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狼族圣山脚下,空气仿佛凝固。那股古老而庞大的意志如同实质的山峦,沉甸甸地压在三人心头。风雪在此刻诡异地静止了,连呼啸的风声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刺骨的寒意。
宇智波苍月、宇智波佐助,以及面具武士“斩月”,呈三角阵型站立,警惕地望向圣山主峰。苍月怀中的阴玉与佐助贴身收藏的阳玉碎片共鸣愈发强烈,如同指引方向的罗盘,明确指向峰顶那座若隐若现的古老神殿。但通往神殿的路,显然不会平坦。
“守护者的意志……锁定了我们。”斩月武士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握紧了手中的太刀,剑斗气在周身隐而不发,如临大敌。“这不是靠潜行能躲过的。准备硬闯,或者……接受‘试炼’。”
“试炼?”苍月皱眉。
“古老的圣地,通常设有对闯入者资格和心性的考验。”斩月解释道,目光扫过苍月和佐助,“尤其是……身怀‘钥匙’之人。逃避只会引来更猛烈的攻击。若能通过试炼,或许能获得认可,平安抵达神殿。”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圣山方向那股庞大的意志突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纯粹的压迫和敌意,而是分化成三股性质迥异、却同样强大的精神波动,如同潮水般分别涌向三人!
“来了!守住心神!试炼是针对个人的!”斩月低喝一声,率先闭上双眼,太刀插在身前,整个人进入一种玄妙的守势,周身剑气内敛,仿佛与脚下的大地融为一体,抵抗着那股针对他的、充满铁血杀伐之气的意志冲击。
苍月和佐助也不敢怠慢。苍月立刻将阴玉握在掌心,全力运转【阴阳调和·初解】,清冷的光晕护住识海,写轮眼死死盯住涌向自己的那股意志——那是一种充满沧桑、悲悯却又带着严厉审视意味的精神力量,仿佛在拷问他的过往、他的执念、他追求真相的动机。无数记忆碎片被引动,父母的惨死、实验室的黑暗、雨隐村的挣扎、对真相的追寻……混杂着精神污染的低语,冲击着他的防线。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眼神依旧坚定,阴玉的光芒稳住了阵脚。
而涌向佐助的那股意志,则截然不同!那是一种极致冰冷、充满绝望、憎恨与毁灭气息的力量!它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直接刺向佐助内心最脆弱的伤口——灭族之夜的血色、对鼬的复杂情感、信念崩塌后的虚无、以及对力量的渴望与恐惧!佐助身体剧震,新生的万花筒写轮眼不受控制地开启,眼中瞬间闪过无数混乱的画面,鼬的背影、带土的嘲讽、族人的哀嚎交织!他发出痛苦的嘶吼,周身雷光暴走,几乎要失控!
“佐助!凝神!”苍月见状大惊,不顾自身承受的意志冲击,分出一丝阴玉的平和之力,化作一道清流射向佐助眉心!
然而,那股针对佐助的毁灭意志太过强大,阴玉的辅助如同杯水车薪!眼看佐助眼中的疯狂越来越盛,即将被心魔吞噬——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佐助贴身收藏的那枚阳玉碎片,似乎感应到了阴玉的力量和佐助极致的情绪波动,突然爆发出灼热的光芒!一股精纯、温暖、充满生命力的阳遁之力涌入佐助体内,与他极致的阴遁查克拉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却又在某种更高层面的规则下,开始艰难地融合!
“呃啊啊啊——!”佐助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身体仿佛要被两股极端的力量撕裂!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他万花筒写轮眼的图案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复杂的图案中心,那手里剑般的纹路变得更加清晰,甚至隐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如同勾玉环绕的圆形轮廓!一股更加深邃、更加平衡的瞳力波动散发出来!
同时,涌入他识海的那股毁灭意志,在阴阳之力的碰撞和新生瞳力的作用下,竟然开始被强行炼化、吸收!那些痛苦的记忆碎片并未消失,但却仿佛被套上了一层冰冷的“枷锁”,不再能轻易撼动他的心神!他的眼神,从极致的疯狂混乱,逐渐转变为一种深不见底的、掌控一切的冰冷!虽然依旧空洞,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秩序?
“这是……阴阳融合?万花筒的进一步进化?”苍月心中震撼。佐助竟然在试炼的压迫下,因祸得福,初步调和了体内的阴阳之力,使得万花筒写轮眼朝着更完美的形态迈出了一步!
随着佐助逐渐稳住心神,并通过“试炼”,圣山施加在他身上的意志压力开始减弱。而苍月这边,凭借阴玉的守护和自身的意志,也勉强抵挡住了拷问,虽然精神疲惫,但识海中的污染度反而因为这次锤炼而稳固了一些,甚至隐隐有回落到94.5%的趋势。
就在这时,那股庞大的古老意志再次变化!它不再针对个人,而是将苍月和佐助的意识强行连接在一起,拖入了一个共同的精神幻境!
