
报告的最后,刘峰只写了一句话:
“目标已锁定,证据链正在最后固定。请求最终行动授权,以慰英魂!”
这一次,京城的回复快得惊人。
老者的声音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冰冷和决绝:
“证据确凿,天理难容!批准行动!务必确保一击必中,除恶务尽!”
放下电话,刘峰缓缓站起身。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商都宁静的夜色。小张和小王的照片,并排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照片上的他们,笑容依旧年轻、灿烂。
刘峰轻轻抚摸着照片,低声自语,像是在对战友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宣誓:
“兄弟们,再等等。快了。”
“天亮,就带你们去看结果。”
他的眼中,没有激动,没有彷徨,只有一片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坚定和杀意。
网,已经撒下。剑,已经举起。
只待黎明时分,那石破天惊的一击!
这一次,不再是警告,不再是博弈,而是最终的清算!不死,不休!
行动前夜,工作组小楼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沉闷,却蕴含着撕裂一切的力量。
所有参与最终行动的人员都已就位,如同弓弦拉满,只待一声令下。
刘峰的办公室,烟雾比往日更浓。他坐在椅子上,面前摊开着那份最终的行动方案,上面每一个字都浸透着两个月来的艰辛、战友的鲜血和沉甸甸的国法。
雷刚推门进来,他换上了一身利落的作战服,眼神锐利如即将扑食的猎豹。“组长,各小组已全部到达指定位置,目标及其主要关系人的住所、办公室、常去场所均已处于严密监控之下。省军区抽调的精锐也已配合到位,确保行动时不会受到任何外部干扰。”
刘峰“嗯”了一声,目光却没有从方案上移开。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像是在计算着最后的时间。
“组长,兄弟们情绪都很高,就等您一句话了。”雷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大战前夕的亢奋。
刘峰终于抬起头,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冰封的火焰在静静燃烧。他没有立刻下达命令,而是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省城方向那一片璀璨,却仿佛笼罩着无形阴霾的灯火。
“雷刚,你说,我们这两个月,在商都,在这里,到底是在干什么?”刘峰忽然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
雷刚愣了一下,随即挺直腰板:“铲除黑恶,打掉保护伞,为民除害!”
刘峰缓缓摇头,又轻轻点头,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仅仅是这些。”
他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过雷刚,也仿佛扫过这间屋子里,所有无形的英魂,“你看看这商都,看看这省城。魑魅魍魉,横行无忌;妖风邪气,混淆是非!有些身居高位者,早已忘了初心,沦为鬼蜮!他们以为手握权柄,就能颠倒黑白,视百姓如刍狗!”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愤:
“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
刘峰一字一顿,声音铿锵,如同金石交击,“那些被蒙蔽、被利用的,尚可教育挽救。但这些心术不正、祸国殃民的妖孽鬼蜮,若不铲除,必成滔天大祸!小张和小王的血,不能白流!老百姓受的苦,不能白受!”
他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那巨大的声响,让雷刚心神都为之一震!
“这一次,我们就要做那奋起的金猴!”刘峰眼中精光爆射,一股磅礴无匹、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从他身上骤然爆发出来,“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我就要用手中这柄,国法铸就的千钧棒,扫清这笼罩在,人民头顶的万里尘埃!还这片天地,一个朗朗乾坤!一个清白世界!”
话音落下,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刘峰因激动,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雷刚,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沸腾了,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刘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重新恢复了那副冷峻如铁的神情。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时针正指向凌晨四点。
他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专线电话,沉静地吐出两个字:
“行动。”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激昂的动员。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如同惊雷炸响,拉开了最终清算的序幕!
刹那间,无形的电波携带着雷霆万钧的命令,传向省城各个预伏的角落!
省城某高档小区,一栋独立别墅内,那位曾在电话里对韩东明发出“永远沉默”指示、身居省府要职的“大人物”,刚刚从一场安抚性的梦境中醒来,正准备起床。卧室的门被猛地撞开,数道黑影如同神兵天降!
“不许动!中央工作组!”冰冷的枪口和更冰冷的目光锁定了他。
他脸上的从容瞬间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死灰般的绝望。他想起了那个来自商都的、如同疯子般不死不休的副组长刘峰。
与此同时,他的办公室、他情妇的住所、他儿子经营的用来洗钱的公司,所有与他犯罪链条相关的关键节点,在同一时间被精准敲掉!
省军区的人,牢牢控制住了所有,可能产生抵抗的环节,行动迅捷如雷,配合天衣无缝!
玉宇澄清万里埃!
这场席卷商都、震动省城的风暴,在这一刻,达到了最猛烈的巅峰!那隐藏在最高处的、最大的保护伞,被连根拔起!
刘峰依旧站在办公室的窗前,遥望着省城的方向。东方,天际已经露出了第一缕曙光,撕破了沉重的夜幕。
他知道,行动成功了。那弥漫的尘埃,正在被奋力扫清。
他拿起小张和小王的照片,轻轻擦拭着。
“兄弟们,天亮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问心无愧的坦然,和尘埃落定后的坚定。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这,就是他刘峰,给出的答案。
邪,永不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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