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师尊!”
墨烬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如断线的珠子般顺着下颌线滚落,浸透了身下素色的锦缎枕巾。他瞳孔骤缩,布满血丝的双眼疯狂扫视四周——雕花的梨木床架、悬着流苏的纱帐、墙角燃着淡淡松烟的青铜灯,每一处都陌生得让人心慌。他明明该在青云宗演武场上,被云芷桉那道毁天灭地的音刃劈中,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未从混沌的记忆中挣脱,一道清亮的女声忽然在身侧响起:“哎呀!你可算醒了!快动动胳膊腿儿,看看还有没有哪儿疼得厉害?”
墨烬浑身一僵,低头时才惊觉自己竟寸缕未着,裸露的肌肤上缠满了雪白的纱布,隐隐能透过布料嗅到草药的清苦。他喉结滚动,沙哑的嗓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这是……何处?我……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话音未落,破碎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青云宗演武场上的大乘威压、云芷桉指尖凝聚的淡青色音波,那道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力的音刃划破空气时,连周遭的灵气都在震颤,他拼尽全力祭出的灵力护盾像纸糊般碎裂,根本无从抵挡那至强一击……再睁眼,便是这片全然陌生的天地。
“死?你可没那么容易死!”姑娘闻言,一双杏眼瞬间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嗔怪,“我和爹爹在城郊的‘落星涧’边发现你的时候,你心口的血都快把涧边的青石染红了,气息弱得跟游丝似的。要不是本小姐医术学得好,又偷偷把爹爹珍藏的千年人参片喂给你,你哪能睁着眼睛跟我说话呀!”
墨烬这才缓过神,目光落在姑娘身上——鹅黄的襦裙衬得她面若桃花,发间别着一支小巧的银蝶簪,虽带着几分娇憨,眼底却藏着医者的细致。他挣扎着想下床行礼,却被伤口牵扯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能撑着床头,拱手沉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墨烬……感激不尽。”
“哦~原来你姓墨呀!”姑娘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手,“瞧我这记性!还没跟你说我是谁呢。我姓王名思思,你现在躺着的地方是我们王府的客房。对了对了,我得赶紧去跟爹爹说你醒了,给你喂了千年人参,他还一直担心你醒不过来呢!”
话音刚落,王思思便摆动着衣袍裙摆,像只轻快的小鹿般一路小跑出去,裙角扫过门槛时,还不忘回头朝他挥了挥手:“你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屋内重归寂静,墨烬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指尖轻轻触上心口的纱布,那里还残留着音刃劈开皮肉的灼痛感——云芷桉的那一击明明该断绝生机,为何自己会来到这里,落在这陌生的“落星涧”?这王府父女,又是否知晓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秘密?还有在我昏迷之前那男人的声音为何会如此亲切?无数疑问盘旋在心头,让他暂时压下了疼痛,眼底渐渐燃起一丝探寻的微光。
王思思跑出门后,墨烬靠在床头缓了一刻钟。冷汗渐渐收了,心口的灼痛也轻了些,可脑子里的疑问却越积越密——云芷桉的音刃明明该是死局,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陌生的屋子里?那道挡下致命一击的金光,又究竟是什么?还有那句父亲般的话语那到底又代表了什么?
正梳理着纷乱的思绪,门外忽然传来两道脚步声。一道轻快细碎,一听便知是王思思;另一道却沉缓厚重,踏在青石板上时,竟隐隐带着几分灵力震荡,不像是寻常凡人的气息。
“爹爹,你走快些!墨烬还在屋里等着呢!”王思思的声音先飘进来,紧接着,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她挽着一位身着藏青锦袍的中年男子,男子鬓角微霜,面容儒雅,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目光扫过墨烬时,先在他心口的纱布上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在下王杰,靖安王府的主人。三日前,我与小女在落星涧采药时,发现你重伤昏迷在涧边,便将你带回府中救治。”
墨烬撑着身子想下床行礼,却被王杰抬手按住。他望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男子,坦诚道:“晚辈墨烬,多谢王前辈与王姑娘救命之恩。只是晚辈醒来后,对这方天地一无所知,连自己为何会在落星涧,都记不太清了。”
“啊?你连滞神界都不知道?”王思思立刻睁圆了眼睛,没等王杰接话,就拉着墨烬的手腕往门外走,“那我带你逛逛!咱们王府后园能看见灵汐长河的支流,傍晚有霞光洒在水上,可好看了!还有中域的修仙城——爹爹说那里有好多化神修士呢!”
王杰看着女儿雀跃的模样,眼底浮起一丝柔和,转头对墨烬温声道:“墨小友伤势未愈,本不该劳烦你走动。但思思性子活,让她带你熟悉下环境也好。”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淡青色玉佩递过来,“这枚‘清灵佩’能滋养些微灵力,你刚受了重伤,或许用得上。”
墨烬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玉面时,忽然觉出异样——玉佩内部嵌着极细的纹路,既不是他原本世界的炼器手法,也不像是低阶法器的样式,倒像是某种残缺的上古器物。可没等他细想,就被王思思拉着往外走。
“走啦走啦!我带你去看园子里的灵植!”王思思脚步轻快,边走边絮絮叨叨,“那些都是爹爹从瘴林盆地移栽来的低阶灵药,开花的时候特别香!对了墨烬,你原先是哪个修仙城的呀?我们中域最有名的是‘天衍城’,城主是活了快九百年的化神大能!不过爹爹说,最近几十年能凝结金丹的修士越来越少了,好多人都去赤铁戈壁找炼器材料,想靠法宝补修为呢……”
墨烬跟在她身后,听着这些陌生的地名与规则,心头的疑惑更重了。滞神界、灵汐长河、赤铁戈壁、化神修士只有九百年寿元……这一切都和他原本的世界截然不同。尤其是“金丹难成”的说法,让他瞬间想起醒来时感受到的稀薄灵气——这方世界,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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