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怎么就不行了!”
苏陌思索片刻,笑道:“听我说,阿灵。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眼下没有比我更适合接近夜沛槐的人选了。夜沛槐身染怪疾,而我精通药理,知道他的软肋在哪,更方便对付他。且他身边还有一位医术高深的鬼医,若想完全控制夜沛槐,需知晓鬼医是如何对他诊治的,你不通医理,即使发现些端倪也看不懂,到时只怕会平白错过了时机。而我就不同了,我与夜沛槐和鬼医都有过数面之缘,对于他们二人比你熟悉。至于我的脸,你就放心吧,一个丑丫头没人会在意,更不会被他们认出。”
阿灵半信半疑:“...能行吗?”
“当然了!阿夜还没有找到,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冒然暴露自己的。”苏陌笑道。
阿灵虽还有担忧,可却拗不过苏陌,只得依她。
“不过...你如今是倚绣宫的人,要怎么才能接近夜沛槐呢?他可从来都没有到倚绣宫来过,府里的下人也很少见他。”
苏陌似早就有了主意,拍了阿灵肩膀一下,笑着道:“此前倒是没什么机会,不过如今你既带来了新的消息,那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阿灵疑惑的指着自己:“...我?”
“怎么?一个青柳就把你弄的没有自信了?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夜沛槐带回来一个女人。”
“我才没有!我俩各做各的,她虽占着些优势,可若想威胁着我什么,还不至于!不过,那狗东西带女人回府与你接近夜沛槐有何关系?你不会是...”阿灵下面那句“想要美人计色诱夜沛槐”还没出口,便被苏陌伸手给堵住了嘴。
“想什么呢!我是说不管他带回来的女人有何与众不同,可终归是女子,是女子就没有不爱美的。”苏陌道。
阿灵这才恍然大悟:“你不会是想要...”
“没错,只需把我制香师的身份在府里散播出去,我就不信没有不动心的女子。”
“可即便那女子听到又如何,你如今是倚绣宫的人,她还能和城主夫人抢人不成?”
苏陌微微一笑:“她自然不成,可宠溺她的人可以。”
“夜沛槐?怎么可能,那是他的母亲。”
见阿灵依旧有所顾虑,苏陌按着她的双肩,接着道:“或许他早就想忤逆自己的母亲了,知道夜沛槐为何很少出现在倚绣宫吗?”
阿灵摇头。
苏陌道:“坊间里的夫妻恩爱琴瑟和鸣母慈子孝阖家美满,皆是假象。青柳在倚绣宫当差,少说也有十年了,据她所知这十年内夜潇天从未踏足过倚绣宫,自从夜沛槐出事之后,聂金花的性情更加暴戾,时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光对下人,只怕在夜沛槐面前也是如此。有一次,派去请夜沛槐的下人独自回来复命,说少主死活都不愿意前来,言语间尽是恐惧与排斥。一个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情绪的母亲,如今在亲生儿子心里只怕还比不上一个外人。青槐城覆灭,聂金花身后再没有母家的扶持,她未来唯一能靠的,也就只有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儿子了。若有人此时在夜沛槐身边调言几句,区区一个制香师,算得了什么。”
阿灵惊道:“阿陌你没搞错吧?那可是夜沛槐啊,谁敢在他面前挑拨他们母子的情意,怕不是嫌活的久了!”
苏陌笑笑:“那便要看看这位与众不同的女子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连着几日,少主带一个神秘女子在府里游园子的事传了开来。夜府好多下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少主,有一些老人自从夜昙墨弑父坠崖身死一事之后,便再没见过昔日的槐二公子。时隔多年,却又突然出现在大众视线内,不免令人唏嘘和惊叹。
若不是他身后浩浩荡荡的跟随的那几十号仆从,只怕无人能认出这就是他们的少主。一身黑衣,戴着同色系厚重的面具,看不出真容。浑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肤暴露在外,走路迟缓,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下人们起先没反应过来,便有些新奇的驻足观望,待明白过来此人是谁之后,一些老人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现场,余下的不明所以的下人们窃窃私语了一阵,终是被二人身后那一群黑压压的队伍给震慑住,四散逃窜。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像现在这般青天白日正大光明的走在自家园子里散步了,今日的夜沛槐心情格外的好,好的都想不起以往每次在府里游荡,目光所及一处只要有一个活物都要被他手下的人抓过来好一顿毒打折辱。
“馨儿第一次见到公子时,便觉公子英武不凡,却不曾想到竟是这幽州城最尊贵的少主。能够跟在少主身边侍奉,是馨儿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女子依偎在夜沛槐怀里,娇嗔笑道。虽然比着在妓倌的时候已经增添了衣物,不过和寻常女子相比,着装依旧暴露,只是脸上的面纱依旧没有摘下,看身段倒是曼妙多姿,除了夜沛槐没人看过她的样子。
面具下的皮肉放声大笑,夜沛槐像是受到激励鼓舞的刺激,将身板努力向上又挺了挺。被他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可却没有一个如面前这个馨儿一般,能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自信和放松。他已经许久都没有从别人眼里看到过如此平静和崇拜的眼神了,那些被他凌辱致死的女子,或惊恐或嫌恶,有时候他甚至会在自己的母亲眼中看到同样嫌恶恶心的表情,他恨极了那个眼神。
馨儿不同,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一样看待,他能真切的感受到他身下之人的每一寸肌肤都没有因为恐惧而战栗颤抖,看自己的眼中除了爱意和依赖,没有别的。
夜沛槐抬手挑起面纱的一端,轻声道:“本少主已经看过你的样子了,为何还要戴着这个?”
女子莞尔一笑:“馨儿喜欢这个,馨儿自幼便以面纱示人,真容只给此生最爱的人看。”
“奥?本少主倒是好奇知道馨儿的爱人究竟是谁?”夜沛槐明知故问道。
女子抬眸,手指在夜沛槐那张面具上缓缓游走,指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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