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从密室出来时，指尖还残留着那封信纸的粗糙触感。走廊尽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他轻轻合上门，目光扫过两侧的通道，耳中除了自己的呼吸，便是远处隐隐传来的机械运转声。
他没有回头，而是用手指在腰间轻扣了两下，那是给队伍的信号。
前方的队员已经就位，一名身形瘦削的年轻人蹲在拐角，手里握着一台简易扫描仪。他回头看了叶尘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
“有动静。”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通风系统的嗡鸣吞没。
叶尘点头，没有多问，而是将背包的拉链拉紧，顺手将一枚银灰色的金属弹夹塞进风衣内侧。他不是第一次面对突发状况，每一次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脚步尽可能放轻，但越是小心，越容易出错。
就在他们即将接近通风井出口时，一道冷光扫过走廊尽头的转角。
“停下。”叶尘低喝一声，所有人立刻贴墙而立，呼吸都放得极缓。
那道光不是手电，而是红外线。
“他们换岗了。”瘦削队员低声说，“原定的巡逻时间还没到。”
叶尘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掌贴在墙上，感受着细微的震动。他能感觉到，有脚步声正在靠近，至少三个人，步伐整齐，像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
“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叶尘低声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天气。
“那怎么办？”
“按计划，分两组。”叶尘迅速做出判断，“你带证据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可……”
“没有可不可，这是命令。”叶尘的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瘦削队员咬了咬牙，最终点头，带着两名队员迅速绕到另一条通道，那是他们事先规划好的备用撤离路线。
叶尘则转身，朝红外线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开灯，也没有隐藏身形，而是故意踩出脚步声，像是在挑衅。
果然，几秒后，前方传来一声低喝：“站住！”
叶尘没有停，反而加快了脚步。
“砰！”
枪声在封闭的走廊中炸响，子弹擦着他耳侧掠过，打在墙面上溅起一片碎屑。
他没有躲，而是猛地扑向右侧的配电箱，拉开盖子，一把扯断了里面的主电源线。
整条走廊瞬间陷入黑暗。
“切断照明！”有人喊。
“封锁出口！”
“他在里面！”
叶尘趁乱迅速移动，贴着墙根靠近敌人。他的动作极其轻盈，像是一道影子，在黑暗中无声穿梭。
他从腰间抽出一枚闪光弹，拉开保险，猛地掷向声音最密集的方向。
“轰！”
刺眼的白光瞬间炸开，紧接着是几声痛苦的闷哼。
叶尘没有等他们恢复，直接冲入敌群，一拳砸在最前方那人脸上，鼻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动作极快，每一击都精准无比，像是在执行一套早已演练过无数次的动作。
“抓住他！”有人喊。
叶尘没有理会，而是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金属卡片，贴在墙上的一处控制面板上。卡片上闪过一道蓝光，随即，整条走廊的通风系统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
他没有停留，而是借着敌人混乱的瞬间，迅速朝通风井方向移动。
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
当他终于抵达通风井口时，外面已经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他没有犹豫，直接攀上绳索，向上爬去。
刚爬到一半，子弹就追了上来，打在井壁上，火星四溅。
他咬紧牙关，加快速度。
终于，他跃出井口，落地时一个翻滚卸掉冲击力，然后迅速起身，朝着预定的集合点奔去。
夜风呼啸，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
他没有回头，只是将背包紧紧抱在胸前。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带出了证据。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刚才交火时瞥见的那个徽章。
徽章上的图案，与信中提到的“背叛者”家族图腾极为相似。
他没有时间深思，只能继续向前。
夜色中，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工业区的阴影里，仿佛从未存在过。
远处，几道车影正快速驶来，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刺眼的光痕。
但他已经不在原地。
他早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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