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戴立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双腿抖如筛糠，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将萧衍彻底得罪死。
否则，此刻躺在地上的，恐怕就要多上他一个了。
萧衍做完这一切，看着瘫软如烂泥，只剩下喘息力气的王莽。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缓缓伸出右手食指。
指尖之上，一缕细微却又蕴含着毁灭气息的螺旋劲力悄然凝聚。
“我还是喜欢你刚开始高高在上、嚣张无比的样子。”
“你恢复一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萧衍的食指，骤然点在了王莽的丹田之上。
“噗！”
一声沉闷的轻响。
王莽的丹田，被那股霸道绝伦的螺旋劲力，彻底洞穿、粉碎！
他苦修数十载的雄浑真气，如开闸洪水般疯狂外泄。
转瞬之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不——！”
王莽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比死亡还要深沉万倍的绝望。
丹田被废！
他这一生，都将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这种下场，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痛苦万分！
萧衍缓缓收回了手指。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地上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百户，眼神古井无波。
“你好像也没什么牌面啊？到现在都没人敢来救你。”
萧衍淡淡开口。
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那声音，冰冷，无情。
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霸道！
全场死寂。
王莽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浑身浴血，眼神空洞，彻底失去了所有声息。
丹田被废，手脚尽断，这个曾经在红山城作威作福的百户，已然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城门口，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远处百姓低低的议论声，在风中飘荡。
苏灼华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萧衍。
少年剑眉星目的俊脸上，沾染了几点殷红的血迹。
那血色，非但不显半分狰狞，反而为他平添了几分妖异凛冽的魅力，令人心折。
好一个杀伐果断、快意恩仇的少年！
苏灼华在心中由衷地赞叹，美眸中异彩更盛。
就在此时，萧衍的目光，缓缓移向了人群中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那人，正是按察司副佥事——戴立！
戴立被萧衍那平静的目光一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戴大人。”
萧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刚才，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要将我拿下，打入按察司大牢，严刑审问的？”
“咕咚。”
戴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着说道：
“萧……萧大人说笑了……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受了王莽那厮的蒙蔽，才会……才会……”
“才会什么？”萧衍眼神一冷。
“才会……才会误会了萧大人！”
戴立“扑通”一声，竟也学着王莽，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凄厉地辩解道：
“萧大人明察！我对您绝无半点不敬之心啊！”
“都是王莽！都是王莽那个老匹夫在背后挑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这戴立，见风使舵的本事，倒也算是一流。
此刻的卑微乞怜，与先前的颐指气使，判若两人。
萧衍看着他这副丑态百出的卑微模样，心中却无半分怜悯，反而涌起一股深深的厌恶。
这种趋炎附势，颠倒黑白，见风使舵，毫无底线的小人。
一旦让他缓过劲来，有机会，定会像毒蛇一般，反咬一口！
“身不由己？”
萧衍冷笑一声。
“我看戴大人刚才指挥手下，要将我‘格杀勿论’的时候，可是威风得很呐。”
“我……我我！”
戴立被萧衍一句话噎得面红耳赤。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大人饶命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也学着王莽，抬手便要扇自己的耳光。
“我看你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戴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连忙磕头如捣蒜。
却听萧衍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行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戴立心中一松，以为萧衍要放过他，刚想谢恩。
萧衍淡淡开口，制止了他拙劣的表演。
萧衍一步一步，走到戴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戴大人，你说，我现在教训你，算不算殴打上官？”
戴立闻言，差点一口老血没直接喷出来，憋得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但他嘴上却不敢有半分不敬，连忙谄笑道：
“不……不算！萧大人教训我是我的荣幸！我……我甘愿受罚！甘愿受罚！”
“哦？”
萧衍玩味地一笑。
“既然戴大人如此深明大义，那本官若是不成全你，岂不是让你失望了？”
他话音刚落，根本不给戴立任何反应的机会。
抬起一脚，便携着万钧之力，狠狠朝着戴立的胸口猛踹而去！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戴立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萧衍这一脚直接踹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砸在数丈之外的坚硬城墙上，又滚落在地。
“噗——！”
戴立张口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猩红鲜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剧痛钻心！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连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萧……萧衍！”
戴立又惊又怒，指着萧衍，声音嘶哑地吼道：
“你……你还真打！还……还下这么重的手？！”
“本官……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殴打上官，罪不可赦！”
“我要告你！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萧衍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
他缓步走到戴立身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那张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戴大人，你这话可就说错了。”
“刚刚，不是你哭着喊着，求我务必狠狠教训你的吗？”
“而且，我这个人，向来是很公平的。”
“王莽三番两次想要取我性命，我废了他，让他生不如死，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而你这老东西！”
萧衍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森寒。
“身为按察司副佥事，不辨是非，不查真相，仅凭一面之词，便要将我定罪，置我于死地。”
“你说，你这种颠倒黑白、草菅人命的狗官，该不该打？”
戴立被萧衍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气焰顿时消了大半，声音也弱了下去：
“我……我那也是职责所在……”
“职责所在？”
萧衍嗤笑一声。
他站起身，不再理会戴立的辩解，语气平淡地说道：
“本来嘛，打一个王莽就够了。”
“但谁让你戴大人，偏偏长了一副让我看着就不太舒服的嘴脸呢？”
“既然如此，打一个是打，打两个，也是打。”
“也省得日后你这老狗再跳出来，狺狺狂吠，惹人心烦。”
说罢，萧衍根本不给戴立任何开口求饶的机会，对着他那瘫软在地的身体，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嘭！嘭！嘭！嘭！”
沉闷如重鼓般的击打声，不绝于耳，在死寂的城门口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每一声闷响，都伴随着戴立的凄厉痛呼与求饶。
瘫在一旁，早已万念俱灰的王莽，此刻看到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的戴立，也被萧衍这般毫不留情、如同对待牲畜般地暴打。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竟然涌起一股病态的、扭曲的快意。
苏灼华在一旁看得也是嘴角微抽。
这家伙，行事还真是……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到了极致。
不过，看着戴立那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凄惨模样，她心里竟也觉得说不出的解气和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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