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把悬在裂缝里的锈剑,剑柄上的“逆”字还在闪,像没断的呼吸。
谢清歌靠在我肩上,喘得厉害。她手还在抖,玉箫垂着,边缘沾了点血。我知道她撑不住了,刚才那一击几乎把她经脉撕开。
我也好不到哪去。雷角插在浮台边缘,表面裂了几道纹,电流时断时续。体内的三味真火早烧光了,喉咙干得发烫。
但我们不能停。
我扶她往锈剑那边挪了两步。地面不稳,每走一下都有细碎的数据流从脚下溢出,像是这片空间随时会塌。
“它不会走远。”我说。
她没应声,只是抬了下眼皮,看了眼星海深处。巨龙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道灰白痕迹,像被刀划过的布。
我伸手碰了碰剑柄。冰的。指尖刚触到,“逆”字突然亮了一下,锈剑轻轻震了下,像是回应什么。
我心里有了底。
黑袍人没死。至少他的意志还留在这把剑上。
我摸出最后一个药葫芦,倒出半颗糖豆渣。这玩意儿以前能导电,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我咬破手指,把血混进去,抹在雷角尖上。
谢清歌察觉到动作,抬头看我。
“只一次。”我说,“听我信号。”
她点了下头,把玉箫横到唇边,没吹,只是蓄力。
我抓起雷角,用力插进地面。电流顺着断裂的浮台蔓延出去,在空中画出一道残缺的符文。那是黑袍人之前刻下的禁制轮廓,我没记错。
符文亮了一瞬。
锈剑嗡地一颤,剑身微转,直指星海深处某个方向。
就是那里。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一把将锈剑拔起,反手刺向自己左肩!
血喷出来的时候,我闷哼一声。可就在那一刹那,剑柄上的“逆”字爆发出一阵强光,一股陌生的意念冲进脑子——冷、狠、带着杀气。
我张嘴,声音都不像自己的:“你逃不掉——三百年前你就该死了!”
话一出口,远处那道灰白痕迹猛地一顿。
巨龙缓缓转身,龙头裂开,守卫首领走出来。他右臂还是焦黑的,数据链没修复,整个人看起来残破不堪。
“你懂什么?”他冷笑,“你们都只是程序……连痛苦都是设定。”
我死死握着锈剑,肩膀疼得发麻,但没松手。我知道他在试探,想确认黑袍人是不是真的还在。
只要他回头,就说明他在怕。
谢清歌动了。
她没出声,直接咬破舌尖,鲜血涌进箫孔最深处。下一秒,一声尖锐到刺耳的音爆炸开——不是曲子,是刀!
音波凝成一线,直奔守卫首领右肩!
他反应极快,左手一扬,数据链瞬间缠上右臂,想挡。
可那音刃太快,太准。
“咔!”
一声脆响,整条右臂从连接处齐肩斩断,数据链崩成碎片,断臂翻滚着坠落。
我立刻冲上去,雷角狠狠扎进断臂核心。电光四溅,断臂开始自燃,数据一层层烧毁。
就在彻底化为灰烬前,一团幽蓝光球从齿轮腔里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
我退后两步,和谢清歌并肩站着。
光球自动展开画面。
玄霄子站在一座白骨堆成的祭坛中央,脚下铺满骸骨,头顶悬着三具器傀。他手里拂尘一划,空中浮现四个大字:血祭大阵。
身后三道魂魄升腾而起,汇入阵心。每一缕都带着惨叫,扭曲挣扎。
“七日之内,真我归位,三界飞升。”他轻声说。
画面消失。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脑子里“嗡”地一响。
系统弹出血红警告:
【警告:真我复苏度超过安全阈值】
三个字闪了三次,消失。
谢清歌站在我旁边,呼吸很重。她盯着刚才光球的位置,眼神变了。不再是冷,是恨,压了十几年的那种恨。
“他在等你过去。”她说。
“那就去。”我抹了把脸上的血,“我不赶时间。”
她没再说话,只是把玉箫握紧了些。
我抬头看那把锈剑。它又飘回了原位,悬在裂缝上空,“逆”字微光未灭。
风有点冷。
我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手臂往下滴。滴到雷角上,滋的一声冒烟。
谢清歌忽然抬手,按住我肩膀。她力气不大,但我没动。
“你还撑得住?”她问。
“死不了。”我说。
她点头,目光移向星海深处,“下次别拿自己当诱饵。”
我没回答。
远处,那道灰白痕迹慢慢消散。可我知道,守卫首领没走远。断臂被夺,情报泄露,他不可能放我们活着离开。
这片浮台已经撑不了多久。地面裂纹越来越多,有些地方开始像素化,像信号不良的画面。
我弯腰捡起一块碎铁片,攥在手里。这是刚才战斗留下的残渣,边缘锋利。
谢清歌靠着我,喘了口气,“接下来怎么走?”
“跟着锈剑指的方向。”我说,“它知道路。”
她嗯了一声,没动。
我们都没动。
累到了极点,连呼吸都嫌费劲。
可就在这时候,锈剑突然剧烈震动。
“逆”字光芒暴涨,剑身调转,直指我们正前方。
我抬头。
星海深处,一点红光亮起。
像眼睛睁开。
谢清歌手一紧,玉箫再次抬起。
我握紧雷角,左肩的血顺着指尖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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