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训练场设在营地后山的背风处,十月的山风已带着凛冽的寒意。新兵们趴在射击位上,握着刚分配到的95式自动步枪,大多数人的手指都因紧张和寒冷而微微发抖。
除了周闫。
他趴卧的姿势标准得像是教科书插图,身体与枪械仿佛融为一体,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今天进行100米卧姿射击考核!”赵班长的声音在风中格外响亮,“风向东北,风速约每秒五米,注意修正!”
李小明趴在周闫旁边的射击位,低声哀嚎:“这么大的风怎么打啊?”
周闫没有回应,他的眼睛透过觇孔式照门,盯着百米外的胸环靶。风声在他耳中变成了可计算的数据,他微微调整枪口方向,估算着弹道偏移。
“砰!砰!砰!”
第一批射击的新兵成绩惨不忍睹,最好的也只打出了45环。王虎甚至有三发脱靶,气得他狠狠捶了下地面。
“周闫,准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闫身上。自从格斗考核后,他已成为新兵连的焦点人物。
周闫轻轻扣动扳机。
“10环!10环!10环!...”
报靶员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连续九发10环,只剩下最后一发。
就在周闫准备击发最后一枪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起沙尘,吹得所有人都眯起了眼睛。
“暂停射击!”赵班长高声喊道。
周闫却没有停止。在风势最大的瞬间,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向右移动了半个刻度,随即扣动扳机。
“10环!满环!”
全场哗然。在这样的大风天气打出满环成绩,即使是老兵也难以做到。
赵班长快步走到周闫身边,声音压得很低:“你是怎么做到的?”
“风会说话,”周闫轻声说,“只要听懂了,就能知道它的方向。”
这句近乎玄学的话让赵班长陷入了沉思。
随后的不同距离射击中,周闫继续着他的神奇表现。200米、300米,无论距离如何变化,他的成绩始终稳定在优秀水平。
最令人震惊的是在400米射击时,他突然举手报告:
“报告,3号靶位瞄准具有轻微偏差。”
教官检查后证实,那支枪的照门确实有极其微小的松动,普通射手根本不可能察觉。
“这小子不是人吧?”一个教官喃喃自语。
考核结束后,赵班长特意安排了一场特别的测试。他让人在200米外随机竖起十个大小不一的钢板靶,每个靶子只出现三秒钟。
周闫站姿无依托射击。
“砰!砰!砰!”
十个靶子应声而倒,最快的一个只在出现一秒后就被击中。
一直在远处观察的杨营长终于走了过来。他递给周闫一支看上去旧得多,但保养得极好的步枪。
“认得这个吗?”
周闫的眼睛微微睁大:“85式狙击步枪。”
“试试看。”
周闫接过枪的瞬间,整个人气质都为之一变。如果说刚才他只是一名优秀的射手,现在则完全变成了一个猎人。
杨营长指着远处山坡上若隐若现的一个矿泉水瓶:“能看到吗?”
距离至少600米,瓶子在风中摇晃,在大多数人眼中只是一个小白点。
周闫没有说话,直接卧倒,调整呼吸。这一次他准备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长到有人开始怀疑他是否还能击中。
“他在计算风速、湿度和地转偏向力。”杨营长对赵班长低声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枪声终于响起。远处的小白点应声碎裂。
新兵们爆发出欢呼,而军官们的表情却更加凝重。他们知道,这已经超出了普通优秀射手的范畴。
“你来过这里吗?”杨营长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周闫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形和风向规律?”
周闫沉默片刻,指了指山坡上的草:“草会告诉风的方向。”
杨营长深吸一口气,对赵班长说:“这个兵我要了。侦察营狙击手的位置,给他留着。”
等杨营长离开后,赵班长把周闫拉到一边:“你父亲到底是谁?这种级别的狙击天赋,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
周闫望着远山,终于轻声说道:“他很少回家。但我记得,他带我去过一次郊外,教我用弹弓打落叶。他说...打静止的东西不算本事,要打就打风中飘舞的叶子。”
“你父亲他...”
“他在我八岁那年牺牲了。妈妈只说他是军人,因公殉职,其他什么都不肯说。”
赵班长若有所思。他隐约记得十多年前,军区确实有一位代号“山鹰”的王牌狙击手在一次秘密任务中牺牲,但所有资料都是绝密。
当晚,周闫被特许可以使用那支85式狙击步枪进行额外训练。月光下,他抚摸着枪身上那些细微的划痕,突然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仿佛很久以前,他就曾经见过这样一支枪。
在营区的档案室里,赵班长调阅了一份加密档案。档案照片上,一个面容冷峻的军官背着狙击枪,眼神和周闫如出一辙。档案代号:“山鹰”。
赵班长轻轻合上档案,终于明白周闫那种与生俱来的狙击天赋从何而来。
血脉中的传承,从来都不需要刻意教导。
而此时在靶场上,周闫在月光下举起枪,对准了风中摇曳的一根树枝。扣动扳机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记住,狙击手最大的武器不是枪,是耐心。”
那是父亲的声音,穿越了十多年的时光,终于在这一刻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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