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宫的暖阁里，刘彻指尖死死扣着白玉扶手，光影中“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扩疆千里”的字句刚落，他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案几，发出哗啦声响，眼中迸射着比烈日更炽烈的光芒：“好！说得好！”
他大步踱了两步，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亲身站在了漠北战场，看见了卫青霍去病率铁骑踏破匈奴王庭的壮阔：“朕力排众议，罢和亲、征漠北，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大汉从不受人欺凌！”他转头看向卫青，语气里满是睥睨天下的傲气，“昔年高帝白登之围，是我大汉的耻辱；朕派卫霍出征，就是要洗刷这份耻辱！日月所照皆为汉土，江河所至皆为汉臣，这才是朕要的大汉！卫青，你以后做的很好。”
卫青躬身拱手：“臣只是做了臣该做的，陛下雄才大略，独尊儒术定思想，征匈奴拓疆土，通西域兴贸易，创下千古伟业，后世敬仰，实乃天纵之君！”
刘彻脸上满是自得，可当视频说到“汉武帝之后，大汉开始衰落”，他脸上的笑意骤然收敛，眉头拧紧：“衰落？朕创下这般盛世，后世子孙竟守不住？”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愠怒。
待听到王莽篡位，刘彻猛地一拍案几，龙颜大怒：“竖子安敢！朕殚精竭虑完善制度、稳固基业，竟让这般奸贼有机可乘？后世子孙何在？满朝忠臣何在？”
桑弘羊连忙劝慰：“陛下息怒！光武陛下已然复国，东汉盛世更胜西汉，蔡伦造纸、张衡造地动仪，皆是光耀千古之举，足见汉室根基未绝！”
刘彻的怒气稍缓，目光紧紧盯着光影，看到刘秀灭北匈奴、兴汉室，脸上露出几分赞许：“刘秀这小子，有我大汉帝王的血性，没丢我刘氏的脸！”可当听到东汉中后期外戚宦官争斗、黄巾起义、董卓乱政，他的脸色再度沉了下去，眼神里满是痛心与失望。
“幼主临朝？外戚专权？宦官乱政？”刘彻咬牙切齿，声音冰冷，“朕当年设立内朝、加强集权，就是怕权力旁落，怎么后世子孙竟如此不堪？放任奸佞争斗，纵容土地兼并，让百姓流离失所，这是把朕的心血、高帝的基业，都败光了！”
他想起自己当年为了稳固皇权，不惜推行推恩令、削弱诸侯，为了国家强盛，耗尽国力也要平定匈奴，可到头来，大汉还是毁在了内斗上。“民心是根本，纲纪是根基！”刘彻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遗憾，“朕当年虽穷兵黩武，却从未忘过安抚百姓、整肃朝纲。后世子孙若能守得住民心、固得了纲纪，何至于让大汉走向覆灭？”
董仲舒叹了口气：“陛下，东汉之亡，非一日之寒。君弱臣强，纲纪松弛，积重难返。然陛下之功，足以光耀千古，儒家思想影响后世两千年，强汉威名震慑寰宇，后世皆以‘汉’为荣，陛下已然千古不朽。”
刘彻沉默良久，望着光影中三国鼎立的画面，龙目之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既有对自己开创盛世的骄傲，也有对后世子孙不争气的失望，更有对大汉覆灭的深深遗憾。最终，他缓缓坐下，语气低沉却坚定：“朕创下的盛世，虽未能长久，却也让‘汉’之名号，永远刻在了后世心中。足矣。”
南宫殿内，烛火映着刘秀凝重的面容，光影里“东汉中后期，皇帝大多年幼”的解说刚落，他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玉笏，指节泛白，声音里满是痛心疾首：“怎么会这样？！朕复国之后，明明立下心规，慎选储君、严定辅政之制，为何后世竟全是幼主登基？”
他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几，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焦灼与愤慨：“幼主临朝，心智未开，权力必然旁落！外戚借太后之势专权，宦官凭近身之利乱政，这是亡国之兆啊！朕当年平定战乱、休养生息，废苛法、轻赋税，好不容易让大汉重现盛世，怎么就落得这般境地？”
邓禹连忙上前躬身劝慰：“陛下息怒！视频所言虽痛，却也足见陛下创下的东汉基业何等深厚——即便历经外戚宦官之乱，仍能支撑许久。只是后世子孙未能恪守陛下祖训，才让奸佞有机可乘。”
“祖训？”刘秀摇头苦笑，语气里满是失望，“朕当年特意叮嘱，储君需选年长有德者，辅政大臣必择忠良贤能，严禁外戚干政、宦官涉权！可后世子孙竟全然抛诸脑后，让太后随意立幼主，任由娘家人把持朝政，这是把大汉的江山当成了私产吗？”
他看向云台诸将的虚影，语气沉重：“你们想想，当年我们起兵复汉，历经多少血战，才从王莽手中夺回江山？多少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才换得百姓安居乐业、四海臣服？蔡伦造纸、张衡制仪，文治武功远超西汉，这般盛世，怎么就毁在了‘幼主’二字上？”
马援叹了口气：“陛下，幼主登基，非一朝一夕之弊。想来是后世皇后外戚为保权势，故意拥立幼主，以便掌控朝政。久而久之，形成恶习，朝堂纲纪尽失，才引发后续的党争与民乱。”
“愚蠢！短视！”刘秀怒拍案几，震得案上的奏牍散落一地，“外戚以为拥立幼主便能永掌大权，却不知权力争斗只会耗尽国力；宦官以为打压外戚便能一步登天，却不知乱政之下，百姓流离，最终只会玉石俱焚！”
他望着光影中“黄巾军起义”“董卓进京”的画面，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满是无力的遗憾：“朕当年平定赤眉、扫平割据，就是怕天下再遭战乱之苦。可后世竟让百姓因无地耕种而逃荒，因朝堂内斗而起义，这不是重蹈覆辙吗？大汉的后期，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子孙后代，连‘守成’二字都做不到？”
邓禹轻声道：“陛下，您创下的盛世已然光耀千古。东汉之亡，是积弊已久、人心渐失所致，非您之过，后世虽有战乱，但您复汉兴邦、休养生息的功绩，还有蔡伦、张衡的发明，早已惠及万世，百姓至今感念您的仁德。”
刘秀沉默良久，目光缓缓扫过殿中，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了东汉后期民不聊生的景象。他缓缓坐下，指尖抚过案上的《汉书》，语气低沉而怅然：“朕一生征战，只求江山稳固、百姓安乐。可终究没能留下一套能让后世坚守的规矩，让大汉毁于内斗……若有来生，朕定要完善礼制、严立祖训，绝不让幼主临朝之弊，再毁我大汉！”
殿中一片沉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映着这位“光武中兴”之主的落寞身影，满是对后世的痛心与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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