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直洗耳恭听,老夫子谈兴愈浓,名要藩王,是稳住萧家,让他们知道世子还在继承王爷遗志,要那个世袭罔替,同时分裂燕家和萧家,让他们因为是否给世子异姓王爵位而吵闹不止,在此时间,世子改革南洲内政,暂时军政一体,内设朝物,以三省六部简配王朝,当然暂时不叫那个名字,这个老夫早已经想好稳妥之策,也为以后世子为天下之君的时候准备好政务机构,也是培养人才。这边是要藩王实则以王者治南洲。至于,南洲政务,最大的劲敌还不是朝廷而是南洲总督李怀金,李怀金与世子乃是亲戚之谊,老臣建议,南洲内部撤销所谓总督之职,内阁首辅,职能不变,但是,置于王权之下,世子可明白其中深意?”
还没等世子回答,曾子墨又喝了一口酒,道:“这第三策,乃是世子将王爷九义子置于你的直管直辖,老臣建议,除了荆州省的黄越不动,天渡城的陈之虎和现在已经驻扎南阳垒阳城关城的孙不凡不动,其余五子皆置于世子麾下,时机一道,举兵向北,讨伐义王,名义为朝廷平叛,那几个藩王不是不动吗?世子殿下动,至少集中三十万大军北伐,可绕东路直奔中洲北,讨伐义王,但是并非真讨伐,若能收编义王大军,则可攻罚北洲燕怀德和拓跋信,打服最好,若不服,吃掉北洲,则可在京城北部给朝廷再悬一把刀,南北夹击之势一旦形成,朝廷便危如累卵!”
“西洲燕恒,既然西洲王将其子交给世子,其意自明,世子不用担心西洲王会对南洲趁火打劫,即便世子率兵入中洲北北洲南,西洲王也不会出兵帮助燕怀北与世子为敌。唯一对世子有所阻碍的便是东洲王燕顺,让东洲王按兵不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借到给世子,需要对东洲王燕顺许以重利,最起码让他袖手旁观。这需要有人出使东洲,这个人别人不行,只有世子!”
世子静静的听着老夫子的高谈阔论,连连给老夫子倒酒,一路上,老夫子滔滔不绝,说累了也喝多了,和衣而卧,喃喃道:“以彼暴虐其民,而率吾尊君亲上之民往正其罪。彼民方怨其上而乐归于我,则谁与我为敌哉?仁者无敌!”
世子仔细翻看老夫子的十五策方略书,看的极为认真仔细,不得不佩服老夫子的远见卓识,这个读过万卷书也行过万里路的老夫子,眼界极宽,一眼望天下而无余物,别人是未出茅庐而三分天下,老夫子是将天下装在心里,以短短万言而让世子看到了一统天下的盛景。当然,老夫子阅历极深,走遍天下五洲,世子试图从老夫子举一反三和旁征博引中,找到自己前世的蛛丝马迹,可是洋洋洒洒万言,所提人物无数,对苏引却没有一字着墨!
世子偷偷的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被动轮回八世,每一次的痕迹都会被抹除,除了守棺人,他找不到自己曾经在这个世上留下的一点影子,自己冲不破轮回,是有人在自己的身后一直抹平自己的足迹吗?
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玩弄着自己的命运轨迹,让自己一直走在一个未知里逃不出去!
那么眼前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天下五洲,慕容王府,一统天下,这要干什么?
趁着老夫子睡觉的工夫,世子开始翻遍老夫子的箱子,虽然是匆匆而过,但是,以他惊为天人的阅读和记忆力,两箱子书看得已经十之八九,但是,从中也没有找到自己在任何一世的影子!
隐楼书籍浩若烟海,世子融合第一世神躯之后,开启了记忆,浩若烟海的隐楼,居然也查不到自己的影子,要知道,隐楼原本就是自己的,谁能有能力在隐楼中消除自己的痕迹?
世子叹气,自我安慰,算了,那就从这一世开始吧!既然一切都是设定好的,只能一步一步来,就不信了,还真的走不出去!
世子收回纷乱的思绪,看了眼打呼噜嘎巴嘴还偶尔说梦话的老夫子,撩开车帘向外望了望,问道:“这是到哪儿了?”
岳震霆道:“三个时辰过去了,也该到找住的地方了,现在已经出了荆州省,前边就是利州城,属于玄歌湖北部的一座城,是不是到利州城住一晚?”
