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壁裂开、警报尖啸的瞬间,白若月身形向后飘退数丈,指尖悄然弹出几缕细微难辨的灵力,模拟出数道杂乱且迅速远遁的气息痕迹,分别射向不同方向的通道岔口。
紧接着迅速调整自身状态,“清虚子”的幻象依旧维持,衣袍上以灵力模拟出几处被寒流或劲气擦过的破损痕迹,气息也变得略显急促和不稳,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而激烈的交锋。
几乎就在她完成这些伪装的同时,急促的破风声由远及近,魏平洲惊怒交加的声音率先传来:
“何人胆敢擅闯禁地?!”
他的身影伴随着数名精锐弟子,出现在通往密库的通道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密库冰壁前、衣衫略显凌乱、气息微乱的“清虚子”。
“师叔?!”
魏平洲大吃一惊,连忙止步躬身行礼:
“您何时回来的?此地……”
他目光迅速扫过冰壁上那道正在缓慢自我修复的裂痕,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暴乱灵力和宝气,心头猛地一沉。
“清虚子”缓缓转过身,脸色“阴沉”如水,目光留有余怒,直刺魏平洲。
他未立刻回答魏平洲的问题,而是用一种混合着审视、失望与隐隐怒意的冰冷语气,缓缓开口:
“平洲……你来得好快。”
这平平无奇的一句话,配合着“清虚子”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让魏平洲心头莫名一紧。
来得好快?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嫌他来晚了?还是……另有所指?
不等魏平洲细想,“清虚子”继续道:
“我方才于静中忽感此地气机有异,特来查看。不料,正撞见那吕家孽障伙同人暗中触动密库禁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冰壁裂痕,又落回魏平洲脸上:
“此等核心禁地,守卫森严,阵法重重,外人如何能悄无声息摸到此处,还险些得手?若非我及时察觉……”
话未说完,其中蕴含的质问与怀疑,直白的刺向魏平洲。
魏平洲背后瞬间渗出冷汗。
师叔这是在怀疑禁地守卫有失职,甚至……怀疑内部有人接应?
他作为如今实际负责宗门防务的主要人物,首当其冲!
“师叔明鉴!”
魏平洲连忙解释,语气带上一丝慌乱:
“弟子闻警即刻赶来,绝无懈怠!定是那吕华瑭及其同党诡计多端,或许用了什么我们未知的秘法……”
“吕华瑭?”
“清虚子”冷哼一声,打断了他:
“区区一个丧家之犬,纵然有些机缘,若无内应指引,岂能精准找到此地?又岂能差点破开这连我都需特定法诀方能开启的密库之门?”
他向前迈了一步,逼近魏平洲,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
“平洲,你执掌戒律,协理防务,当知如今蓬莱正值多事之秋,内外交困之际,一些至关紧要之物,若保管不当,或所托非人……后果,你可曾想过?”
“所托非人”、“至关紧要之物”……这几个词如同重锤,狠狠敲在魏平洲心上。
刚刚掌权的他,哪里舍得再放手。
巨大的心理压力让魏平洲呼吸都有些急促。
在“清虚子”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逼视下,在自己可能“失职”导致密库险些被破、重要之物可能暴露的双重焦虑下,他那份因新晋通玄而滋生的些许骄矜和对“清虚子”突然现身本就存在的一丝疑虑,被彻底压垮了。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证明自己的“可靠”和“谨慎”,如何打消师叔的“怀疑”。
“师、师叔……”
魏平洲的声音干涩,他下意识地左右瞥了一眼跟随而来的弟子。
“清虚子”立刻领会,挥了挥手,对那几名弟子沉声道:
“你等立刻去封锁此处出口,仔细搜查附近每一条通道、每一个角落,发现任何可疑痕迹或残留气息,立即上报!此地有我。”
“是!”
弟子们如蒙大赦,连忙领命散去。他们早已被“清虚子”的威压和现场紧张的气氛所震慑,巴不得立刻离开。
待弟子们走远,通道内只剩下“清虚子”与魏平洲二人。
“你先同我进去确认密库是否受损,有无东西遗失。那贼子想要强闯,所图肯定不小。”“清虚子”说。
警报刺耳、密库异动、师叔震怒,多重压力之下,魏平洲更多的是一种事态失控的焦躁和对密库安危的担忧。
他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应道:“是!师叔!”
他上前一步,取出那枚特制冰棱令牌,神情肃穆,配合一套繁复手诀,将灵力注入冰壁特定节点。
只见冰壁符文有序流转,光芒稳定,那道裂痕迅速弥合消失,紧接着,整面厚重的玄冰之壁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了稳定而正式的密库入口。
“师叔请。” 魏平洲侧身示意。
“清虚子”微微颔首,当先步入。
库内寒气刺骨,更引人注目的是那氤氲的宝光与浓郁的药香,各种奇珍异宝、灵材矿藏陈列在寒玉架上,令人目不暇接。
白若月心中暗赞蓬莱底蕴,但目光却快速扫视,仿佛在评估损失。
魏平洲紧随其后,紧张地观察着库内陈列,快速清点。
靠近入口的几处架子有灵力扰动的残留痕迹,具体少了什么,一时难以立刻确认。
“清虚子”忽然在一排陈列着诸多古朴盒子的架子前停住了脚步。她并未回头,只是背对着魏平洲,沉默了片刻。
这沉默在寂静而寒冷的密库中显得格外压抑。
魏平洲的心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
“师叔……可发现有何不妥?”
“清虚子”缓缓转过身,目光如深潭般落在魏平洲脸上。
“平洲,” 她的声音不高,像是在沉吟,“那东西……现在何处?”
魏平洲心头猛地一跳:“师叔……说的是?”
“清虚子”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但那目光中的压迫感却越来越强,仿佛直视他内心最深处的隐秘。
师叔问的是什么?
“那东西”?是指密库里某件特定的宝物?还是……被师父张鼎的偷偷挪用出去的东西?
……难道师叔知道了?
不,不可能,此事极其隐秘……可师叔这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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