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死死盯着光屏上“强令哥舒翰出关”“唐军全军覆没”“长安沦陷”的字句。
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逆流,手脚冰凉得发颤,先前因唐军告捷而舒展的眉峰狠狠拧成死结,眼底的亮色被极致的恐慌与难以置信彻底吞噬。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滚烫的砂砾,半天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反复呢喃着“不……朕不会……”。
他猛地抬手捂住胸口,胸口像是被巨石碾压般沉闷剧痛,眼前阵阵发黑,那些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冲撞——
高仙芝、封常清含冤而死的惨状,哥舒翰跪地泣血进谏却不被采纳的绝望,二十万唐军葬身埋伏圈的哀嚎,还有自己连夜弃城出逃、任凭长安沦陷的狼狈模样。
每一幕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他心上,让他浑身发颤,先前对自己的笃定、对江山的底气,此刻尽数化为尖锐的自嘲与悔恨。
“杨国忠……又是他!”李隆基的嗓音嘶哑得近乎破碎,眼底翻涌着狂乱的怒火与后怕,双拳死死攥紧,指节泛白到极致,“朕怎会这般糊涂?
怎会被奸人蒙蔽,枉杀忠良、逼败大军?潼关失守,长安沦陷……朕竟成了弃守都城、愧对百姓的昏君?”
他踉跄着后退,脚步虚浮,往日里帝王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满心的惶惑与崩溃,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混着心底的苦涩与悔恨,砸在明黄的龙袍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水渍。
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满嘴的血腥味,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目光死死锁在光屏上自己出逃的画面,眼底满是羞耻与痛悔。
“列祖列宗在上,朕知错了……朕不该宠信奸佞,不该刚愎自用,更不该弃江山百姓于不顾!若真有那日,朕便是李氏的罪人,是大唐的罪人啊!”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每一个字都透着撕心裂肺的后怕,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惊惧,更有着对自己昏聩行径的无尽唾弃,只盼着这一切都是虚妄,更暗下决心,绝不能让这般惨状降临在自己手中的大唐。
武惠妃立在殿中,指尖无意识绞着裙摆,目光落在李隆基狼狈垂泪的身影上,心底翻涌着说不清的复杂滋味。
光屏上那些关于他日后夺子王妃的字句还清晰在目,那份僭越伦理的荒唐,让她心底难免存着几分怨怼与不齿,可此刻见他那般痛彻心扉、悔不当初的模样,那份怨怼又掺了些许不忍,竟让她一时僵在原地,不知该上前还是转身。
她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轻步上前,声音放得柔和,却难掩一丝疏离:“陛下,事尚未发,光屏不过是示警而已。
如今陛下已然知晓日后种种隐患,往后只需远奸佞、信忠良,慎掌兵权、明辨是非,自然能避过这等祸事,守住大唐江山,也守住陛下的声名。”
话落,她微微垂眸,避开李隆基泛红的眼眸,语气添了几分清淡的笃定:“过往皆是虚妄,未来尽可掌控。
陛下何必为尚未发生的过错这般苛责自己?当下醒悟,便是万幸。”
她虽有怨气,却也清楚帝王的尊严与江山的重量,此刻的安慰,既是顾全君臣之分,也是一份对大唐盛世的期许,只盼他真能铭记此刻的痛悔,别让日后的荒唐与灾祸,真的降临。
【“安史之乱”的局势变得更加严峻,当唐玄宗一行人行至马嵬坡时,连续的逃亡让随军的禁军筋疲力尽。
将士们饥寒交迫,怨声载道,他们一致认为,正因杨国忠专权误国,才引发了这场祸乱,禁军将领陈玄礼趁机煽动哗变,士兵们群情激奋,一拥而上,冲出了杨国忠的营帐,将其当场斩杀。
随后,他们又开始包围唐玄宗的营帐,以杨国忠谋反,杨贵妃不以供奉为由,逼迫唐玄宗下诏处死杨贵妃以平众怒。
无奈之下,唐玄宗只得命宦官高力士将杨贵妃缢杀在了佛堂,这便是历史上着名的“马嵬坡兵变”。
在兵变平息后,唐玄宗继续南逃入川,而太子李亨则在李辅国等人的簇拥下北上灵武。
同年七月,李亨在灵武登基即位,是为唐肃宗,遥尊蜀地的唐玄宗为太上皇。
至此,唐朝终于结束了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新平开始迅速整合各地勤王力量,对叛军进行反击。】
大唐。
光屏上马嵬坡兵变的始末字字清晰,李世民立在殿中,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只剩冷彻骨髓的讥讽,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冷哼出声:“活该!真是自作自受!”
他攥紧的拳头重重砸在案上,震得残余的笔墨微微晃动,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斥。
“宠信奸佞逼死忠良,弃都城百姓于不顾,如今落得被禁军胁迫、痛失爱妃的地步,乃至被亲生儿子夺权禅位,沦为太上皇,这一切都是你李隆基咎由自取!这般懦弱无能,哪里有半分李氏子孙的血性!”
骂完,他紧绷的眉眼稍稍敛了些戾气,目光死死锁在“李亨灵武登基”的字句上,心底默默祈祷:“李亨,你可千万要争口气!务必担起平叛重任,收拢军心、整合力量,尽快剿灭叛军,稳住大唐江山!”
可这份期许刚起,便被浓重的不安裹挟,他眉头重新蹙紧,眼底添了几分沉郁,暗自思忖:“可大唐由盛转衰的结局早已注定,这场叛乱牵一发而动全身,叛军势大,朝堂新定,哪有那么容易平息?这般折腾下来,我大唐的根基怕是早已动摇,前路堪忧啊……”
李隆基死死盯着光屏上“马嵬坡缢杀贵妃”“李亨灵武登基”的字句,浑身的血液似被瞬间冻结,连指尖的颤抖都变得僵硬,眼底的痛悔与惶惑尽数被极致的悲哀与暴怒取代。
他猛地仰头,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双拳攥得青筋暴起,指节几乎要碎裂,龙袍下的身躯因极致的情绪波动而剧烈战栗。
“悲哀……真是天大的悲哀!”他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眼底翻涌着屈辱的红,“朕竟会落到被禁军胁迫、痛失爱妃的境地,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何谈帝王尊严!”
怒火顺着血脉直冲头顶,他死死盯着“李亨登基、遥尊太上皇”的字样,眼底淬着冰冷的戾气,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李亨!好一群乱臣贼子!禁军怎敢如此大胆?若无他暗中默许、纵容,怎敢逼宫弑妃、逼朕禅位!”
过往一日杀三子、牢牢掌控皇权的狠厉涌上心头,他胸口剧烈起伏,满是不甘与怨毒:“朕为皇权,不惜割舍亲子血脉,岂能容忍日后被亲生儿子这般胁迫夺权,沦为任人摆布的太上皇!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踉跄着上前,死死盯着光屏,眼底满是决绝的狠意,泪水早已干涸,只剩蚀骨的愤怒与屈辱,心底暗自发誓。
绝不能让这般境地成真,若李亨真有此心,若禁军真敢妄为,他定要提前斩除隐患,保住自己的皇权与尊严,绝不容许沦为他人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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