世子道:“也好,直接到利州城,找一家能吃能住的酒楼,好好休息一晚!”
最前边,并辔而走的燕横云和楚昭月二人一路走一路谈论所见沿途风光,眉飞色舞,经过一条山路,一侧悬崖,一侧深渊,楚昭月道:“没想到,西洲和南洲接壤之地,皆是山水名胜,虽然风光独特,可到底也没有南洲湘悦城那一带的地势平坦,一眼望不到边。这里可倒好,一步一山,怪不得,书上说,天下五洲,西洲南部乃是万水千山之地,外敌很少入侵,但是内匪众多,一座山头就是一个匪窝,我们不会那么倒霉碰到贼匪吧?”
燕横云“呸呸”了两声:“你个乌鸦嘴,这鸟地方悬崖峭壁,下临深渊,真要是有山匪,站在悬崖上,光是往下推石头就能把我们砸个稀巴烂,这地方如此渺无人烟,来往车辆也不多,即便是山匪也不会来这种没油水的地方,打劫?那也得看看值不值!”
岳震霆道:“不要看不起这条古道,此地乃是西洲与南洲西南一条最重要的商路通道,这一路上虽然没有看到商队...不对,为何没看到商队?不应该啊?”
岳震霆心头一紧,喊道:“快跑,离开这里!”
楚昭月的乌鸦嘴果然应验,抬头看不到高度的悬崖上,无数滚石轰然砸落,岳震霆腾空而起,迎着滚落的巨石腾身而上,双拳出击,身形在悬崖游弋,一拳一拳将所有滚落的巨石砸飞,喊道,你们快通过这里,一直出山,万不可停留!
世子出了车,落到地面,一只脚往地上狠狠一踏,地面震动,地面升起一股庞大的气团,将整个马车包裹在内,世子再一跺脚,由地面生出的更为宏大的气浪将整个马车托起,世子单手托举马车和马匹,脚下生气团,沿着山路疾驰而行。前边苏子苏丑儿女就要勒马站定想要帮世子的忙,世子喊道:“不要停留,保护好燕横云楚昭月,冲出这座山!”
上空,岳震霆以一己之力将所有滚落的巨石砸入深渊,下方,世子单手举车,驾驭气团奔驰,前方,四匹马纵掠飞驰,不过几个呼吸的世时间,冲出了最险要地段!
出了山路,来到山外,世子将车辆平稳的放下,撩开车帘向里看了看,老夫子曾子墨睡眠正酣,仿佛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聚在世子身边,世子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燕横云道:“都怪楚昭月这个乌鸦嘴,好事不准,坏事一说一个准!”
楚昭月挠挠头,“净瞎说,我有那么大本事?对了,小舅,能猜出来是谁吗?”
世子摇头,“没根据的事不要瞎猜,前边距离利州城不远了,天也快傍晚,我们加快速度!”
世子向身后的群山望了望,上车,众人快马加鞭,不过半个时辰,来到了利州城。
利州城也不大,风景自不待言,很是秀丽,不过,众人无心赏景,在城内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一家还算不错的酒楼,安顿好车马,众人进了房间,世子让掌柜在一楼安排一顿晚餐,并问道:“利州城乃是古道最重要的节点枢纽,为何现在人这么少?”
掌柜道:“古道从西洲西北直通南洲西南,自古以来,乃是五洲天下西部最重要的一条通道,先贤们开辟这条古道,就是为了南北交流,易货易物,不过最近,古道突然冒出来不少山贼,杀人越货,再加上此地归属南洲西南巴芒省,巴芒省大将军安陆听说被南洲世子派人割走了头颅,至今头颅悬于天渡城北门,而无头尸体留在弦歌城吊在城门上,至今无人敢收尸,弄得弦歌城人心惶惶,听说又来了个姓吕的掌军统帅,性子暴躁,与巴芒省巡抚不和,多有争议,造成整个巴芒省混乱不堪,地方官和地方军无暇管理古道,山贼利用这个机会,可不就趁势而起嘛。古道一乱,谁还敢走商?所以你们看到利州城人少,都是那世子造成的!”
世子尴尬一笑,“也是,欠妥,杀了一个人造成这么大的混乱,那个世子难辞其咎!”
掌柜附议:“听说那还是个小崽子,都不到十二岁,野心勃勃,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坐镇弦歌城二十几年的大将军,放谁身上谁不心寒?一个小崽子,咋就那么狠?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弦歌省到处都在议论,要找那小东西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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