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渐渐沉了,暮色像一层薄纱,轻轻笼住了岳飞墓的青石板路。
宋安宁最后望了一眼那方肃穆的墓碑,以及碑前静静盛放的白菊,才转身与李敏并肩往外走。
宋安宁拿出手机叫车,指尖划过屏幕时,还能想起方才在墓前的心情——那种站在历史遗迹前,与千百年前的忠魂隔空对望的沉重,混杂着对英雄的敬仰与对昏君奸佞的愤懑,久久不散。
“滴滴”的提示音响起,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两人坐进车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回到酒店时,两人各自洗漱了一番,又换上舒适的家居服,瘫坐在房间的床上,宋安宁先是让李敏把明天回家的票买好,自己拿出手机刷视频。
【明朝十六帝在阴间相聚,朱元璋打谁打的最厉害?】
【明朝十六帝齐聚阴森地府,朱元璋虎目圆瞪。瞬间锁定了朱允炆,劈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废物金山银山堆给你,连个江山都守不住。”
旁边偷乐的朱棣,还没来得及收笑,老朱回身一脚狠踹其腿弯:“老四,反了天了敢抢亲侄子的龙椅。”
瞥见朱棣下意识用(永乐大典)挡头,又见那煌煌巨着,火气稍敛,哼了一声,拍拍他肩膀:“滚边上坐着去。”
接着,老朱刷的扯下玉带,咆哮着朝缩成一团的朱祁镇猛抽:“你个渣渣,认太监当爹。把家底全葬在土木堡,还脏了个脸来叫门,老朱家的脸皮都让你丢尽了,你怎么不死在瓦剌。”抽的朱祁镇鬼哭狼嚎,满地乱滚。
老朱累得直喘粗气,不知死活的嘉靖 和万历哆哆嗦嗦凑上来,献上金丹谄媚道:“太祖爷息怒,吃颗仙丹压压惊。”
老朱看也不看,一掌打飞金丹,抄起椅子就砸。朱厚熜。躲宫里炼丹炼的国事糜烂。
朱翊钧,几十年不上朝,金銮殿都长蘑菇了吧!吓得两人连滚带爬。
这时老朱眼角余光扫到人群后,鬼鬼祟祟的正德,怒喝一声:“朱厚照你个混蛋玩意,豹房玩的挺花啊,把皇宫当你家畜生窝了是吧?”
吓得朱厚照一个哆嗦,直往人群里缩。
机灵鬼朱由校,赶紧奉上刚做好的精巧木椅,说道:“太祖爷爷,你坐这个稳当。”
老朱一屁股坐下,顺口对末代皇帝朱由检叹道:“由检,你尽力了,大明亡了,不全是你的过。”
稍歇片刻,老朱豁然起身,一脚踹翻龙椅,木屑纷飞中。,一把夺过朱棣手中的永乐大典当板砖又朝朱祁镇扑了过去。】
大明。
等下,信息量太大,朱元璋只觉得视频里的话在他脑子里反复轰鸣,越琢磨越觉得天旋地转,胸口憋得发闷,猛地咳嗽了两声,险些将案上的朱笔扫落在地。
“天子叫门……天子叫门!”他低声嘶吼,手掌重重拍在案几上,砚台里的墨汁溅得满案都是,“朱祁镇那个孽障!他原来不止土木堡损失二十万人,杀害忠良和夺门之变这些事,他身为大明天子,被瓦剌掳了去,不思殉国守节,反倒帮着外人叫门?!怕死怕到这份上,老朱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他脑海又闪过光屏上的话,愈发头晕:“还有那个朱厚熜!炼金丹?!唐朝太宗、宪宗哪个不是吃这鬼东西送了命?史书上写得明明白白,他竟也敢信?!莫不是觉得别人炼的不安全,非要自己躲在宫里瞎折腾?!当皇帝不思治国,整日跟道士鬼混,朝堂都烂了,他倒好,只顾着求长生!”
他烦躁地踱了两步,脚步虚浮,扶住殿柱才稳住身形,又想起那“几十年不上朝”的朱翊钧,气不打一处来:“朱翊钧!朕定下的规矩,五更天就得临朝听政,批阅奏折到深夜都不敢歇!他倒好,占着龙椅几十年不上朝,金銮殿都长蘑菇了?!那他当的哪门子皇帝?!是让天下人供着他混吃等死吗?!”
思绪一乱,更多荒唐事涌了上来,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还有把皇宫当畜生窝的朱厚照,建什么豹房整日胡闹;那个做木椅的朱由校,身为皇帝做什么木椅,不会是心思全在木头上,……朕的大明,朕呕心沥血创下的基业,怎么就养出这么一群不成器的东西?!”
朱元璋胸口的气还没顺过来,脚步踉跄着转身,一眼望见立在殿侧的朱标,那满目的戾气骤然褪去大半,只剩下无尽的悲怆与焦灼。
他几步上前,死死攥住朱标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标儿,标儿啊……你一定要多活几年,一定要好好活着!”
