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尚和平缓缓站起身,胸中的怒火如同岩浆般翻涌。
他来自现代,讲究纪律和规则,但也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花蝴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如今更是想要他的命!此獠不除,后患无穷!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割了瘦猴子耳朵的冲动,但对这个阴险的二当家,已然判了“死刑”。
他不是圣人,也有喜怒,更信奉“睚眦之怨,必报如鹰”!
“把他捆了,带上。”尚和平对钻山豹吩咐道,声音恢复了冷静,但那冷静之下,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回去,见大当家。”
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抹去脸上的雪水泥污,眼神锐利如刀。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姑息迁就。花蝴蝶,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场山寨内部的暗斗,因为这次致命的“意外”,将被彻底摆上台面,再无转圜余地。
“四当家的,你的手出血了!”一边的铁牛有点心疼。
“没事。”尚和平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雪屑,眼神冰冷,“铁牛,你把这里封了,别误伤了兄弟。豹子,草上飞,跟我去见大当家。”
聚义厅内,早已经吃过了晌午饭,滚地雷雷豹正听拍地缸汇报近日的练兵情况。
见尚和平带着钻山豹、草上飞等人进来,身上还带着泥土草屑,不禁一愣:“和尚兄弟,你这是咋了?”
尚和平也不绕弯子,将后寨遇险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沉声道:“大当家,那陷坑机关,绝非老旧失效。木桩新削的茬口,竹箭机括力道十足,布置巧妙,是有人想要我的命!”
滚地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山寨内斗是他最忌讳的!他猛地一拍桌子:“谁?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四当家?!”
他的目光如电,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闻讯赶来的花蝴蝶和算盘张身上。
花蝴蝶心里一突,面上却强作镇定,甚至还带着一丝戏谑:“哟,四当家这是去哪儿溜达了?怎么还碰上咱们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儿了?早知道就不让你带弟兄们去了,给山寨出力也不在一时半会儿……不过,这不是没事嘛?看来四当家福大命大啊。”
算盘张也连忙帮腔:“是啊是啊,想必是四当家不熟悉路径,误触了机关。真是万幸!万幸!”
“误触?”尚和平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看向花蝴蝶,“二当家和师爷真是消息倒是灵通,我前脚刚遇险,你后脚就知道我是‘误触’了老祖宗的玩意儿?那机关分明是重新布置过的!”
钻山豹也瓮声瓮气地站出来:“大当家,俺可以作证!那陷坑上面的浮土和积雪都是新弄的!还有那箭矢,锋利得很,根本不是放了多年的老物件!”
草上飞点头,赶回来的铁牛还细心地捡回几只弩箭——新箭新茬,不可辩驳。
证据确凿,花蝴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滚地雷死死盯着他,眼神越来越凶:“老二!你他娘的跟老子说实话!是不是你搞的鬼?!”
花蝴蝶被滚地雷看得心里发毛,知道抵赖不过,索性把心一横,耍起无赖:“大哥!我……我就是跟和尚兄弟开个玩笑!试试他的本事!”
“谁知道他这么不经吓?再说了,他不是没事吗?还白得了两个忠心救主的手下呢!”
草上飞、铁牛被二当家阴阳怪气地点了名,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对四当家的忠心护主,不好吗?
“开玩笑?!”滚地雷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茶碗就砸了过去,碎片溅了一地,“你他娘管这叫开玩笑?!那是要人命的机关!和尚要是真折在里面,老子扒了你的皮!”
他指着花蝴蝶的鼻子骂道:“老子三令五申,山寨要劲往一块使!你倒好,背后下黑手!给老子滚回去闭门思过!没有老子的命令,不准出来!”
花蝴蝶被骂得狗血淋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尤其是当着这么多手下,特别是尚和平的面,这脸算是丢尽了。
他怨毒地瞪了尚和平一眼,又看了看怒不可遏的滚地雷,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好!好!大哥!你为了个外人,这么对我!”花蝴蝶气急败坏地吼道,“我滚!”说完,他狠狠一跺脚,转身冲出了聚义厅。
滚地雷看着他负气而去的背影,气得胸口起伏,却也懒得再去管他。
他转向尚和平,语气缓和了些:“和尚兄弟,受惊了。是老子管教不严,让你受委屈了。”
尚和平拱手道:“大当家言重了,和尚无恙。只是希望山寨弟兄,能同心同德。”
“瘦猴子以下犯上,宰了得了!”拍地缸想帮着转移一下注意力。
“放心!老子心里有数!”滚地雷挥挥手,“来啊,把瘦猴子拉出去崩了!”
“大当家的饶命啊,四当家的饶命啊,四当家的,我错了!”瘦猴子呼天抢地,鼻涕眼泪横流。
“大当家的,给这小子留条活命吧,他也是身不由己。”尚和平终究是心软的。
“你小子算你命大,也就是四当家的心软,换了别人得罪试试。”雷豹让钻山豹割了瘦猴子的一只耳朵以示惩戒。
后又嘉奖了钻山豹、草上飞和铁牛几句,这才让众人散去。
且说那花蝴蝶,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一路摔摔打打,踢踢踹踹回了住处。
“二当家的,我们真闭门思过啊?”亲信泥里狗子站在一旁问。
“思个鸟过?走,下山透透气去!”花蝴蝶踹翻桌子,让带了两个亲信牵了马,策马狂奔下山。
冷风一吹,他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但那股憋闷和怨恨却丝毫未减。
“妈的,和尚!还有……都给老子等着!”他头顶窜火,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漫无目的地在山路上横冲直撞地晃荡了一阵,“二当家的,咱去哪?”亲信泥里狗子问。
是啊,去哪呢?任家油坊赌坊被烧了,刘家镇上刚闹过。
一个念头突然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下和尚窝堡!
之前和算盘张和拍地缸下山去抓“刀把脸”时,任大白话说那个王家五姑娘更清丽带劲儿!可惜他扑了个空,没见着。
不过,不是还有个六姑娘吗?算盘张和拍地缸都提到,在程记大车店看到了王家那六姑娘甚是娇美,只是许了人家,快要出嫁了。
一股扭曲的、想要发泄和掠夺的欲望涌上心头。
看不到那“去奉天府看病”的五姑娘,去看看这个待嫁的六姑娘也好!
说不定……还能找点乐子,给那和尚和程记大车店添点堵!
想到这里,花蝴蝶脸上露出一丝淫邪而残忍的笑容,一勒马缰:“走!跟老子去下和尚窝堡转转!”
几匹快马,踏起雪尘,朝着下和尚窝堡的方向,疾驰而去。
任家油坊王家院子里,王喜芝正和老蔫巴学着摆弄猎枪。
大青、二黑、三花、四眼,四匹狼在早起的月光里安静地巡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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