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沈非然倒是不意外。
毕竟易丞自杀一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一度带着天音社的tag冲上了平台热搜。
这不是件好事，会影响天音社的路人缘，也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营销号歪曲事实，乱带节奏。
“除了总裁，策划部也遭殃了吧？”沈非然问道。
樊忱星发出震惊的叫声，“哇，斐然，你怎么知道？你也收到了内幕？”
“没有。”沈非然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说出，“你说老板对这件事不满，除了总裁以外，首要背锅的就是策划部。”
毕竟炒cp搞剧本这些，都是策划部的手笔。
“啧，斐然你也太聪明了吧！没错，策划部背了这个锅被大换血了，除此以外公司还特别成立了心理咨询部门，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分发心理测试卷，评估歌手心理状况，争取早发现早治疗，我只能说这个老板超绝的！也太体恤员工了！”顿了顿，樊忱星又道：“那你再猜猜，我们这些歌手会有什么方针下来？”
沈非然托腮沉吟片刻，透过简单的只言片语揣测这位老板的性格，慢吞吞地说：“我们……会进行大筛选？一些专业性或者业务能力较差的歌手大概率会被辞退？”
“哇……哎哟！”樊忱星激动得一拍桌，大概率是力道重了，没忍住惨叫了声，揉了半天掌心才说：“斐然，你真神了，连老板的想法都能猜到，商业奇才啊！”
叶追也有些目瞪口呆，“厉害。”
他们的反应过于夸张了，沈非然不太自然地咳了声，“换掉总裁亲自上阵……策划部被大换血……对阿丞的事十分不满……听得出来老板是个很刚正不阿的人，所以大概率是不会允许良莠不齐的员工在混底薪和福利。”
樊忱星和叶追不约而同鼓起掌来，“优秀。”
弹幕A：斐然也太厉害了吧！连老板的心思都能猜到，四舍五入也算是老板了哈哈哈！
弹幕b：咱们家斐然一直就很聪明好吗？
弹幕c：现在我信了！斐然太帅了！
叶追问道：“那你说说，他会怎么大筛选？”
沈非然想了想，“重新考核，歌手们来自五湖四海，想要全部聚在A市进行筛选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线上考核，应该就像最初申请加入天音社那样需要清唱考核，不过可能会更严谨点，不给歌手们作弊的机会。”
毕竟只是发清唱录音文件的话太容易作假了，可能会采取线上一对一视频考核等手段。
叶追又问樊忱星，“繁星，他说得对吗？”
“牛批，他这话跟景麟哥说的几乎一毛一样！”樊忱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考核的目的除了裁员以外，更重要的是将歌手分成两批，一批继续留在天音社，另外一批要去新的语音厅，据说啊，据说，老板成立的新语音厅就叫‘聆听阁’。”
沈非然心里咯噔了一下，脑海里不由浮现那张清瘦苍白却又阳光十足的脸庞。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心中猜测，摇了摇头。
不可能是易丞。
他的心脏不好，连当歌手都不被允许，怎么可能会成为偌大一家公司的总裁？
大概是老板想借这个名，吸纳一些曾经聆听阁的粉丝吧。
出神之际，手机震动起来。
陌生来电。
放在往日沈非然是绝对不会接的，毕竟这年头诈骗电话居多。
但对方不依不饶地打了好几遍，他只好摘下耳机，“我闭一下。”
说完他关闭话筒，划过接听键，“你好。”
“你好，是沈非然沈先生吗？”对方是一道十分年轻的男人嗓音，“我姓易，是天音社总裁的秘书，打电话是来邀请你抽空到公司进行考核。”
沈非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聆听阁大楼门口的。
他满脑子只有那三个字：我姓易。
聆听阁、姓易、体恤员工……
真的会是巧合吗？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底已是金灿灿一片——聆听阁庄严干净的玻璃外墙折射着春天难得的晴朗阳光，明晃晃地映入他的眼帘。
诚如他所想的那样，聆听阁大楼非常壮观，尤其是在旁边普通写字楼的映衬下，聆听阁大楼就像是雄伟又磅礴的珠峰，气派又威严。
而嵌在高高外墙上的“天音传媒”几个字却十分简洁，可正是因为足够简洁，反而显得十分大气。
说明来意后他顺利进入聆听阁大楼，按照指引上了最顶层，被安排坐在接待室里。
“易助理正在开会，他让您先在这里等会儿。”总裁秘书斟了杯咖啡放到他面前，眼神不禁在他那张略带阴柔却极具辨识度的脸上多打量了几分。
沈非然接过咖啡，客气疏离道：“谢谢。”
秘书却没有离开，而是捏着手悄然打量着他，但好似又怕被发现似的，没看几眼又慌张垂眸，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再次抬眼看他。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后，沈非然忍不住问：“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被提问的秘书捏了捏手指，仿佛壮起胆子问道：“请问您是沈非然吗？”
沈非然微微一愣，“我们认识？”
秘书连连摆手，话语略显紧张，“认……不不不，不认识，哦不……认识……”
沈非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
秘书深长地叹了口气，不自然地摸摸头发，“确切来说，是我认识您，沈老师，我是您的粉丝，当初您选择退出娱乐圈，我挺遗憾的……”
沈非然微微一怔，不可思议道：“我……还有粉丝吗？”
一个易丞已经足够令他意外了，没想到还来一个？
“当然有！”秘书急得脸颊微微潮红，一副见不得偶像如此自负的姿态，“不仅只有我，还有好几个姐妹都一直是您的粉丝呢！您进入天音社第一天我们就听出来您是‘斐然’了，只不过尊重您的决定并没有揭穿！其实您在我们圈子里可受欢迎了，只不过得不到好的资源，才局限了您的发展！但没关系，您选择加入语音厅，我们一直陪着您就是了！”
她说得十分诚恳，反倒是令沈非然局促起来，“谢谢你们……”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您、想见到您，我也不会逼自己努力进入天音传媒，更不可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您就是我前进的动力！”秘书说着，眼中是比聆听阁大楼外墙更璀璨的光芒。“今日有幸见到本人，这份工作没干错！”
沈非然实在不擅长应对女生，唯有生硬道：“呃……很高兴能给你带来动力，但你最应该要谢的，是努力的自己。”
“那……这么努力的我，可以向沈老师讨要一份奖励吗？”秘书眼珠子一转，那份狡黠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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