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双焦急地走到正和同事边吃饭边讨论工作的霍正亭跟前。
小毓能洗刷冤屈，或许还能调回来，霍正亭心情极好，连和同事说话脸上都始终挂着笑。
和程雪宜有五分相似的霍无双冷不丁出现，顿时让霍正亭的好心情消失无踪。
他收敛笑容端着餐盘起身，“去办公室说。”
刚关上门，霍无双迫不及待道。
“爸，妈被他们部队的隔离调查了，妈压根没做过那些事，都是别人看不得她好诬赖她的，你快去救妈啊！”
霍正亭面无表情扫她一眼。
程雪宜给他生的两个孩子他都不喜欢，但两人生下来直至长到10岁，他也尽过父亲的责任。
亲自教导，给这给那，从他们11岁开始，他才将全部重心放在工作上。
可惜现在霍无双还是被程雪宜教得移了本性，都学会诬告和狡辩了。
“你妈到底有没有犯罪，部队会调查清楚，没犯罪自然没事，如果犯罪，那她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霍无双不敢置信，“爸，你是妈的丈夫，别人就算了，你怎么能冷情冷肺到不管妈呢？
妈这二十几年再怎么不对，也给你生了我和我哥，为霍家立了大功，爸，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你是不是像妈说的那样，惦记着妈没了好把那个野女人沈毓娶回来？
然后把我和我哥扫地出门，把那个贱女人的几个孩子接到霍家给她养孩子！
我就知道沈毓那个专勾引男人的贱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她活该被下放改造！”霍无双口不择言。
“放肆！”见她侮辱自己心尖尖上的人，霍正亭怒发冲冠，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霍无双娇嫩脸蛋被打偏，嘴角流出鲜血，脸上浮起五个鲜红指印。
脸颊高高肿起，可见霍正亭下手之重。
“你跟着你那个妈都学了什么东西！给老子滚蛋，你要是再污蔑无辜同志，我会亲自教育你！”
霍正亭语气冷得吓人。
“我恨你！你不是我爸！”霍无双吼完哭着砸开门跑了。
出了门，霍无双满眼恨意，都欺负她和她妈！她不会让这些人好过的。
那个沈毓，她不会让她安生回来嫁给她爸的！绝不！
霍无双压下心里冒出来的蠢蠢欲动的疯狂念头，直接赶去程家。
霍正亭很快回了霍家。
程雪宜毕竟是霍家媳妇，爸、妈、大哥大嫂这不叮嘱一下，他怕他们会被霍安年和霍无双央求着去捞程雪宜。
甭管儿媳妇有什么错，老人总是格外疼爱孙子孙女。
尤其大哥大嫂家两个儿子在边疆参与建设和边防，不在跟前尽孝，老人就更稀罕在眼前的霍安年霍无双了。
回到家霍老爷子霍老太太正要午休。
二儿子猝不及防回来，两人高兴极了，午觉也不睡了，拉着儿子不停说话。
因为自从当初逼着儿子娶程雪宜，二儿子对他们存了芥蒂，也不常回这个家。
“正亭啊，你和雪宜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将来是要过到老的，现在安年和无双都成年了，你还是要常回家，多关心关心他们，万一他们将来恨你，等你老了可怎么办？”
老生常谈的话题，这样的话每年他爸妈都要说。
霍正亭耐着性子听完，“我和程雪宜过不下去了，我要和她离婚！”
“啥？”老两口震惊。
霍正亭接着把程雪宜这几年对沈毓做的事全说了，最后满脸严肃地叮嘱。
“霍安年霍无双如果回来求你们还有大哥大嫂，你们千万别心软，程雪宜犯下的罪足够她被枪毙好几回。”
“妈，你当年非逼着我娶她，给了程雪宜念想，才导致她一而再再而三犯罪。
您和她已经毁了我大半辈子，明知道我厌恶她厌恶得很，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和她过？
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儿子，程雪宜的事你们千万别插手，这回，就由我自己做一回主吧。”
霍正亭心累，语气很平静。
本来还想说一句‘她到底做了霍家二十几年媳妇，对我们也恭敬孝顺’的霍老太哑口无言，诺诺不敢再说话。
霍老爷子沉默一会，叹气道：“罢了，你要离就离吧，当年到底是我和你妈的错。”
霍老太太犹豫了下，看儿子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小心翼翼开口。
“那你和她离婚，是想娶沈毓吗？你要是想和沈毓结婚，爸妈也不反对了，全凭你自己。”
霍正亭没说话，双眼却明显亮了亮。
—
程家也在开大会。
程老头重重拍了下桌子，“裴家已经插手，那么多干部都看了雪宜的闹剧，事情肯定捂不住，程家明哲保身，莫要再管雪宜的事。”
“什么？”
“爸，你没昏头吧？”
程老大程老三双双震惊，没料到最宠爱女儿的老头子今天居然一反常态要舍弃女儿。
程老太一把抓住老伴儿的手。
“老头子你糊涂了不成？宜儿是我们最宝贝的女儿，你怎么能不管她？你的老战友那么多，和他们联络下战友情，即便不能让宜儿平安出来，也能减轻她的刑期啊，”
“是啊爸，妈说得对！”
程老头沉着脸怒斥，“老子说明哲保身就明哲保身，你们要是违抗我的命令，老子饶不了你们！哼！”
程老太气得半死，等楼上书房门被关上，她才低声对俩儿子道。
“你爹不知抽什么风，他不管宜儿，你们可不能不管妹妹。”
程老大想起洛前军那个暗号，点头，“放心妈，我一定救雪宜出来。”
程老三眼神阴翳，“爸怕事，我们不怕。”
不就是裴家和一个小知青，敢拼才能取代别人自己上去。
—
“啥？这两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棠老爷子惊呼。
“你咋不写信给爷爷，爷爷也能帮你啊。”
“幸好你没啥事，不然程雪宜几条命都不够赔的。”老爷子怒气冲冲。
棠清妤笑了笑，“她现在被调查，只要程家和霍家不动用人脉，想来她被枪决已成定局，爷爷就别担心了。”
“等我妈被调回京城，我让大哥也来趟京城，好好给爷爷您瞧瞧。”
“好，听你的口气那孩子被他养父母教得很好啊。”老爷子目露向往。
到底是他亲孙子，流落在外他不可能不心疼，幸好找回来一个了。
也是他家妤妤有本事，挑起了整个家的大梁啊。
想着老爷子嫌弃地看向勤快倒水的裴砚深，裴砚深温和一笑。
老爷子心里暗道，还行，再考察考察，这回可得瞧仔细，千万不能是棠富强那样能装会道的。
俩小年轻陪老爷子说了一下午的话，棠清妤临走前又留了不少灵泉水和几盒养气丸，说好等外交部这边有好消息就来告知。
—
纪检小组手段不凡，很快撬开了艾国家的嘴，沈毓当年被下放的事终于真相大白。
整个外交部都知道了。
韩部长动作也很快，第二天就把领导们召集起来开了大会。
“我这收到好几封举报沈毓同志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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