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为何要穿成这样?师父呢?他们呢?”善水开始疯狂的四处张望,想看到更多的人,鲜活的人,来告诉自己那日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师父死了,他们全死了,我们的师门被灭了。”善齐道。
善水愣住,缓缓转过头来,眼泪鼻涕已经混作一团,摇着头道:“不会的,不可能,这都不是真的。师兄,你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梦魇,不是真的对不对?你说话啊,说这不是真的!师父他没死!所有人都好好的!”
“够了善水!昏睡了三日你还没清醒吗?!师父死了,师兄师弟们死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师门了!”善齐摇着他的肩膀,冲他嘶吼道。
善水哽咽道:“...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整个师门被灭,你却安然活着?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
早在事发前一日,善齐便奉了师父的命令上了后山采药,此事善水也是知晓的。且每次去后山,善齐都会借口多留几日,为的是趁机寻找那些毒虫毒蚁,没想到却误打误撞,躲过了一劫。可事发之时自己一直都在师门中从未离开,为何自己会昏睡在房中,又为何凶手没有对自己下手?
善水痛苦的抓挠着自己的脑袋和脸颊,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善齐道:“说不上来了吧?好,你不说那我便替你说。你没死是因为行凶之人不想让你死,她要害的是师父,还有师门的其他人。换句话说,她只要你自己活着就行。”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想让我死?什么叫只让我活着?”善水抓着善齐的衣领,精神几近崩溃,他拼命地摇着头,想要摇掉脑袋里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
善齐一把推开他,冷笑一声:“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好歹毒的心思,灭门之事都干得出来,果然是蛇蝎心肠!若非我擅自留在山上夜不归宿,此时此刻只怕也如师门中的其他人一般,早已成了这死不瞑目的冤魂野鬼!如今你还有脸在这里虚情假意装模作样,说!你是不是早就和那个妖女串通一气要灭我山门了?对了,师父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定是你们怀恨在心起了杀意,这才杀了师父和师兄弟!可你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会留宿山上,这才发现了你们的奸计和恶行!你这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今天要宰了你为师父和师兄弟报仇!”
善齐拉过他的衣领,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善水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善齐不解气的上前继续拳打脚踢,地上的善水面无表情,心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不躲也不还手,任由善齐在自己身上发泄满腔的怒火。
善齐没有宰了善水,而是把他绑在了柴房内。
善水哀求他:“师兄,师父养育我一场,求你让我再送他最后一程吧。”
善齐道:“你还有脸送师父!你这毒杀师门的叛徒,师父怎会想要看见你!你就不怕师父和师兄弟的冤魂回来找你索命?”
善水心如死灰:“苍天有眼,若我真是杀师灭门的凶手,我愿意为师父和师兄弟们偿命。”
善齐靠近他,眼神阴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如今师父不在了,师门也被灭了,师父半生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毁了。听闻师父那里有一本百毒密札,是师父那被逐出师门的师叔所创,那位师祖临终前将此密札留给了师父,奈何师父顽固迂腐不肯研读,任由那珍宝蒙尘。如今他不在了,这密札乃是师祖的心血,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师门还要重建,如今也只能靠我了,可我翻遍师父的房间,始终没能找到那本百毒密札。你深得师父喜爱,你说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有关那本密札,师父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善水眼神迷离,有气无力道:“既是毒札,师父又怎会告知于我,师门不允研习毒物,更不得碰毒,这是百年的师训。师兄莫要踏入邪门歪道,师父泉下有知,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善齐咬着牙恨道:“泉下有知?托你的福师父死不瞑目泉下怎会有知!识相的话,速速把百毒密札的下落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否则,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师父从未对我提及。师父也不是我害的,我没有做过。求师兄,放我出去...我要亲口问问她...”
“问她?人早跑没影了!干下这种恶事,她岂会等着你去寻她?!”
善水一怔,抬头看他:“师兄说什么?秋璃不见了?”
善齐道:“你昏迷的当天我去过山洞,可是早已人去洞空,那妖女定是畏罪潜逃,跑回自己老窝去了!”
善水挣扎着想要起身,摇着头痛苦的说道:“不...不会的,秋璃不会离开我的。她说过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不相信,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她干的,师兄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她!我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干的?!”
“别做梦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忘了师父和师兄弟们是怎么死的了?七窍流血而亡,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口,这分明是中毒而亡!我问你,师门里怎么会有毒?又是什么毒可令人顷刻间七窍流血而亡?”
“...不会的,不会的...你在骗我,我不信...”
“我说过,这世上最毒的便是蛊毒,那妖女身上的蛊虫是你亲眼所见,你为何还不肯承认?!”
善水抬眸,带着一丝惊异道:“什么?师兄怎么知道秋璃身上有蛊虫?”
善齐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遂回道:“我承认,我那日在山洞门口偷听了你们的谈话!可那又怎样,那蛊虫的确是那妖女所有,你不也早有怀疑吗?否则你那晚也不会那般问我,你我自幼相伴,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你若内心没有疑虑不会与她争吵!”
善水苦笑,眼神无光:“师兄既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就该知道我是不会做出伤害师门的任何事的,师父的死,与我无关。”
善齐道:“即便与你无关,也是因你而起!你若不招惹那妖女,又岂会让她因爱生恨,灭了师门!这一切皆是由你引起,师父终究是被你害死的!你休想找托词来为自己开脱,我不会放了你的!”
善水垂眸,生无可恋的呢喃着:“是我...是我害了师父,都是我的错...我该死,该死的人是我...”
善齐眼见他已有些疯癫,此时也问不出什么,便转身离开,将他继续关在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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