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凌晨四点。
紧急集合的哨声如同利刃,瞬间撕裂了南疆边境寂静的黎明前夜。
铁血独立营的官兵们如同条件反射般从临时营地跃起,迅速整理装备,无声而高效地在指定地点完成集结。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双双灼灼的眼睛,和刺刀偶尔反射的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肃杀。
刘峰站在一个稍高的土坡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黑压压的、沉默如铁的方阵。他没有拿喇叭,但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战士的耳中,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同志们!”
仅仅三个字,就让所有人的脊梁挺得更直。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不是为了侵略,是为了自卫!是为了反击!”刘峰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们身后,是生养我们的父母之邦!是亿万等待安宁的同胞!越南当局,忘恩负义!
我们勒紧裤腰带,援助了他们两百个亿美元!换来的是什么?是驱赶我们的侨胞!是杀害我们的边民!是炮击我们的国土!”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怒火。
“这两百个亿,援助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刘峰的声音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凛冽的杀意,“今天不打疼他们,不打沉他们,明天他们就敢蹬鼻子上脸,跑到我们头上拉屎撒尿!”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股同仇敌忾的情绪在队伍中发酵,然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深沉而坚定:
“我们都记住了——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和平,是靠打出来的!是靠我们军人用血和命拼出来的!”
“祖国人民在看着我们!在等着我们凯旋!”刘峰举起拳头,“为了祖国!为了人民!祝我们——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旗开得胜!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震动着山谷,战士们的眼睛红了,那是被国仇家恨和神圣使命点燃的火焰。
这时,几个炊事班的战士抬着几大桶酒上来。刘峰率先走过去,用碗舀起满满一碗清澈烈性的白酒。全体官兵依次上前,每人都分到了一碗。
刘峰双手举碗,面向全体将士:
“我,铁血独立营营长,刘峰!”
“我,与你们同在!”
“我,与你们同饮这碗壮行酒!”
“我,在此立誓——进攻,我将带头冲锋!撤退,我将断后压阵!”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宣誓,“此战,我若有半分退缩,你们任何人都可以,砍了我刘峰的脑袋!”
话音落下,他仰起头,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焰般滚入喉咙,点燃了胸腔中所有的豪情与决绝。
他将空碗猛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紧接着,是成百上千个酒碗被毅然摔碎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响!
“但是!”刘峰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无比,带着铁血的味道,“若有谁敢贪生怕死,临阵退缩半步,动摇军心,坏我大局——我刘峰,也绝不姑息!定斩不饶!听清楚没有?!”
“清楚!”怒吼声直冲云霄,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好!”刘峰拔出腰间手枪,斜指南方那即将破晓的天空,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铁血独立营——”
“亮剑!杀敌!”
“杀!杀!杀!”
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映照在这支即将奔赴血火战场的钢铁劲旅身上,如同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衣。
钢铁洪流,带着无边的怒火与必胜的信念,向着敌人,滚滚而去!
时间在死寂中凝固,又在压抑中缓慢流淌。铁血独立营的全体官兵已进入预定攻击出发阵地,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隐没在丛林与黑暗之中。
汗水浸湿了军装,紧握着钢枪的手心有些粘腻,但每一双眼睛都死死盯着前方那片未知而危险的土地。
刘峰半蹲在营指挥所的前沿观察位置,借着微弱的星光和对方偶尔闪动的零星灯火,核对着地图上的最后几个坐标。梁三喜在他身侧,像一块沉默的岩石,只有偶尔调整望远镜角度时,才发出细微的声响。
赵蒙生则在战士们中间做最后的动员,声音低沉而有力,安抚着新兵们难以抑制的紧张。靳开来已经带着他的尖刀连,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最前沿,等待着撕开缺口的命令。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液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虫鸣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天地间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跳动声。
骤然——
“咻——轰!!”
一道刺眼的亮光划破天际,紧随其后的一声巨响,如同晴空霹雳,猛然炸响!这声巨响并非来自一个方向,而是从漫长的战线东西两侧,成百上千个炮兵阵地同时爆发!
“炮火准备!开始了!”不知是谁低吼了一声。
瞬间,整个天地变了颜色。
无数道炽热的流光如同愤怒的火龙,从中国军队的阵地上腾空而起,拖着长长的尾焰,发出撕裂布帛般的尖啸,铺天盖地地砸向越军的前沿阵地、指挥所、炮兵阵地、交通枢纽!隆隆的炮声密集得已经听不出单独的声响,汇合成一片持续不断、震耳欲聋的狂暴轰鸣,大地在剧烈地颤抖,仿佛发生了持续不断的地震。
远处越军阵地上,一团团巨大的火球裹挟着浓烟和泥土冲天而起,原本黑暗的山头被映照得一片通红,忽明忽暗。树木被拦腰炸断,工事被掀上天空,剧烈的爆炸声浪甚至将一些脆弱的掩体直接震塌。
铁血独立营的战士们紧紧趴在地上,感受着身下大地的震颤,看着这壮丽而恐怖的景象,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点燃。恐惧被一种更强大的、同仇敌忾的愤怒和使命感压了下去。
刘峰透过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炮击效果。他看到了被准确命中的敌方火力点,也看到了仍有抵抗迹象的区域。
他对着步话机,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向师指报告着观测到的情况,为炮兵修正着弹着点。
十五分钟……三十分钟……
猛烈的炮火准备,按照预定计划,持续而有效地摧毁着敌人的表层防御和抵抗意志。
炮声渐歇,由密转疏,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和肃杀之气却更加浓烈。
刘峰猛地站起身,拔出手枪,对着步话机,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那道等待已久的命令,声音嘶哑却穿透了所有的嘈杂:
“铁血独立营——全体都有!”
“为了祖国!为了人民——”
“进攻!”
“杀——!!”
震天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与残余的炮声交织在一起。靳开来的尖刀连如同离弦之箭,第一个跃出阵地,扑向硝烟弥漫的敌方前沿。紧接着,各连队按照预定作战方案,如决堤的洪流,向着被炮火犁过一遍的越军阵地,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
枪声、爆炸声、呐喊声瞬间响成一片,战争的序幕,在这一刻被彻底拉开。刘峰深吸了一口充满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目光坚毅,紧随进攻部队,踏入了这片血与火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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