幻境中,不再是个人记忆的回放,而是一幅宏大的、关于宇智波与漩涡古老盟约的景象!他们看到了远古时期,宇智波与漩涡的强者如何并肩作战,如何以阴阳之力构筑封印节点,也看到了盟约如何被“窃贼”篡改、撕裂,导致节点失衡、战火再起。最后,景象定格在圣山神殿深处,一个巨大的、残缺的祭坛上。祭坛中央,悬浮着一枚散发着温暖白光的、与阴玉质地相似却气息相反的宝玉碎片——那正是他们寻找的“阳玉”主体部分!但祭坛被一个强大的结界笼罩,结界的力量源泉,正是圣山本身的意志和……无数战死于此的霜狼族英灵的执念!
景象消失,幻境破碎。苍月和佐助回归现实,脸色苍白,喘息急促,但眼中都露出了明悟之色。
圣山的试炼,并非要毁灭他们,而是在确认他们“钥匙”持有者的身份,并告知他们获取“阳玉”的条件——需要以宇智波(阴)和漩涡(阳)的力量,共同平息圣山英灵的执念,才能打开结界!而这,恰好与修复盟约、平衡阴阳的理念不谋而合!
“看来……你们通过了。”斩月武士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面具下的目光带着一丝复杂看着两人,尤其是气息发生微妙变化的佐助。“圣山的意志……退去了。”
果然,那股庞大的压迫感已经消失,风雪重新开始呼啸。通往峰顶的路,似乎不再设阻。
“刚才的幻境……”苍月看向佐助。
佐助冷冷地接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躁动:“需要……联手。” 他明白了,获取阳玉,甚至未来修复盟约,或许都无法再依靠他一个人独来独往。苍月手中的阴玉,以及其代表的宇智波另一脉的力量,是关键。
这是自重逢以来,佐助第一次明确表示需要“联手”。虽然语气生硬,但意义重大。
苍月点了点头:“嗯。结界需要阴阳合力。但如何平息英灵执念,还需谨慎。”
斩月武士开口道:“既然试炼已过,守护者应该不会再主动攻击。但峰顶的神殿和霜狼族萨满,仍是未知数。抓紧时间吧。”
三人稍作调息,便沿着陡峭的山脊,向着圣山峰顶快速攀登。越往上,气温越低,空气中的自然能量也越发精纯磅礴,阴玉和阳玉碎片的共鸣也越发强烈。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艰难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峰顶。一座完全由冰雪和黑色巨石砌成的古老神殿,静静地矗立在悬崖边缘。神殿风格粗犷原始,布满岁月的痕迹,殿门紧闭,门廊上雕刻着巨狼和星辰的图案。殿门前是一片巨大的平台,平台中央,正是幻境中看到的那个残缺祭坛!祭坛上空,那枚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阳玉主体,正静静悬浮着,下方是一个复杂的光晕结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而在祭坛周围,平台之上,竟然静静地站立着数十名身穿白色萨满袍、脸上涂满油彩的霜狼族老者!他们手持骨杖或图腾,眼神空洞,周身没有丝毫生命气息,仿佛早已死去多时,但身体却保持着站姿,如同雕塑!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萨满的遗体上,正散发着一股股强大的执念能量,汇入祭坛结界之中!他们竟是以自身永眠为代价,化为了结界的守护灵!
“这些是……历代守护圣山的大萨满遗体……”斩月语气低沉,“他们将自己的执念与圣山融为一体,守护着圣物。要取阳玉,必须过他们这一关。”
如何过关?强行打破结界,势必会毁掉这些可敬的遗体,并可能引发圣山能量的反噬。而平息执念……谈何容易?
就在苍月思索对策之时,他怀中的阴玉突然自主飞起,悬浮在他面前,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同时,佐助怀中的阳玉碎片也受到牵引,飞了出来,两枚玉相互环绕,发出悦耳的嗡鸣!阴阳相济的气息弥漫开来!
嗡——!
感受到这纯正的、源自古老盟约的阴阳之力,祭坛周围的萨满遗体,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他们空洞的眼眶中,竟有点点微光闪烁!笼罩祭坛的结界光芒也波动起来!
有戏!苍月精神一振!或许不需要武力对抗,只需引导阴阳玉的力量,与萨满们的守护执念产生共鸣,就能和平开启结界!
“佐助!将你的查克拉注入阳玉碎片!引导它!”苍月喝道,同时全力将自身查克拉注入阴玉!
佐助略一迟疑,但看到共鸣的两玉,还是依言照做。两股同源而出的阴阳之力,在双玉的引导下,缓缓交融,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柱,射向祭坛结界!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
“啧啧啧……真是感人的兄弟齐心啊。”一个戏谑而阴冷的声音,突兀地在平台边缘响起!
空间一阵扭曲,戴着漩涡面具的宇智波带土(阿飞),以及半黑半白的绝,缓缓从虚空中踏出!带土的独眼玩味地看着苍月二人和空中的阴阳双玉,而绝的眼中则充满了贪婪!
“可惜,这‘阳玉’,还是由我代劳收取吧!”
带土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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