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阳刚把院里的柴火劈好码整齐，就听见跨院门口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尖利的嗓门：“正阳家的在吗？开门开门！”
赵秀兰往窗外瞅了眼，皱着眉对吕正阳道：“是贾张氏，这时候来准没好事。”吕正阳擦了擦手，刚走到门口，门板就被“砰砰”拍得直响，震得门框都发颤。
“来了就开门，装什么没人？”贾张氏的声音像破锣，“我可看见吕正阳劈柴了，别跟我耍花样！”
吕正阳拉开门，就见贾张氏叉着腰站在门口，三角眼斜睨着他，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哟，正阳大侄子，在家呢？”她挤进门缝，眼珠子在屋里扫来一圈，最后落在墙角的粮缸上，“跟你说个事，家里棒梗喊饿，米缸见底了，想跟你家借点棒子面，回头就还。”
吕正阳还没开口，赵秀兰先接了话：“贾大妈，不是俺们不借，实在是家里也不宽裕，这月的口粮刚下来，省着吃才够撑到月底。”她这话倒不是说谎，虽说吕正阳靠着系统奖励改善了些生活，但明面上还得维持普通家庭的样子，免得太过扎眼。
“宽裕不宽裕我还看不出来？”贾张氏往屋里迈了半步，鼻子使劲嗅了嗅，“刚炖肉了吧？肉味儿都飘我院里了，还说不够吃？”她眼睛一瞪，嗓门陡然拔高，“我可告诉你，都是一个院住着的街坊，这点情分总得有吧？我家东旭走得早，淮茹一个人带仨孩子不容易，借点粮怎么了？你要是不借，就是看不起我们贾家！”
吕正阳皱了皱眉。系统资料里写得清楚，贾张氏这号人，典型的得寸进尺，你退一步她能蹬鼻子上脸。他往门口挡了挡，不让贾张氏再往里闯：“大妈，借粮可以，得按院里的规矩来——写借条，月底从你家口粮里扣了还回来。”
“写借条？”贾张氏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拍着大腿嚷嚷起来，“吕正阳你这小子咋这么不通人情？我家淮茹平时没少帮衬街坊，到了难处你们就这么待我们？早知道你是这铁石心肠，当初就不该让淮茹给你家送那碗野菜团子！”
她这一嚷嚷，院儿里不少人都探出头来看热闹。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站在自家门口，清了清嗓子：“正阳啊，贾大妈家确实困难，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写啥借条？太生分了。”他就喜欢摆这“领导”架子，不管啥事都想掺和两句显威风。
三大爷阎埠贵也凑了过来，算盘珠子在袖子里打得噼啪响：“借粮嘛，按理说该有借有还，不过贾大妈家情况特殊，要不……少借点？比如二斤？这样还起来也轻松。”他心里早算开了：借二斤，还的时候总得多还点，不然面子上过不去，自家说不定还能沾点便宜。
秦淮茹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贾张氏身后，眼圈红红的，低着头小声说：“正阳兄弟，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别为难……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她这副柔弱模样，配上贾张氏的撒泼，倒显得吕正阳像个不近人情的恶人。
傻柱从中院冲了出来，指着吕正阳就骂：“吕正阳你啥意思？没看见淮茹难成啥样了？借点破棒子面还叽叽歪歪，你还是个老爷们吗？”他刚从厂里回来，手里还拎着个饭盒，看样子是特意给棒梗带了吃的，“不借是吧？行！我这饭盒里有肉包子，够棒梗吃两顿，用不着你家的粮！”
贾张氏见傻柱出头，气焰更盛了：“听见没？傻柱都比你懂事！我告诉你吕正阳，今天这粮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不然我就赖在你家不走了！”说着就往地上坐，还好被秦淮茹一把拉住。
吕正阳冷眼瞧着这出闹剧，心里跟明镜似的。贾张氏哪是真缺粮？不过是看他家刚分了口粮，想占便宜罢了。秦淮茹那“劝架”，看似在退，实则句句都在往吕正阳身上扣“刻薄”的帽子。傻柱更是被当枪使，还傻呵呵地往前冲。
“二大爷说的是，邻里该帮衬。”吕正阳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三大爷算得也对，借多了还着难。这样吧，借五斤棒子面，我这就去称。”
贾张氏一听五斤，眼睛亮了，刚要咧嘴笑，就听吕正阳接着说：“不过借条得写，不光写清楚斤数，还得写上利息——月底还，还六斤。要是逾期不还，院里广播喇叭里念三遍借条，让全院都听听。”
这话一出，院里瞬间安静了。贾张氏的脸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你还要利息？还广播？吕正阳你咋这么黑心肠！”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吕正阳神色不变，“借不借，给句痛快话。不借我就关门了。”
傻柱急了：“正阳你咋回事？还提利息？太过分了！”
“傻柱哥，”吕正阳看向他，“你愿意给包子是你的情分，我借粮收利息是我的规矩。这粮是我家省出来的，凭啥白给？”他顿了顿，扫了眼秦淮茹，“再说，秦淮茹嫂子拉扯孩子不容易，我这收点利息，也是帮她攒着，省得被某些人拿去贴补娘家，你说对不？”
秦淮茹的脸“唰”地白了，她确实常偷偷拿家里的东西补贴弟弟，这事在院里不算秘密，却没人敢当众说破。吕正阳这话戳到了她的痛处，让她连带着劝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贾张氏见秦淮茹不吱声，傻柱也被噎住，心里暗骂这小子不好惹，可五斤棒子面的诱惑实在大，咬咬牙道：“写就写！不就是六斤吗？我还得起！”
吕正阳转身进屋拿了纸笔和秤，称好五斤棒子面装袋，又让贾张氏在借条上按了手印，这才把粮递过去。贾张氏抢过粮袋，瞪了吕正阳一眼，嘟囔着“黑心肝”，拉着秦淮茹就走，连句“谢”都没有。
傻柱哼了一声，也气冲冲地走了。二大爷和三大爷对视一眼，讪讪地回了家。赵秀兰看着吕正阳手里的借条，小声道：“这样是不是太得罪人了？”
“妈，对付这种人，就得这样。”吕正阳把借条折好收起来，“这次让她占不到便宜，下次就不敢随便上门了。”他看向中院的方向，眼神微冷。这借粮只是个开始，往后的麻烦，还多着呢。
傍晚时分，吕正阳正在院里练念力——用念力控制着一根筷子在空中写字。突然听见中院传来贾张氏的骂声，夹杂着傻柱的劝架声。他放出念力“听”了听，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原来贾张氏拿了棒子面，转头就想偷偷送回娘家，被赶回来的贾东旭媳妇抓了个正着，两口子正吵得不可开交呢。
“这就叫自作自受。”吕正阳收回念力，心里暗道。看来这四合院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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