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声在空旷的环境中层层回响，像是有无数细碎低语交叠响起，不断回荡重复中渐渐扭曲成怪异而无法听清的语调。
说出这句话的黑玫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里太诡异了，在其他角斗场里说话分明没有回音啊。
“是裂缝。”
“这里到处是裂缝。”
两道声音混在一起，在无数次传递交叠中糅杂在一起，更像是恶魔的絮语。
黑玫瑰直感觉汗毛倒竖，“听起来这里像有很多人的样子。”
“回音效果，不用自己吓自己。”
肖程说着，随手给自己和黑玫瑰下了道金光神咒。
无论是驱阴还是开目，这咒语用在此处都很合适。
黑玫瑰只看见肖程指尖一亮，点在自己眉心，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也没有幽惶的感觉了。
周围明明还是黑夜，肖程手中的灵火散了，她竟还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除了身旁的这些字，她也看清了角斗场四周密密麻麻的无数爪痕。
这些抓痕一道叠着一道，将整个空间抓挠的千疮百孔。
“曾经被困在这儿的，究竟是什么......”黑玫瑰走到一道爪痕前，将手伸过去，她的手像是立在山前的一个西瓜。
这些抓痕有大有小，地面上那些混乱的字迹也是，只看字只会以为书写的主人精神崩溃，所以最后才越写越大，越写越简单。
到后面很多都是重复的逃字。
现在看着这些抓痕，这里的实验对象很有可能是从正常天狼星种的体型在迅速变大。
到最后，甚至可能已经不是正常的星种体态。
抓痕从细小时候的五道长短不一的痕迹变成后面的八道。
空间里最深的刻痕一爪十道，“差一点它就能靠自己离开这里，拜访一下隔壁的实验对象了。”
“这儿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先走吧。”
在这儿说话句句有回应，回响上万次，声波不断重复让肖程也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要么说当初玄隐大陆有人以声入道呢，幸好他以前没遇到过这方面厉害的对手，不然能把他烦死。
“肖程你说，会不会这里所有的实验对象，都是星种呢？”重新回到先前清过场的角斗场，黑玫瑰将煤球抓在手里，“我在星网上见过，除了有这种体型很小的星种，还有一些庞然大物，以我们的体量，甚至无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假使某些星种体量足够大，它一步就能跨过整颗水蓝星——！”黑玫瑰把自己说兴奋了。
肖程泼她冷水，“即便那样，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们现在连一个实验室都出不去。”
“反正也要等时间，无聊嘛。”
“不用假设，你所想象的一定存在，但有那样的星种存在，我们认知中的宇宙在某一层级上，也会是尘埃。”
黑玫瑰把煤球捏得吱吱作响，“听你这么说，突然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了呢。”
“所以，为什么要想那么远。”
随着肖程话音落下，凌晨三点到了，视线所及的穹顶像是水膜一般产生震荡的波动。
肖程往远处看了一眼，其他角斗场的获胜者们都向上伸着手臂，身体穿透了这层穹顶。
他们这边没有主持人讲解规则，肖程带着黑玫瑰有样学样。
在手臂穿透水膜的一瞬间，肖程感觉有瞬间的重力倒置，整个人被一股无形力量向上拉去，天旋地转间无比丝滑地翻了个跟头，下一秒重力回落，他和黑玫瑰已经站到了b1层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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