朱标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一愣,只觉那双手冰凉又用力,几乎要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刚要开口询问,就听朱元璋哽咽着继续道:“你看看,你看看老四的后代!都是些什么混账玩意!把朕定下的规矩抛到九霄云外,把大明的江山当作儿戏!若你在,若你能承继大统,何至于让这些孽障把老朱家的脸丢尽,把江山败落成这副模样!”
他说着,目光扫过殿外沉沉的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后世子孙的荒唐行径,眼底的痛惜几乎要溢出来:“朕当年打天下,九死一生,吃尽了人间苦楚,就是想让子孙后代能守住这江山,让百姓能安居乐业。可你看看老四家的种——有认太监当爹、丢尽祖宗颜面的,有躲在宫里炼丹、不管朝堂死活的,有几十年不上朝、混吃等死的,还有把皇宫当畜生窝、整日胡闹的……标儿,若你在,断不会让大明落到这般境地!”
朱标听得一头雾水,只能顺着父亲的话轻声安抚:“父皇息怒,儿臣在,儿臣会帮父皇守好这江山的。”
朱元璋却像是没听见,攥着他的手喃喃自语,思绪又飘到了那末代皇帝身上。他眉头紧蹙,手指无意识地在掌心划着,在心里一遍遍盘算着自己给老四家定下的辈分:“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
念到最后一个“由”字,他猛地停住,眼神骤然一黯,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由字辈……标儿,你听见了吗?”他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朕给老四后辈定的辈分,传到‘由’字辈就没了?朱由校、朱由检……这就是最后了?朕的大明,朕辛辛苦苦创下的大明,只传到‘由’字辈,就没了?”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方才压下去的火气与绝望再次翻涌上来,混着对朱标的期盼,对后世子孙的怨愤,还有对大明覆灭的不甘,重重地压在心头。
他扶着朱标的肩膀,身体微微摇晃,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脆弱:“怎么就只传到由字辈……朕当年定下那些辈分,是盼着朱家子孙能一代一代传下去,千秋万代,永保大明基业。可如今……可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
朱标见父亲神色不对,连忙扶住他,温声劝道:“父皇,您别多想,那些不过是后世闲谈,未必作数。儿臣会陪着父皇,好好治理大明,绝不会让那些荒唐事发生。”
朱元璋望着儿子温润的脸庞,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可一想到光屏上那些话语,那些被后世定论的荒唐与覆灭,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他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朱标的手背,像是在叮嘱,又像是在自我安慰:“标儿,你一定要争气,一定要多活几年……大明不能没有你,不能落到老四家那些孽障手里……”
朱元璋望着朱标温润的眉眼,心头那股悲怆稍稍压下些,可一想到那些兄弟相继的乱象,眉头又拧得死紧,攥着朱标的手喃喃追问,像是问儿子,又像是在跟自己较劲:“标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定下的规矩,明明是父死子继、长幼有序,怎么到了后世,尽是兄弟轮流坐龙椅?”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朱标的手背,思绪又飘回光屏上那些名字,一桩桩乱象在脑子里翻搅:“朱祁镇、朱祁钰,这是一对兄弟;朱厚照、朱厚熜,又是一对;到了最后,朱由校、朱由检,还是兄弟……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难不成老四家的子孙,一个个都短寿,连个能承继大统的儿子都留不下?”
说到这儿,他猛地拔高了些声音,眼底又泛起戾气:“就说那个朱祁镇,他自己被俘,弟弟朱祁钰登基,后来他回来又搞什么夺门之变,抢了亲弟弟的皇位,连忠良都敢杀!这兄弟反目,朝堂动荡,都是他闹出来的!还有那个朱厚照,整日在豹房胡闹,难不成是年纪轻轻就没了子嗣,才让朱厚熜这个堂弟继位?”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脚步又开始虚浮,扶着朱标的肩膀才勉强站稳:“还有朱由校和朱由检,那个做木匠的朱由校,是不是也没留下儿子,才让弟弟接了江山?可怎么偏偏,后世的皇位传承,反倒成了兄弟相承的乱局?”
“这中间,到底是有奸臣作祟,还是老四家的子孙一个个都不争气,守不住自己的子嗣,守不住这江山?”他声音里满是茫然与不甘,像是要从朱标这儿找到一个答案,又像是早就知道,答案只会让他更痛心,“标儿,你说说,若是你在,若是你的子孙承继大统,断不会出这样的乱子,是不是?”
朱标听得心头沉甸甸的,虽不明就里,却能感受到父亲话语里的痛惜与焦虑,只能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抚:“父皇放心,儿臣定会教好子孙,恪守祖制,绝不让兄弟争权、江山动荡的事发生。”
朱元璋望着儿子笃定的模样,眼眶又热了。他重重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沙哑却带着执拗:“好,好……标儿,你一定要做到。朕的大明,不能毁在兄弟相残的乱局里,更不能毁在那些孽障手里……”
殿外的风卷着落叶,呜呜地掠过檐角,烛火在案头摇曳,将父子二人的影子映在墙上,一个苍老焦灼,一个温润安稳,可朱元璋心头的疑虑与恐惧,却像潮水般,怎么也退不去——那些兄弟相继的背后,到底藏着多少骨肉分离、朝堂倾轧的惨剧?他不敢深想,却又控制不住地一遍遍琢磨,只觉得心口堵得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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